第2章 就像《西西裡的美麗傳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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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緩緩地舉起了望遠鏡。

隻見在晾曬衣服的莫妮卡剛好掛完最後一件衣服,風吹過陽台上懸掛的衣物以及她朦朧的睡衣,此刻有如一幅飄逸的畫卷一般。莫妮卡並沒有著急回到屋中,她從陽台的洗手池邊扌莫出一個盒裝物,從盒中抽出一根,短暫的火光過後,一陣煙霧從她嘴裡緩緩吐出,原來她也在抽煙。兩隻手指輕夾香煙的姿勢,真的像極了《西西裡的美麗傳說》裡的莫妮卡貝魯奇抽煙的那幕,唯獨不同的是,身邊沒有眾人獻媚般為她點煙。此時我發現望遠鏡上還有一個細焦旋鈕,我對準莫妮卡的臉部進行放大,然後旋轉細焦按鈕至合適的清晰度。那是一張嫵媚卻又心事重重的臉。現在的她在想什麼呢?莫非她也如電影中的女主角一般是位喪偶的寡婦?亦或是丈夫深夜未歸而悶悶不樂?還是想起了年少時的情人而神情恍惚?我不斷地猜想她此刻內心的活動,遺憾無法印證自已內心的猜想。此時的我就像是電影裡的小男孩一般,對這位少婦產生了懵懂的興趣。不同的是他是通過窗戶的縫隙窺探,而我則是遠遠地通過望遠鏡去窺視。莫妮卡依然雙手倚著陽台護欄的邊緣,靜靜地吸著手中的香煙,她似乎有抬頭向上吐出煙霧的習慣,彷佛隨風上揚的煙霧可以帶走她眼下的憂愁一般。每每她深吸一口煙,吐出煙霧後,她便會望著夜空中的月亮,隨後再緩緩低頭,等待下一口香煙,再重復「望月「的流程。我也抬頭望向夜空,是一輪接近滿月的月亮。人類經常說要登月,要建立月球基地,要開發月球、獲取月球資源,還有的說要對月球殖民和改造。但這是多麼可笑的想法。在沒有我們之前,它已經在那裡了,我們出現了,它還在那裡,以後我們沒了,它依然在那裡。它從來不會因為我們的變化而產生動搖,它隻會靜靜地看著這顆藍色星球上發生的種種鬧劇。

我重新將視線放回望遠鏡裡,莫妮卡正好吸完最後一口香煙,輕輕地在煙灰缸裡掐滅了煙頭,然後緩緩地坐在了放置在陽台裡的休閒搖椅上。本來寬鬆睡衣帶來的若隱若現,在這樣斜躺的角度下,顯現出了她真實的曲線。她拿起手機擺弄了一會兒,然後將手機放在了自已的右耳邊,似乎要給誰打電話的樣子。就在此刻,我的手機忽然響起,平常稀鬆的電話鈴聲此刻卻如同警鈴一般。莫非莫妮卡要打電話的對象就是我?不可能!我與她並不相識。況且她也沒有發現我偷窺的行為。怎麼可能給我打電話呢?但做賊心虛的我還是急忙收起望遠鏡,兩個大跨步返回客廳,迅速拿起茶幾上的手機,來電的人原來是房東。

「抱歉了,這麼晚來電話,你睡了嗎?」雖然沒法看見房東的表情,但不知為何,從語氣中,我可以感覺到他此刻依舊帶著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呃,還沒有。」我略微尷尬地回應道。

其實深夜致電後再問對方是否已經睡了,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很耐人尋味的事情。試問如果睡了,又怎麼可能接電話呢?而接了電話則代表沒睡,又何必詢問是否睡了沒?難道我應該說,嗯,您好,我已經睡了,你有什麼事嗎?又或者是嗯,我睡著了,但是被您的電話吵醒了,現在清醒著。無論哪種情況,都著實讓人扌莫不著頭腦。

「哦那就好,是這樣的,今天忘記和你講。本來想等你安頓好了,明天和你講。但我淩晨就要去機場坐國際航班,估扌莫要飛十來個小時,而我的內心又等不及想告訴你,所以現在給你來電話了。」房東做了一個長句的鋪墊,這讓我略感好奇。

「您接著說。」心中納悶的我回應道。

「本來中介讓我別說的,但我總覺得良心過意不去。想想還是對你說比較好。事情是這樣的,其實在你現在住的這間房子裡,曾經出現過一些奇怪的事。」房東略帶心虛的語氣說道。

「鬧鬼嗎?還是死過人?」我略帶戲謔地問。

「都不是。就是先前有個單身女孩曾經租住過我的房子,也就是那''特殊的三年''的時候,當時居家隔離,有段時間社區工作人員每天都會上門做檢查,開始她還會開門配合,但過了大約一個星期左右,屋子裡開始無人應答,工作人員聲稱聞到房間裡的臭味。同層的鄰居也反映經常在家裡就能聞到一陣很奇怪的氣味。負責這層的工作人員說最後一次幫她做檢查時,感覺她精神恍惚,因為她在做完檢查後關上門。在工作人員給下一家做檢查時,她卻突然開門要求做檢查,並歇斯底裡地責怪工作人員為什麼跳過了她。因此負責這棟的工作人員對她印象十分深刻。無人應答後,社區工作人員隻能聯係我尋求幫助。我這個人嘛,是很嫌麻煩的人,所以隻要租客準時交租,我基本上和租客沒有太多來往。這個女孩都是每個月1號的上午10點準時交租,沒有提前或者延遲哪怕一分鍾,總是在10點整時將租金轉來。我也很納悶她為什麼如此按時交租。她開玩笑似地說她有強迫症,所以習慣每個月在同一個時刻交租,就像是完成了一個使命一般。那時我隻感覺她是個奇特的女生,除此之外,想起先前看房及她第一天入住時的情形,也沒感覺什麼地方不正常。因此社區人員和我反饋這樣的情況後,我也著實扌莫不著頭腦。於是我撥打了她的電話嘗試聯係她,但電話總是無人應答。給她發微信,也沒有回復。無奈之下,社區方麵隻能請警察來。警察在征得我同意後強行破門,破門而入後發現整個房子都飄著惡臭,滿屋子都是垃圾。隻有沙發和茶幾是乾淨整潔的,沙發處放著被子和枕頭,還有一本看了幾十頁的書,茶幾上有半鍋牛肉粥,好像隻是涼了,但還可以食用的樣子,一瓶消毒用的酒精,還有兩包一次性口罩。奇怪的是,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沒有找到她的蹤影?」我不是太理解房東所說的意思。

「嗯,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房東說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查過物業的監控嗎?」我嘗試從理性的角度去分析道。

「電梯、停車場、包括各個有可能的出入口的監控都查過了,完全沒有發現她的蹤跡。」房東也頗為納悶地回應道。

「會不會是她換了不同的裝束躲開了監控,然後偷偷溜出去了?」我繼續嘗試扮演福爾摩斯的角色。

「警察們都已經近乎逐幀檢查過了,關鍵那個時刻是特殊時期,使用電梯的都是社區工作人員和物業管理人員為主,居民們基本上都留在自已的家裡隔離。還有一點就是,哪怕她換裝溜出去,她的動機是什麼呢?僅僅為了逃避檢查而讓自已悄無聲息地人間蒸發嗎?而且距離她消失已經有半年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她的消息,也沒有她的家人或朋友前來報警說有人口失蹤。」房東無奈地說道。

「最可怕的是,」房東似乎需要緩一緩,一股吞咽水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隨著線路傳輸至我的耳膜裡。「最可怕的是,她消失後的半年內,我每個月1號早上的10點依然會準時收到她的房租。直到你決定租房那天之後,我就再沒收到過她的房租了,似乎她知道有新租客要入住一般。」

「她知道我要入住。」我喃喃自語般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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