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 利(1 / 2)
丁儀講完時,外麵天已大亮,戰火中的城市迎來又一個早晨。
「你編得不錯,如果是為了安慰我,你成功了。」我說。
「想想你剛聽到的那些,我編得出來嗎?」
「量子態的她被你們觀察那麼久竟不會坍縮?」
「其實,在第一次發現宏觀量子態的存在時,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量子態的有意識的個體,與普通的無意識量子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區別,在描述前者的波函數中,我們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參數,具體說是忽略了一個觀察者。」
「觀察者?誰?」
「它自己,與普通量子粒子不同,有意識的量子態個體能夠進行自我觀察。」
「是這樣,那麼這種自我觀察能起什麼作用呢?」
「你看到了,它能抵消其他的觀察者,維持量子態不坍縮。」
「那麼,這種自我觀察是如何進行的呢?」
「那無疑是一種極其復雜的過程,恐怕我們無法想象。」
「那麼她還會那樣回來嗎?」我滿懷希望地問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可能不會了。與宏聚變能量發生共振的實體,在共振完成後的一段時間內,其存在態的概率要大於毀滅態,這就是我們能夠在聚變時看到那些概率雲的緣故。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量子態將發生衰減,最後毀滅態將遠大於存在態。」
「哦——」我從內心深處發出這個聲音。
「但存在態不管概率有多小,總還是存在的。」
「就像希望。」我說,努力使自己從精神的虛弱中掙脫出來。
「是的,就像希望。」丁儀說。
仿佛是回答丁儀的話,窗外傳來一陣喧鬧聲。我走到窗前向樓下看去,發現外麵已經有很多人,人們還在不斷地從樓中跑出來,他們三五成群地在激動地說著什麼,最令我驚奇的是他們的表情,每個人臉上都映著燦爛的笑容,仿佛太陽已經提前升起了,自戰爭爆發以來,我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笑容,它居然同時出現在這麼多人的臉上。
「我們下去吧。」丁儀說著,拎起了桌上的那半瓶紅星二鍋頭。
「拿酒乾什麼?」
「下去後可能是需要酒的,當然,萬一我猜錯了,你也不要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