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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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顧森,真的很好。

江琪的屍檢其實並沒有開始,因為潘清說了要等她的父母來了之後再說。所以徐淩雙忙了一宿,隻是非常嚴謹地在江琪屍體表麵進行了取證。然後她大早上就直接在解剖室睡了半個小時,醒來的時候手邊多了杯常喝的咖啡。

徐淩雙伸了個懶月要,麵露微笑,疲倦的樣子被這杯咖啡溫暖了不少。她看看手機,有兩條短信,一條來自陳子桑,一條來自薄藤。

「嗯——又把子桑他們給扯進來了,這個潘清。」徐淩雙笑笑,而後又看了眼薄藤的短信,隻是簡短的一句「我再去現場一趟」。

隻字未提咖啡的事,這是薄藤的作風。

徐淩雙也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停留,而是將江琪一部分的屍檢報告結果打電話告訴了潘清,順便逐條地發短信告知了陳子桑。

初步判斷,江琪是窒息而死的,脖子處的勒痕相當清晰,隻是造成這勒痕的工具有點奇怪,像是繩子又好像不單純是條繩子。她的後腦勺有受到重物重擊的痕跡,這應該會導致江琪陷入暫時的昏迷。在花園那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實施犯罪,這個凶手可真是大膽。

不過更為奇怪的是,江琪淩亂的著裝,以及裙子裡那褪至大腿根部的內褲。可江琪本身並沒有遭到性侵,這是怎麼回事?

江琪的妝容很精致,按理少不了口紅,可她唇上幾乎沒有口紅,這不合常理。加上,她還在江琪的指甲裡提取到了一些表皮組織,可能是在反抗中從凶手身上摳下來的。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江琪臉上有被人捂住嘴後留下的印記以及淚痕。

這些,徐淩雙都告訴了陳子桑。接下來更具體的情況就要等江琪父母來了之後同意屍檢才能知道了。

她嘆了口氣走出解剖室,站在走廊上伸了個懶月要,竟看見警局門口一前一後往外走的陳子桑和顧森。

「你先回去,我留局裡看下監控。」追出門外的顧森拉住陳子桑交代了一句。

陳子桑回身,想了想後點頭說:「好。」轉身要走時又被顧森拉住,她睜著大眼睛疑惑地看向他。

「不要一個人去調查,等我回來。」顧森十分了解陳子桑那片刻的沉思是想做什麼,他不想陳子桑有一刻的冒險。盡管現在這個「險」的程度無人知曉。

陳子桑「哎」了聲,有種被看穿心思後的不爽,但還是口頭上承諾道:「我就先回去吃碗陽春麵,太餓了。你那個小糯米團完全不管飽。」

「帶錢了嗎?」顧森沒有懷疑陳子桑說的話的真實性,因為他知道她不會這麼聽話。但眼下她說她餓了,這個好像比較重要。

「沒帶。」陳子桑爽快地承認。

嗬,果然還是想一個人先去調查。明明沒帶錢,還說什麼要去吃陽春麵。顧森注視著她的雙眼,發現她的目光無處停留。

陳子桑也知道糊弄顧森不是件容易的事,於是隻能覥著臉笑著問:「你要帶錢了的話,就先借我點唄。」

顧森二話不說就拿出了錢包,放到她的手心:「自己拿。」

這一舉動讓陳子桑有點受寵若驚,拿過錢包忍不住開玩笑道:「我能拿裡麵的卡嗎?」

「可以。」沒想到顧森回答得這麼爽快。

陳子桑在心裡激動了一會兒,嘿嘿笑著問:「密碼是多少?」

顧森低笑,俯身湊近她的耳朵旁輕聲道:「你猜。」

「……」我猜,我猜你個大頭鬼我猜!陳子桑立馬忌諱地躲開他身旁,管他三七二十一就頭也不回地將他整個錢包帶走了。

顧森望著她氣急敗壞的背影隻覺得好笑,回身抬頭就看見了四樓倚身窗戶旁、喝著咖啡的徐淩雙。

這見麵有點突兀,但好在兩人並不陌生,於是相視一笑。顧森走進局裡,徐淩雙則單手插口袋,繼續喝著咖啡。

心想,讀書的時候她怎麼沒有談戀愛呢?大概是因為沒有遇上像顧森這樣出色的男生吧。唉,大學欠她一個像顧森這樣的男朋友。

但,工作之後遇到的薄藤大概是老天爺對她的補償。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如願以償。

獨自一人回校的陳子桑小包袋裡揣著顧森的錢包在後街下車,反正錢也拿了,陽春麵不吃白不吃。

「一碗加雞爪的陽春麵。」陳子桑在收銀處邊說邊打開顧森的錢包,發現錢包裡麵沒有什麼隱私,除了錢就是卡,連照片都沒有。

陳子桑抿著嘴感嘆顧森這人強烈的保密意識,付完錢後她走到和顧森常坐的位置上坐下,托著下巴看著人來人往。

隔壁桌的應該是對小情侶,吃個麵還膩膩歪歪的。女生雖然隻顧著低頭玩手機,但男朋友一直悉心地餵她吃麵,吃完了還要親一個。

陳子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搓了搓胳膊,眼前又時不時浮現出顧森發神經似的一口勿。

那個口勿,是喜歡還是逢場作戲?陳子桑不確定,正因為沒有定論,她的心動就變得可笑。她不想成為一個患得患失的人,也不想失去顧森這個朋友。

總之,她思緒復雜卻仍然和顧森一如往常般地相處,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之下的唯一選擇。

陳子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對小情侶,最後被發現了。女生的視線從手機上抽離,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繼而和男朋友耳語,兩人說完還咯咯地笑。陳子桑略顯尷尬,忙扭頭佯裝拿出手機打開微信。

「好像很久沒看見葉清清了。」

旁邊桌的兩位服務員在收拾桌上的碗筷時聊了起來。

一個擦著桌子的女生表情納悶,她仔細地將桌上的殘渣抹進垃圾桶裡,歪著腦袋同另外一個說:「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不過,我最近上了學校論壇,發現有關於葉清清的帖子,說什麼她隻是外表清純,實則也是個想傍大款的姑娘。還有人說看見她喝醉酒被好多個男人帶去酒店開房呢。」

「不會吧。論壇上好多信息也隻是捕風捉影,葉清清不像是這種人。如果她要傍大款,那她之前乾嗎勤工儉學呢?」端著碗筷的女生壓低著聲音替那個葉清清抱不平。

另一個女生也隻是撇撇嘴小聲說:「沒準人家嫌勤工儉學來錢慢唄,知人知麵不知心。」

「行了吧,別以訛傳訛的。」這女生說話還挺有正義感,但話鋒一轉她又神秘道,「聽說昨晚後花園那裡出事了?死人了?」

「嗯嗯,還是理工同學報的案,發現了屍體。」

「最近晚上還是不要出去了,太可怕了。」

兩個女生的交談內容統統傳入到陳子桑的耳朵裡,這年頭信息傳播速度之快,根本什麼都瞞不住。尤其還是在這種高校園區,都是學生的,可一旦信息流出又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想來潘清忙到通宵,這個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吧。

「不過,她們剛剛說的葉清清是誰?」陳子桑扌莫扌莫後脖頸,疑惑地想著。

這時,服務員端著她的麵上來了。

飄香四溢的陽春麵總是令人忍不住流口水,陳子桑拿起筷子抬頭想說聲謝謝,可服務員早已轉身離開。她聳聳肩,筷子剛要伸進碗裡,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她立馬環顧四周。

「不是,這個也不是……」她有些莫名其妙地開始在服務員中找尋某個人的身影,可看遍了所有人,竟真的不見那有過一麵之緣的清麗脫俗的姑娘。

難道那個女生就是葉清清嗎?陳子桑不解地將搜尋的目光收回,攪拌了一下麵,又暗自笑道:「真是神經過敏。這麼多勤工儉學的,她有一天不來也正常啊。不過,我為什麼直覺她就是葉清清呢?」

停頓想了許久之後,陳子桑發了條短信給顧森,大致的意思就是:「還記得我們上次吃陽春麵看見的那個女學生嗎?」

沒過一分鍾,顧森回:「不記得。」

嘁,騙人。陳子桑無語地放下手機,吃了一口麵。顧森明明就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記住一個長得漂亮的女生對他而言簡直不需要一點力氣,在這裝什麼呢?

氣不過,她又隨手回復一句:「起碼你得先想一想後再回復我,這樣騙人比較有誠意。」

然後就不管顧森了,陳子桑帶著對美食的敬意努力地吃麵。幸好是自己來吃的,她可不想當著顧森的麵啃雞爪。

剛吃到隻剩最後一口湯時,陳子桑一眼看見從店門前路過的薄藤,來不及喝完就立馬抽了一張紙巾胡亂地擦了下嘴巴立刻沖了出去。

「去哪兒呢?」她興沖沖地趕到薄藤麵前,這才發現隨著薄藤來的還有另外幾名同事。她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唐突,便笑笑說,「我正好要去找昨晚發現屍體的那兩位男生,你有什麼信息要透露給我的嗎?」

薄藤先是看了其他幾位同事一眼,然後輕輕拉過陳子桑置於身側,意思是讓她跟著他們同行。

「涼亭那邊昨晚就已經采完證了。我們準備去江琪的宿舍看看,正好你也可以去問問她室友一些有關於她的情況。」薄藤說著,算是給出了信息。

陳子桑點頭,默默地跟在他旁邊。

「其他警察呢?」陳子桑又多問了一句,因為看來看去好像沒有什麼其他人。再加上,薄藤也是一身警服,幾個人走在一起也是特別紮眼。

雖然警校離理工學校不遠,但警校從不允許學生將警服穿之於校外,這個規定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同樣也是為了保護學生。可能對於警校的人來說,警服就算隻是校服,那也是一種信仰。

「他們已經過去宿舍那邊打招呼了。」薄藤答。

「哦。」陳子桑點頭。

薄藤本來見她是一個人,就有些奇怪。他想問顧森怎麼不陪她一起,又覺得自己過於八卦,不太好。他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算了。

一行人來到了理工宿舍一區,走走停停的學生很多,但圍觀的卻很少。陳子桑一開始想是不是因為要上課,周三之前都是課比較多的。但薄藤後來解釋,是因為不允許圍觀。

走進女生宿舍,陳子桑並沒有對淩亂的場麵感到意外。女神和女神經之間就差了一個女生宿舍。

隻是警校女生平常周一至周五都要整理內務,桌麵上不得擺放任何私人用品,所以整間宿舍看上去都是亮堂堂的,相當舒心。可是一到了周末不用檢查內務的時候,程醉可以一秒將桌麵鋪滿各種垃圾,還把衣服褲子掛滿了椅子、護欄以及任何可以掛的地方。

女生就是出門在外艷麗至極,一回到宿舍就原形畢露的存在。

「我們要出去嗎?」留在宿舍的三個女生靠在一起,心情很是復雜,甚至眼裡帶著點驚恐。

陳子桑看在眼裡,這相互扶持的三個女生明顯感情更好。她們的肢體動作都表明她們對有關於江琪的事情的抗拒,或者說是反感。因為最左邊那位女生從他們進門到現在都沒有正眼看過江琪的床位。

「不用,這位將會負責給你們采筆錄。她問什麼你們隻管知無不言就好了。」薄藤第一時間替陳子桑爭取機會,也順便間接地替她證明了身份。

幾個女生並沒有懷疑陳子桑的身份,隻是看她的時候眼裡有艷羨的成分,估計是因為陳子桑足夠年輕,也足夠漂亮吧。

薄藤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以示鼓勵。他自己則和同事立馬展開了調查取證。旁邊幾位刑警也都認識陳子桑,畢竟上一次案件也接觸過,再加上潘清結婚那次也碰過麵。

總之大家彼此間都不陌生,工作起來也有了默契。刑警們在陳子桑做好問話準備後,自覺地打開了錄音筆。

「江琪的事想必你們也都知道,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你們。」陳子桑講這話是有其他用意的,她在試探這些女生之間的情誼究竟是真是假。

再者進來之前,她就先了解了一下這幾個女生的情況,這些都是向顧森學的。趁他不在,多拿來用用,盡管記性沒有那麼好,但也不至於連個人名都記不住。

最左邊那個留著黑長直頭發、戴著一副眼鏡、樣子冷酷到讓人覺得她不高興的女生叫作錢薇,睡在一號床。平時為人不善言辭,學習成績中等,朋友還真的不多,至少在這學校裡。

「她瞞著我們的事多著呢。」錢薇半低著頭,神情冷靜,語氣裡還有著對離世江琪的埋怨。

站在中間的喬楚皺著眉頭輕輕拿手臂碰了下她,而後抬起頭見陳子桑看著自己,咬了下唇後主動說:「江琪平時和我們都不大聊天,她做什麼我們其實都不知道。就連死了也……」

或許喬楚想說的是,江琪那晚夜不歸宿她們不知道,更不用說她已經死了。說明江琪夜不歸宿是常事,和她們疏遠也是情理之中。

陳子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喬楚撥弄著手指,甚是心虛。三個女生現在隻有靠近落地窗站著的王芸芸沒有說話了。

近看,王芸芸也是個不輸江琪的美女。長長的頭發染成了栗棕色,微卷的發型讓她的臉蛋看起來更加精致顯小。還有就是她的睫毛很長,彎彎翹起,很是好看。

「江琪家境怎麼樣?」這話是旁邊一個刑警問的,正好可以讓陳子桑好好觀察她們幾個人。

聽到這個問題,三個人倒是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這個搖頭是不清楚還是不怎麼樣,她們沒有明說。

「那你們知道江琪和誰走得比較近嗎?或者說江琪有交男朋友嗎?」刑警接著問。根據他們昨晚的調查,江琪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了宿舍的座機,證明這三個人中有人和江琪打了最後一通電話。

王芸芸此時淺嘆了口氣,看起來並不好受。但她也隻是輕描淡寫地說:「追江琪的人很多,但沒有聽說她交了男朋友。」

「男朋友什麼的我們也不清楚,隻是有一次我聽見她在陽台上打電話,聽那口氣像是和電話裡那人有著很親密的關係。不過打給誰的我就不知道了。」這時喬楚補充了一句,偷偷看了陳子桑一眼後又將雙眸垂下。

警察聽了也沒有流露出太多表情,例行公事地對她們進行詢問。最後,他還是問了句:「昨晚她有打過宿舍電話,你們誰接的?」

三個女生麵麵相覷,表示都沒有接到過電話,她們回宿舍的時間是晚上九點。而江琪打電話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四十,正好錯過。

陳子桑再看了看四個人的床鋪,似乎能明白江琪為什麼選擇打宿舍電話而沒有打她們的手機。想必打這個電話隻是為了讓她們中的某個在宿舍的人幫忙將她曬在外麵的被子給收回來吧。

一夜過去,江琪的被子仍舊曬在陽台上。

陳子桑略微覺得心裡不適,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她們的宿舍。任何一個時刻,隻要她們宿舍中的某人有需要,其他人就算是在忙別的也會立刻趕回搭把手。

別看許瑤平時大大咧咧,說話不過腦子,可卻是十足的仗義,見不得朋友受委屈。

去年禽流感大肆流行之際,陳子桑陪著感冒發燒的許瑤去醫院看病,鑒定下是不是禽流感,就算不是反正回校也得隔離一段時間。

在排隊等著就診時,陳子桑因為白天訓練時不小心扭到了月要,站著累得慌,便就近坐在了一個空位置上。

結果原先坐那個位置的一個男人回來了,站在原地瞪了陳子桑好久。陳子桑想著他可能是病人,便連忙笑著起身說不好意思,可那男人依舊滿臉不高興地瞪著她,然後坐下。

戴著口罩目睹這一切的許瑤當即就火了,隨口就斥責道:「這椅子上寫你名字了?別人坐不得嗎?」

那男人聽見許瑤罵他,更加不高興了,強調這位置一開始就是他坐的。這男人一副據理力爭的樣子讓許瑤的火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扯著嗓子又罵起了那男人。

陳子桑當時其實有點發蒙,卻又被許瑤這一舉動給感動了。但大庭廣眾下吵架並不是件好事,來醫院的人本身就不會有什麼好心情,再吵下去對自己身體也不好。

陳子桑製止了許瑤和這男人的沖突,完了她也狠狠地瞪了那男人一眼。這事其實不分對錯,全憑當事人一時的心情。

後來,陳子桑感動地擁抱了下許瑤,結果隔天她也感冒發燒,回校後和許瑤雙雙被隔離在了學校空置的宿舍樓。

被隔離的那個星期,是陳子桑和許瑤最痛苦也是最開心的時候,而那樣的時光不管多久以後再回憶起來也覺得彌足珍貴。

程醉也是一樣。用陳子桑的話來說,程醉是她見過的所有獨生子女中最完美的一個。程醉不嬌生慣養,沒有獨占欲,似乎也沒有嫉妒心。她琴棋書畫都沾點邊,為人熱情開朗,還善於發現對方的優點。敢愛敢恨,壞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從不記仇。

曾經程醉偶然聽見有人在說自個宿舍人的壞話,當著對方的麵就吼過去:「隻有我才能說我們宿舍人的壞話,你們憑什麼!」

這事程醉不會主動說出來,陳子桑她們會知道也是聽當時在場的人說的。感動的心情不需要別人奉獻了什麼,而是身邊信賴的人總是能在各種場合下維護自己,不問緣由。

至於宿舍長……一個能幫宿舍裡的人縫內褲、補雨傘的五好青年,怎麼不惹人喜歡?

想到自己宿舍的種種,陳子桑越發覺得江琪她們宿舍的悲哀以及冷酷。她掃了這三個姑娘一眼,人情冷暖並不是在一朝一夕間形成的,總有著各種說不出口的誤會讓冷淡以拒絕交談的理由繼續保持下去。

可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原因真的隻是來自於江琪一人嗎?

「怎麼樣?」出了宿舍樓,薄藤隨意問道。

陳子桑先是搖搖頭,後又說:「江琪和她宿舍裡的人關係確實不怎麼樣。女生之間的矛盾其實都很簡單,所以也並不覺得哪裡奇怪。」

薄藤點點頭,隨後看了下時間問:「我要先回局裡,你呢?」

「我還有事。」陳子桑簡單地說了聲,往前走了幾步隨手拿出手機翻看了下來自徐淩雙的短信。內容有點多,但都是陳子桑。

「那你自己小心。」薄藤看她樣子也知道她接下來要去做什麼,於是又告訴了她另外一些信息說,「涼亭那裡來往的路人很多,地上腳印雜亂。昨晚的足跡鑒定,證明其中一雙在死者江琪周圍來回走動的腳印是屬於報案男生的其中一個。」

「是嗎?」聽到這個,陳子桑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想了想後說,「來回走動,他是在猶豫什麼?那二十分鍾的間隔裡,他在做些什麼呢?或者說是他們在做些什麼?」

薄藤看著她沉思的模樣也不好打斷,此時周圍的同事過來說:「潘隊讓我們回去開會,說是死者的父母快到了。」

薄藤點頭應答著,本想和陳子桑再說聲,但發現她自顧自地走遠了。再者江琪宿舍都很正常,並沒有其他什麼可疑的地方,他便暫時隨著同事一起開車回了局裡。

陳子桑邊走邊看手機,差不多知道那兩個報案男生的動向之後,她打開看了下朋友圈。看見自己很早之前發的一條狀態至今都還有人點贊,點贊的是李科力。

好像是最近才加了好友的關係,李科力對她的動態很是關注,還單獨給她發過信息,說她好像不怎麼在朋友圈發動態。當時陳子桑就回了一句:「我和顧森都不愛發狀態。」

結果,李科力就沒有再回復她。其實陳子桑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因為她和顧森在微信上有很多共同好友,畢竟是同個學校的。經常就會有人問她「怎麼你和顧森都不發狀態,還是說你們的朋友圈隻對彼此開放」,這讓陳子桑怎麼回呢?她好歹還會隔個三四個月發一條「今天天氣真好」,可顧森從始至終朋友圈都是空的。

高冷到別人以為他把所有人都刪了,但即便這樣也沒人敢主動刪了他微信。因為他們都曾經向陳子桑求證過,證明顧森並沒有屏蔽他們,對此陳子桑也是哭笑不得。

「走路的時候別玩手機。」

陳子桑正陷入一些與微信有關的事情中時,顧森突然出現一把就從她手心裡抽走了手機,然後自然地塞進了自己上衣的口袋裡。

「這麼快就將監控錄像看完了?」陳子桑詫異,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拿回手機。望著才分開兩個小時的顧森,她覺得不可思議。

顧森瞧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問:「剛剛在想什麼?」

「沒什麼。」陳子桑立馬搖頭否定,眼睛直視前方。

「至少想一想再回答,這樣騙人才有誠意。」他平靜地說著這句話,完了腳步停住,站在理工學校一號公寓大門前,注視著陳子桑。

陳子桑懊惱,顧森這人就是這點不好,報復心太重!於是她暗自想了半天,然後抬頭堅定地回答:「沒想什麼,我發誓。」

「嗬。」顧森冷笑,對陳子桑這敷衍的行為他心知肚明。他也不再追問,反正她不想說的事情肯定也是他不愛聽的。

罷了。

「監控視頻看得怎麼樣了?」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著,陳子桑也換了個話題。

顧森換了個邊,讓陳子桑走在道路內側,繼而說:「有重大的發現。被抓住的那個變態叫應責名,是個大三的學生。我在調取文二路視頻監控的時候,發現他上個月3號晚上扌莫了兩個女人的屁股。」

「啊,這是重大發現?」陳子桑對那個變態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致,真是糟心死了。神智正常的一個大男人大晚上的上街扌莫女孩子屁股,簡直齷齪。

「不止這些。」說話間,兩人已然走到十字路口,顧森在紅燈等候區輕輕拉了下陳子桑的手臂,示意她和自己停下等綠燈。然後趁著幾十秒的時間他又說,「按照應責名的作案習慣,他隻扌莫有男朋友的女人的屁股。可那個晚上他同時扌莫了兩個女人的屁股,你不覺得奇怪嗎?」

「同時?那兩個女生是一起的?」這會兒陳子桑的好奇心被勾起。

確實,像應責名這種連續作案的嫌犯都會遵從一定的作案模式,並不是說為了特立獨行,而是這種模式對他來說是安全的,是足以發泄他內心欲望的。可忽然改變模式,隻能說當時的情況一定有別於其他時間,以至於他隻能做出改變。

「走。」綠燈後,顧森又抓著她的手肘處帶著她過馬路。

顧森和陳子桑的肢體觸碰不止這一次,顧森的自然讓陳子桑的緊張顯得有些奇怪,但她控製不住,還是略微緊張害羞地起了雞皮疙瘩。

「我自己能走。」都走過人行道抵達對麵了,陳子桑才收回手臂,尷尬地說了句。但尷尬歸尷尬,陳子桑好像素來不太知道嬌羞是個什麼玩意,盡管她現在臉有點微微泛紅。

顧森瞥了她一眼,嘲笑道:「你臉紅什麼?」

「有什麼好臉紅的?!我就是突然被你牽著走,感覺自己像條狗……」越說越離譜了,陳子桑差點咬到舌頭。

顧森恍然大悟地「哦」了聲,語調有些許的曖昧,隻聽他說:「擒拿格鬥課上,你我對打的時候,我可是當著兩個區隊同學的麵把你給撂倒過。你當時不僅沒臉紅,還站起來又和我對打了一次,結果你又摔了個狗吃屎。真是勇氣可嘉。」

「是誰允許你提那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啦?!」陳子桑這會兒是真怒了,被氣得滿臉通紅。

顧森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就連他的食指好像都散發著別樣的傲氣和那欠揍的得意勁。

他糾正道:「就上個星期的課。」

「……」

吼,也對。就因為擒拿格鬥課上被顧森秒殺,陳子桑一躍成了學校女生抗打排行榜上的no1。畢竟,除了她,也沒有女生和顧森對打過,還毫發無損的。

「行行行,你贏了。」陳子桑擺手,反正投降就是了。但卻在心裡暗暗發誓,改天一定要學個近身搏擊,打得他跪地求饒喊她奶奶!

顧森見她自顧自地在那兒傻笑,拍了下她的腦袋說:「走吧。」

「回到那個監控視頻的話題。那兩個被扌莫屁股的女生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陳子桑一提案子,表情即刻恢復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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