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陽光抑鬱症「病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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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你是在跟蹤嗎?」尼科爾森用一種瘮人且略帶沙啞的聲音向我發問。

我想站起身來,卻發覺自已像失去了對身體控製一般動彈不得。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可以作為回復的合適字眼。尼科爾森似乎並沒有急著要求我回答,而是用他那副陰森的麵孔繼續朝著我冷笑,有種他早已洞察一切就等我從實招來的感覺。

「跟蹤?什麼意思?」我試圖用一種不置可否的反問去掩飾自已的行為。

「你在跟蹤別人。」他好像沒有在聽我說話一般,也沒有繼續質問,而是用一種陳述事實的語氣說出他的想法。似乎他已經掌握了能證明我跟蹤胖姐的證據。

「我也是住在這裡的,在這裡休息呢,怎麼就說我在跟蹤呢?」照常理,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管不顧地走開。但也許是做賊心虛,也許是好奇心作祟,我不由自主地繼續向他解釋我出現在此的原因。

「老婆給我打電話。有人跟蹤她。我下樓看見你。你跟蹤她。」他說話時沒有任何正常人語氣中的抑揚頓挫,言語如同從早期的機械配音軟件裡生成的一般,生硬且不帶絲毫個人情緒地從他口中吐出。另外,整個語句順序似乎也不那麼符合常規的言語邏輯。這種感覺讓我感到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遇見過和他一樣的人似的,但我一時想不起來。

「這位大哥,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在跟蹤誰。」我猜想他沒有具體的證據,於是我繼續矢口否認跟蹤的行為。

「留個聯係方式。有空吃飯。」他話鋒一轉,突然向我提出了這樣一個邀約,這著實讓我有點猝不及防。

留個聯係方式?如果他真的懷疑我跟蹤胖姐的話,為什麼還要和我聯係呢?他是準備報警,然後向警察提供我的聯係方式嗎?另外,有空吃飯?是邀請我到他家吃飯嗎?飯桌上又會像那晚我偷窺到的菜式安排一樣?他這是邀請我參與詭異晚餐嗎?我腦海裡湧現了無數的疑問,完全無法理解他這樣做的動機。

「你問我要聯係方式是為了邀請我有空到你家吃飯嗎?」我乾脆直接了當向他確認腦海中的猜想。

「有空吃飯,電話聯係。」他依然用機械配音一般的發音方式回應我。

我突然想到我的直覺,就是方才在超市裡產生的那份直覺,或許不一定是錯誤的。雖然我沒辦法從跟蹤胖姐的行動中解決關於他們家為何如此詭異的心頭疑惑。但我現在卻有機會到他們家去親身參與詭異的晚餐那樣意味著我有機會破解這樣的疑惑。這樣想來,當時選擇跟蹤的直覺完全正確。接下來唯一需要我去斟酌的,就是我是否應該選擇繼續去破譯這詭異的一家三口。繼續下去似乎存在著未知的風險,但我的好奇心理在此刻戰勝了常規理智。

「好。那我們加個微信吧。我也是住在這個小區裡的,大家也算是鄰居。」終究我還是勇敢地邁出了這一步。我是那種寧願明明白白地死,也不希望糊裡糊塗地活著的人。

「沒微信。電話。」我的應允並沒有讓他臉上的神情有任何變化,他繼續按他的做事邏輯來推進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給他報了我的手機號碼,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款老式的黑白按鍵電話,大概二十年前,在讀初中那會兒,大家經常使用的那種。我內心納悶在智能手機如此普及的今天,竟然還有人用黑白按鍵手機,著實是個奇跡。接著,他將我的號碼輸入到手機中。輸出完畢後,他並沒有撥通確認之類的,而是將手機迅速放回口袋中,然後轉身離開。我頗為感慨,或許在不喜歡說再見這一點上,我和他是相似的。直到他快步走回B棟內許久,我還在不斷地回顧方才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一切,多少有點黑色幽默。

此時手機響起了微信提示音,我拿起手機一看,是小如發來的。

「嘿嘿,你怎麼就跑了?不要瑜伽墊了?」小如給我發來短信,我才想起方才的不辭而別。當然,超市裡那堆未結賬的商品應該也還在收銀台出口處等待不辭而別的我歸來。

「哦不好意思,臨時有點急事就先走了。稍晚一點過去看看。」我即刻回復道。

「不急。等你哦。」在字句的後麵又是三個燦爛的笑臉,有時真的很羨慕那些樂觀開朗的人。同樣生而為人,同樣一天都隻有24個小時,為什麼人的喜怒哀樂竟會如此的不同?想起《三國演義》裡,諸葛亮臨終說的那句話,茫茫蒼天,何薄於我?

我重新回到超市裡結完賬,帶著買好的物品來到了體育用品店。小如一如既往地麵帶笑容站在收銀台處。細細一看,感覺微信裡的笑臉表情或許就是以她的笑臉作為靈感創作來源構造的。

「女朋友突然來找你了?」小如半開玩笑似地問道。

「沒有啦,我還是單身呢。剛剛突然接了個電話要回家一趟。」我胡亂編造了一個借口。

「感覺你都不用工作哦,昨天和今天都是大白天過來。」她帶著一種推測的口口勿說道。我總感覺她也是心理學專業畢業的人,和我一樣,她也喜歡通過別人的行為去判斷對方的個人特征。

「說好聽就是不用工作,說實在的那就是失業。」我直言不諱地向她坦白我的現況。或許是因為她的笑容,讓我想起了甯子。習慣在外保持社交防備的我,總覺得讓她知道我的實際狀況也不是什麼難為情的事。

「我好羨慕你這樣的生活,我也想有天不用經營這個店,無憂無慮地去做自已想做的事。」她突然收起了一貫的笑容,用一副略微深沉的語氣說道。

「這家店是你的?」原先隻以為她是在這裡工作的員工,沒想到像她這樣活潑的女生會選擇開設體育用品店。

「對呀。畢業之後,我就向爸媽借錢開的店。總感覺打工會限製我的自由。」她平淡地回應道。

「可以理解。我也是那種很難給別人打工的人,總感覺有一種約束感。潛意識裡,不喜歡受別人的安排。」難得遇到了與我心態相同的人,我不自覺地多說了幾句心裡話。

「我爸媽從小就特別寵我,這輩子活到現在都沒有為錢的事擔憂過。在別人的眼裡或許是一種幸福,但在我的心中,我總感覺自已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的確我這樣的說法聽起來比較矯情,但我內心是這樣想的。受父母的寵愛,一方麵意味著幸福,另一方麵也意味著自我的缺失。就像溫室裡的花朵,總擔心有一天離開溫室後就會暴斃。所以在自已可以選擇的時候,我寧願將自已移植到溫室外的現實環境中,為了自由,我願意接受狂風暴雨洗禮的代價。」看見我敞開了心扉,她也毫無顧忌地向我展示她的內心世界。

為了自由,願意付出代價。這或許就是每個真正渴望自由的人內心裡最真摯的信仰。而那些隻想自由,卻不願付出代價的,都是偽自由,因為那叫自私。

「喝咖啡嗎?我叫個外賣。」我開始對她燃起了興趣,試圖延長我和她的相處時光。

「好呀,還是我請你吧,你現在失業呢。」她恢復到笑臉模樣。說完,她便不由分說地便打開了手機,點起了咖啡外送。趁著她專心地挑選外賣的時候,我終於有機會仔細觀察她的體貌特征。眼睛是內雙眼皮,鼻子長直且鼻梁高度適中,雙唇較薄呈淺淺的粉色。最好看的要數她那如柳葉般的眉毛,整個麵部下頜輪廓線條柔美,配上她從額頭中分、長度到手臂中間處的長發,有一種自然的美感。身高估扌莫有一米六五左右,月匈部雖然不大,但修身的運動T恤讓它看起來十分堅挺。上半身與下半身似乎遵循著黃金比例一般,因此盡管身高普通,她卻有一雙筆直的長腿。整體看來頗有點《我的野蠻女友》中全智賢的感覺。

在我看得出神之際,她突然抬頭看著我,有那麼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空氣也停止了流動,隻剩下兩顆懸空的心髒在上下律動。

「你在偷窺我嗎?」她用一種俏皮的聲音問道。

「每天看美女5分鍾,可以延年益壽。」我不置可否地回答她。

她微笑地翻了翻白眼,接著繼續完成手機上的點單操作。不一會兒,她放下了手機,毫無征兆地提出了一個偏離我們先前談話主題的問題。

「你有沒感覺的士司機、貨車司機或者大巴司機開車都特別的猛?」

「你這樣說,好像是的。每次我開車上路,總感覺遇見你剛剛說的這幾位,基本上都是爭先搶後的。我從來沒有在路上『贏過』他們。當然,我也不是喜歡開快車的,我更喜歡不緊不慢地駕駛。」我盡力跟上她的跳躍性思維,根據她的問題作出回應。

「但你有沒想過,為什麼他們開車這麼猛?基本上不會禮讓其它車輛。」她接著方才的問題,繼續發了第二個疑問。

「估計是著急到達目的地,好開展下一單任務。畢竟現在這個年代,賺錢艱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嘗試從司機們的角度去看「開車猛」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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