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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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娢不可能在皇帝麵前提認識趙驥。

她出宮後,名義上一直住在皇家別苑,就算偶爾會出門,也是去廟中燒燒香。施家和趙驥還結著梁子,施娢對剛回京的趙驥,不僅該是不認識,或許背地裡還算是厭惡。

皇帝後宮中的嬪妃位份都不算高,一群無子無女的妃子,除了得皇帝寵外,沒有人能爬上高位,倒是有一個經常在皇帝身邊紅|袖添香的萍貴人比較受寵,麵上看著好相處,私下裡卻有宮女來告訴施娢,說萍貴人同別人說她腹中皇嗣來路不明。

施娢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隻是倚在貴妃榻上,讓宮女把萍貴人叫了過來。

她住景和宮,因為有個孩子,所用之物處處都是頂尖,即便沒有這個孩子,作為施家嫡小姐,吃穿用度也不會差到哪去。

萍貴人那一天是忍著淚咬牙回去的。

施娢性子不如皇帝想象那般好,私下裡愛哭又嬌氣,隻是做到了讓皇帝喜歡。

宮裡邊侍寢過妃子沒有幾個,她四叔給的藥傷身,同皇帝說兩個月才能服用一次,施娢有孕,理所應當作為一個被瞞在鼓裡的人,不知道皇帝身體不行。

她是施家精心培養的皇後,皇帝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即便她不施家也會教與她。

施娢性子溫恭,柔柔弱弱,簪子束發露出白皙脖頸,尤惹人憐惜,除了趙驥那個糙漢子外,沒人會舍得在榻上對她說汙言穢語。

皇帝對她有愛憐之心,也知道她身子差,事事都依著她,稱病不去一些聚宴,也已經是常事,旁人都覺得她是月份小,怕出事。

她身上的皇嗣是現在宮中最要緊的,誰也不敢到她跟前說不對頭的話,要是惹哭了她,出點什麼事,皇帝怪罪下來,受苦的是全家。

晚秋時節落葉紛紛,枯葉起舞,突厥的公主從獄中逃亡一案尚未結,護送她前來的將軍和下屬都被壓|在刑部的大牢裡。

施娢一直在宮中,不擔心這些,但那位遠道而來的和親公主喜歡趙驥,卻似乎是真事。

禦花園中墨菊開了,青石板地兩邊話紫中透紅,絲絲蕊線隨風輕輕搖動,一行人走在路上,宮女攙著施娢,道:「娘娘怎麼會想問阿娜公主?」

施娢身著海棠紅襦裙,襯出她冰肌玉骨,她手指纖細,搭在宮女袖口上,輕道:「本宮在別苑養病時,聽說過昭嬪的孩子是在她手上沒的,昨日又偶然撞見幾個小太監說昭嬪病情加重,位公主是什麼人。」

伺候她的貼身宮女,是施家派來的,碧成昨天替她出宮給她爹送信,今天還沒回來。

宮女猶豫片刻,道:「陛下不喜歡旁人提起阿娜公主,姑娘就算聽了,也不要在他身邊提。」

施娢微微點頭,聽她壓低聲道:「阿娜公主十分喜歡禦親王,這次和親似乎是自己主動過來,但禦親王拒了,加上身邊都是侍衛,尋常人也接觸不到,她便想去討好太後娘娘,禦親王不會憐香惜玉,倒讓人私下議論許久,後來昭嬪出事,也著實讓人覺得出乎意料。」

趙驥對女子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憐惜,上次張依儀哭成那樣也沒見他相助,她笑了下,笑意又慢慢淡下去。

她入宮,已經有一個月。

施家在京城牢牢握住權勢,得到皇帝信任,如今又把她送進來,趙驥日後,該是更加不會放過施家。

家中人想做什麼,不是施娢一句話就能改變的,連她自己都隻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這孩子更是必不可少的那枚。

她能做的,僅僅是穩固住自己的地位,旁的做多了,隻會添亂,施家是她的依靠,旁人對她所有的敬重和懼怕,都因她是施家人。

皇帝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小跑過來,彎月要行禮道:「陛下方才正準備邀人來賞花,聽說娘娘也在,讓您過去一趟。」

施娢微愣,眉輕輕皺了起來,她在趙驥身邊時,趙驥總是忙於各種事務,就連吃個飯,或許都會有侍衛過來稟報。

但做為皇帝的弟弟,卻總喜歡把事情推給施太師和別人,比起陪她,她倒寧願他勤政。

她心中想事,也沒注意小太監說皇帝是打算邀人過來。

禦花園的四角亭寬敞,簷角高高翹起,秋日陽光暖黃,熠熠生輝。

皇帝像是在這設了宴會,扶手椅方桌對稱而立,桌麵擺了糕點,施娢被扶著走上三層石階,向皇帝行禮,柔聲道:「給陛下請安。」

「不必多禮,」他起身來扶住施娢,握住她的手,拉她到身邊坐下,「你一直?詮行裉煸趺聰胱懦隼矗俊?br/>

施娢從前去別苑也是為了歇養靜心,現在回宮也一樣,她手腕上的玉鐲清透,顯她膚色白。

她溫婉道:「中秋宴要到了,臣妾身子出不得力,勞太後娘娘費心,隻得謄抄佛經,為太後和陛下祈福。」

皇帝喜歡溫柔些的女子,他也不會招惹人生氣,施娢便很少像在趙驥麵前那樣,哭哭啼啼的。

「太後喜歡聽戲,賢妃既是閒得厲害,不如去戲班子學學人家是討別人歡心。」

冷淡熟悉的聲音讓施娢如掉冰窟,拂過的秋風像是寒風般刺骨,一陣陣地往骨頭縫隙裡鑽,磨得讓她手心發涼,身體僵得不敢動彈。

皇帝卻看向她身側不遠處,皺眉道:「皇兄怎麼會說這種話?賢妃和母後都不喜歡聽戲。」

走過來的男人身形高大,生得劍眉寒星目,他一身繡金線雲紋玄袍,顯出威武的武將之氣,讓人不敢直視。

「原是不喜歡。」趙驥淡道。

施娢不知道趙驥為什麼會在這,更加不知道他為什麼像是全都知道了,她手發著抖,涼得不行,皇帝察覺到了,握她的手輕輕安撫,道:「皇兄,你便是在軍營呆得久,太威肅了些,賢妃膽子小,最是怕生人,你一直板著張臉,她連你都怕。」

趙驥突然笑了,冷淡的笑意讓人覺得骨中生涼。

施娢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來,耳邊都是如雷的聲音,連周圍的氣息都仿佛被人攫取,無法順暢的呼吸,施娢聲音微微顫著,拚了命在壓製恐懼,輕聲道:「禦親王威名鼎鼎,臣妾這是頭次見王爺,心覺傳聞果不其然。」

她看起來有些僵硬,皇帝感覺奇怪,手輕輕放在她細月要上安撫,問:「是不舒服嗎?」

皇帝對後宮女子都是不錯,他身體有問題,其他妃嬪無法侍寢,若是白白蹉跎歲月還過得不好,他心裡也過意不去。

施娢身姿纖美,容貌嬌媚,有種飽讀詩書的文雅氣質,同素來好這些雅致之物的皇帝在一起,可謂是郎才女貌,叫人看得賞心悅目。

她道:「臣妾身有不適,想先回去一趟。」

皇帝知道她身子差,見她臉色微白,還以為是著涼,便也不多問,讓她回去加件衣服。

這些天他一直都很顧著她,施娢就算是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也覺得他這人若不是皇帝,會是個好托付。

她擠出抹笑,卻又低下頭,怕自己緊張得發紅的眼眶會被皇帝看到,隻起身行禮道:「臣妾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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