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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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定心意

潘清才走了不到十分鍾,便又掉頭趕了回來。就在理工學校後花園附近,距離他們抓住性騷擾的嫌犯不足五百米的地方有人發現了一具屍體。

理工後花園,這個在高校園區有著超高人氣的約會聖地,此時拉起了警戒線。就是在花園內的一個涼亭裡,有學生發現了一個趴在涼亭護欄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她最後呈現的姿勢像是喝醉酒之後昏睡的模樣。但在發現死者的學生沒有出來呼救前,路過的其他同學也隻是自顧自地朝目的地走去,目不斜視並不做任何停留,心思單純地以為邪惡的事情永遠不會在他們周圍發生。

死者的下巴卡在護欄上,頭朝下,頭發淩亂地遮著臉,雙手直挺挺地垂在身子兩側,雙腿跪在地上,就這樣了無聲息地死在了這個地方。

而涼亭外是個麵積不大的湖,那湖水並不清澈,此刻倒映著她的模樣,在月光下尤為瘮人汙濁。

「嚇死我了!我一開始還以為她隻是暈倒了……我真的是,她的樣子真是太……」就算是高大的男同學也被這景象嚇到哆嗦,話也說不完整。

另一邊的刑警正在給發現死者的男同學錄口供,潘清則站在屍體邊用手中的筆撩了下蓋住她五官的頭發。慘白的臉上晃動著倒映湖水的點點波光,可還是能看得出這女生生前該是生動美艷的模樣。

光是從外觀上來看,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隻有脖子處一圈紅紅的勒痕。潘清放下死者的頭發,看了眼一邊站立著、表情很不好的陳子桑和顧森。

這會兒,薄藤和徐淩雙都還沒有來。周圍的嘈雜聲不斷,可這涼亭裡卻似乎聽不見那些聲音,隻有死者徘徊著的死亡之聲。

最令人在意的是,這案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在潘清他們忙著抓變態的同時卻有更變態的人在他們眼皮底下殺人。

對於這種情況,潘清無論回想多少遍都覺得有種挫敗感。平淡無奇的夜晚,誰知會發生這麼多的變數。

「死者還有體溫,證明死後不久。她的穿衣打扮性感露骨,腳上的高跟鞋也是高級貨,但我在她的名牌包裡發現了學生證。也就是說,她是個不簡單的學生。」這時候,顧森同走過來站在一邊愁眉不展的潘清說,聲音清冷,和現場的氛圍一樣,「還有她……」

顧森正說著現場的情況,卻在此時被陳子桑打斷。她突然一把拉住顧森的手臂,表情凝重,輕聲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馬上要點名了。」

此時此刻,陳子桑的舉動讓顧森感到不安。他能深切體會到陳子桑的心情,那是煩亂、焦躁甚至是壓抑著的難過。

再見到命案現場,陳子桑還是難以從容,即使她明明見過更為慘烈的,可那自始至終都不一樣。

至親至愛的人死在血泊中,那種悲傷被刻入了骨髓,伴隨她一生。她偶爾可以不用想起,可一樁一樁案件卻像是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千萬不要忘記已逝之人。

「好。」顧森低聲溫柔地回應,順便將她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拉下,輕輕握在了手心中。

潘清當務之急是要確認死者的身份,不過既然顧森說了包裡有學生證那就容易多了。他朝顧森點點頭,隨即又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陳子桑,對顧森說:「好好照顧她。」

顧森沒有搭腔,隻是帶著陳子桑立即離開了現場。平時這花園清新無比,今夜卻是陰森恐怖。

走出花園,陳子桑將自己的手從顧森的手心抽離,那種驟然變疏離的感覺讓兩個人彼此相顧無言。

許久,待兩個人走到學校後門時,陳子桑停住,停在了離網球場不遠的石子路上,再往前走就是圖書館了。

她嘆了口氣,輕緩地說:「我沒事了。」

「嗯。」顧森知道陳子桑在介懷什麼,知道她在後怕什麼。他沒有想過讓她麵對這一切,接受這一切,他似乎更希望她遠離這一切。有點自私,或許也是為了「自保」。

陳子桑露出一個笑臉,拍了拍顧森的肩膀說:「明天見。」

她轉身要走,都沒有來得及摘下假發。

顧森抬手,一下子扯掉了這頭不屬於她的長發。

「你……」陳子桑嚇了一跳,步子都有些踉蹌。站穩回身後,她還是略帶驚嚇道,「大哥,麻煩你以後要做什麼先吱個聲好嗎?我剛被你嚇得魂都飛起來了。」

顧森不語,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又重新將她拽入懷中,這次沒有給她一個措手不及的口勿,隻是抱著她,輕輕地抱著,似是給出了所有的鼓勵。

「乾什麼?」陳子桑頭埋在他的懷裡,輕聲問。但沒有得到顧森的回應,她很肯定此刻的顧森在擔心她,因為顧森心跳的頻率聽起來和往常不太一樣。於是她又寬慰他說,「我真的沒事了。我想徐法醫說的是對的。過去的就要學會放下,蘇婉的案子已經結束了,我會放手的,你不用擔心。」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幻聽,陳子桑在說完這些話後,隱約聽見了顧森淺淺地嘆息。

他說:「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

「嗯?」

「頭發臭了。」

「……」

顧森鬆開她,微笑著輕拍了下她的腦袋,心滿意足地搶先她一步往宿舍樓方向走去。

身後則傳來陳子桑氣得要死的聲音:「死顧森!我跟你不共戴天!」然後,她脫下鞋子就朝顧森扔了過去。

可惜,沒砸中。

回到宿舍,陳子桑洗完澡剛想爬到床上去,就被許瑤一把扯住,還神神秘秘地拉住她,小聲地說:「我今兒個在外麵看見顧森了!」

「哦。」陳子桑百無聊賴地回答,她一整個晚上都和顧森在一塊,這個許瑤居然隻看見了顧森,沒有看見她,什麼眼神。

「哦???」許瑤不可思議地攤手,表情滑稽地強調了一遍陳子桑這個輕描淡寫的「哦」字,死命拉住她,嚴肅地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別哭鼻子。顧森有女朋友了!」

「嗯?」這會兒陳子桑不淡定了,什麼時候的事?

一聽到顧森有女朋友,躺在床上敷麵膜的程醉都立馬坐起,聲音克製著,語調怪怪地問道:「真的假的啊?那個高冷的顧森平常都不怎麼理人,突然有女朋友了是怎麼回事?」

「你看錯了吧?」胡曉萍從陽台曬完衣服,捧著臉盆進來,第一時間懷疑許瑤的視力。

許瑤不屑地「嘖嘖」幾聲,拉著陳子桑的手,像媽媽安慰女兒一樣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就算顧森有女朋友了也沒關係。就沖你這長相、你這人品、你這智商,不怕找不到比顧森更好的。」

「還有比顧森更好的男人?」胡曉萍提出了質疑。

「去!」許瑤擠對胡曉萍,完了又繼續說,「你要相信我,我親眼看見顧森當街擁口勿一長發美女!那女的身材好得不得了!姐妹,不要難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顧森。」

我去。陳子桑在心裡低罵了一句,許瑤這個瞎子!不過幸好許瑤是個瞎子,不然被許瑤發現那個長發美女就是自己,回來還不得把她扒得連月匈罩都不剩了。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陳子桑慶幸地低頭笑了笑,同時也暗笑許瑤的「蠢萌」。許瑤見陳子桑不僅不難過,反而還笑了,頓感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她更加苦口婆心地勸陳子桑:「姐妹,難過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裡啊。你這樣,我看了可難受了。」

「我不難過啊。總算好了,以後我就再也不用和他捆綁在一起了,再也不會有人懷疑我和他的關係了。何樂而不為?」陳子桑微笑著拍拍許瑤的肩膀,肯定地說,「許瑤,我真為你25的視力感到驕傲!」

「哦,別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許瑤也有點被陳子桑說蒙了,莫名其妙地就隨聲附和。

「你有拍照嗎?」本以為這個話題該過了,這時候宿舍長卻突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能證明真偽的實質性問題。

躺下的程醉又彈了起來,八卦之心永不死。

許瑤一聽還真的連忙拿出了手機,調出了照片,指給她們看說:「我還真拍照了。這現場勘查這堂課不是白上的,你看看這角度,是不是和拍證物時老師教的一樣?」

還拍照了?陳子桑這下可慌了,一把奪過手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那張雖然清晰卻看不清她臉的照片給刪了。

「乾嗎呢?」程醉大叫一聲,麵膜立馬起皺了,她又隻好先躺平麵膜,碎碎念道,「我還沒看那個妖孽長什麼樣呢!」

許瑤和宿舍長也是一臉問號,陳子桑慌張的舉措讓她們匪夷所思,都在心裡問,這是幾個意思?

「我……我就是不個妖艷賤貨長什麼樣。」陳子桑這會兒已經豁出去了,罵自己是賤貨不會少塊肉!陳子桑捏著手機,強迫自己相信這個編造的理由,強而有力地點了點頭。

許瑤這會兒卻忽然智商在線,悠悠地拿回手機,無奈地說了句:「子桑,你真的很不會撒謊。」

「所以你是真的喜歡顧森嗎?」宿舍長又當機立斷地放出了個狠招,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陳子桑問。

陳子桑大拇指摳著食指,那句平常裡說得很溜的「不喜歡」今天卻有點說不出口。

「就是,怎麼說呢。」陳子桑糾結,能做朋友自然是因為喜歡,隻是這男女之間的喜歡,她還真的不能確定。

恰巧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陳子桑一看打來電話的正是顧森,忙接了起來。

「明天去局裡把衣服、假發還給潘隊。」顧森開門見山,把打來電話的意圖說得一清二楚。

「哦,好的。」

「一起去。」

「嗯……」

寥寥幾句之後,互相掛了電話。顧森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向來惜字如金,就是拿陳子桑開玩笑的時候不懂吝嗇。

「你這樣不行的啊,會被顧森牽著鼻子走的!不行,我明天要替你討回公道!」許瑤啪地就把手機往床上一甩,義正詞嚴道。

「不用啦,我和顧森本來就沒什麼啊。人家有女朋友那是理所當然的啊,沒準我很快就會有男朋友啊。」陳子桑無語,要是讓許瑤出馬,按照顧森的脾氣不把那個妖艷賤貨就是她的事實給抖出來才怪呢。

許瑤憤憤不平,坐到椅子上,身上還穿著搭在作訓服裡頭的短袖,勾著腳教育陳子桑:「你好歹也是個係花啊,不能落後於顧森曉得不?哎,最近聽說某個區隊的區隊長在追你?」

「是李科力。」終於敷完麵膜下床來的程醉把「某個區隊的區隊長」給簡單地概括成了一個人名。她穿著拖鞋,慵懶地走過陳子桑身邊到了全身鏡前,照了照後飄出來一句,「哎呀媽呀,我的黑眼圈好黑啊。」

「程醉你要是沒病就趕緊說人話。」許瑤不耐煩得想要多聽一些關於李科力的八卦。這警校最不缺的就是帥哥了,所以她必須要了解下這個李科力是何方神聖。

程醉回到床前,打開下麵的櫃子拿出了各種瓶瓶罐罐開始倒騰自己那張臉。

「李科力嘛,我也是道聽途說的,聽他們區隊的人說,他也蠻清高的。而且他還是學校各大晚會的禦用主持人呢,普通話說得那叫一個標準。喜歡子桑也是正常,清高的人都喜歡挑戰不可能以此來證明自己的魅力。」

宿舍長聽了程醉的話,搖搖頭看向聽得很認真的陳子桑,困惑道:「看上你的人為什麼都是這樣的德行?」

「什麼德行啊?」陳子桑眯著眼,壓低嗓音不滿地反問。

胡曉萍不說話,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麼說李科力還是挺有實力的哦。」許瑤從程醉的三言兩語裡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程醉往臉上抹好了各種霜啊、精華液,轉身對對麵的許瑤說:「沒幾把刷子誰敢追係花啊?」

陳子桑在旁邊聽著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她忍不住拉過椅子同她們坐在一起,歪著腦袋問了一句:「我這係花是怎麼來的?既然有係花,那校花是誰?」

另外三個人麵麵相覷了好久,猛地異口同聲道:「對啊!你為什麼不是校花而是係花呢!這誰選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於是,這成了當晚解不開的「謎」。

第二天一早沒有下雨,所有人都聽著集合的哨聲哀號著排著隊伍出操。今天不在操場跑圈,而是繞著學校外圍跑圈。

一早上就五公裡。

在警校,所有人最喜歡的就是下雨天。這意味著早上可以多睡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啊蒼天。

所以每天早上起床時,陳子桑主要是負責豎起耳朵聽外麵有沒有雨聲,一聽一個準。

但最近都沒有下雨。

區隊長帶隊跑步的時候,也有別的區隊暗自比賽。區隊長也見不得別的區隊跑得比自個區隊快,於是就成了惡性循環,你追我趕,跑到最後,差點都吐了。

「餵餵,我們區隊在跑的時候,李科力他們區隊一直跟在我們區隊後麵呢。他是帶領他們整個區隊在給我們陪跑嗎?」摘下作訓帽和月要帶,許瑤撩了把汗涔涔的頭發,喘著氣八卦著。

陳子桑也雙手叉月要,跑得累死,沒有力氣回復。程醉倒是她們四個裡麵體能最好的,八百米是可以破學校記錄的,所以她氣定神閒地說:「李科力真是煞費苦心啊。不過顧森他們一直跑在最前麵,顯然顧森對你沒有半點留戀啊。」

又來了。陳子桑無力地搖頭。

「你們區隊整體的水平不高啊,跑這麼慢。」還真是說曹操,顧森到。他從食堂不遠處走過來,給了陳子桑一個大分量的糯米團子和一瓶熱牛奶,「快上去洗澡,洗完澡我們要去趟局裡。我已經和何隊匯報過了,等會兒七點四十的集合我們可以不用去。」

「等等,」一看到兩大八卦主角都在這裡,許瑤和程醉立馬開啟了審問模式。一個問,「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為什麼還對子桑那麼好?」另一個問,「所以你跑那麼快是為了提前給子桑買早餐?」

隻有胡曉萍特別冷靜地說了句:「你們慢聊。」然後就立馬沖進了食堂買早飯。

這邊的陳子桑都來不及阻止,所有話題就都拋了出來。對此,她能做的就是捏著那個糯米團,祈禱顧森不要搭理她們。

「女朋友?」沒想到,顧森搭理了。他咀嚼著這三個看起來和他扯不上什麼關係的字,挑著眉看向了低著頭儼然一副做錯事的陳子桑。

「我昨晚都看見了,你在理工附近那條街上明目張膽地擁口勿了一個長發美女。照片我都有,你可別想抵賴,腳踏兩條船是會死得很難看的。」許瑤不愧是許瑤,麵對顧森麵不改色、無所無懼,還理直氣壯。

程醉顯然就聰明多了,她對此沒有發表其他意見,隻是默默地在心裡對許瑤這話立了個死亡的fg。惹誰都可以,就顧森不行。

「嗬。」顧森毫無征兆地冷笑了下,跨了一步之後直直地站在陳子桑跟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語氣冰冷卻輕緩,「確實是個美女,隻不過我更喜歡短頭發的美女。」

陳子桑明顯感覺到顧森說話的時候流動的氣息直沖她的腦殼,再加上他說話的語調,聽起來就怪怪的甚至還有點咬牙切齒。

「哇,你這個人!」許瑤第一次見到顧森說話輕佻的樣子,盡管被他帥了一臉,但在自家姐妹麵前,許瑤仍舊把陳子桑放在第一位。她沖著顧森挑釁道,「你能找女朋友,我們子桑也能找男朋友!」

「她敢。」

平淡的兩個字,一如往常清冷的語氣,再搭配一張百看不厭的精致臉龐,頓時讓三個女生同時噤了聲。

顧森卻還是一臉雲淡風輕地盯著陳子桑的腦殼看,看她什麼時候敢抬起頭來和他對視。盡管心裡有過忐忑,但顧森寧願相信陳子桑是不敢承認而不是不願意承認。

「她……她怎麼不敢啊?隔壁區隊的李科力就挺好的,人家也就比你差點,就那麼一點點。」許瑤這個不怕死的還補充了一句,剛說完就拉著程醉逃跑了,她邊跑邊對陳子桑喊,「自求多福啊,姐妹!」

糯米團都快被捏變形了。陳子桑無奈,終於抬起頭,和顧森對視一眼之後她又立馬撇開了頭,說了句:「我先上去洗澡,順便搞內務。」

「李科力在追你?」顧森原先想著管他什麼李科力,可他今天聽見這名字心裡居然別扭得要死。

陳子桑又急忙轉身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乾嗎說這麼大聲,這人來人往的。注意你的人本來就夠多了,你還這麼沒自覺。」

「說得好像想占你便宜的人比注意我的人要來得少一樣。」顧森這會兒沒了耐性,頓時滿臉的不高興。

「拜托,第一個占我便宜的人是你好不好?」陳子桑真是要被顧森這強詞奪理給氣死了。但話一出口那晚的畫麵就完整地浮現在了腦海裡,記憶中的畫麵全部都是粉紅色的。

隻是她現在才想起一個問題,那就是顧森為什麼要親她?她想問,卻看見顧森在看著她笑,那笑容溫和燦爛得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你笑什麼?」她略微嫌棄地往後退,還得要注意來往同學的怪異以及羨慕的眼神。

顧森嘴角翹起,雙眸清亮,笑道:「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機智。」

「啊?」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口勿了你。」

「啊啊啊啊!你個神經病!」

陳子桑像見了鬼一樣地帶著糯米團逃跑了。顧森仍舊一臉溫和地笑,他覺得他已經很克製了。

可他並不知道在旁人眼裡,他看陳子桑的眼神就像是想要把她寵上天,又像是隻想占為己有。

在食堂集合的許瑤等人又冤家路窄地撞上了和顧森一個宿舍的三個男生。他們互相都認識,但都沒有搭過腔。

「啊,顧森果然是給陳子桑送早餐去了。」一起排隊買牛肉粉絲湯的張華林瞧了眼另外一個窗口的三個女生,同身後的室友王澤霖等人說道,「你看,陳子桑都不在。」

王澤霖瞧了眼旁邊的三個女生,表示沒有多大的興趣,但他又對排在他身後的室友黃千陽說:「那個女生的長相好像是你喜歡的類型。」

黃千陽怔了怔,朝那邊看了過去。他一眼就看見了隊伍中的程醉……嗯,王澤霖說的是程醉。

「還真是。」黃千陽忽而笑了,繼而猛拍了一下王澤霖的後背,「知我者莫若你啊,怎麼連我的擇偶標準都扌莫得這麼清楚?」

「因為我怕你愛上我,所以我得趕緊給你物色一個對象,讓你正視自己的性取向。」王澤霖眯著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黃千陽不笑了,板起臉抬腿就踹了他一腳。結果王澤霖一個踉蹌往前一撲直接把張華林剛買好的牛肉粉絲湯給打翻在地。

「咣當」一聲響,把在場所有同學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們身上,包括還在聊著八卦的許瑤、程醉和胡曉萍。

「你有病啊!」張華林心痛地盯著地上慘不忍睹的粉絲,沖著王澤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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