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第28章
月苓縮在長袍裡,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轟隆一聲巨響,雷聲在耳邊炸開,那雷近到彷佛要劈到人一般。
她渾身一顫,往男人懷中又鑽了鑽。
陸修涼麵色凝重,腳步飛快,他察覺到懷中人的瑟縮,手臂又收緊了些。
大雨滂沱,如煙如霧,天地間被連成一片,隔著層層水霧,隱約看到不遠處有一間房屋,似是閒棄的寺廟。
如此偏僻,怕是無人在此,沒辦法給她找些吃的。
陸修涼臉色難看,他腳步匆匆行至屋前,抬腿將門踹開。
空氣中滿是灰塵的味道,果然是空無一人。
他將月苓輕輕放到地上,長袍已經濕透,小心翼翼將衣袍褪下。
輕嘆一聲,「還是濕了。」
月苓抬起頭,看他自責又懊惱的樣子,不甚在意地笑笑,「隻有外杉稍微濕了一些,其實還好呀,你看,還挺乾的。」
說著她將胳膊伸到他麵前,作勢讓他檢查自己的袖子。
陸修涼微楞,沒想到她突然的舉動,有些無措。
月苓疑惑地看著他,小聲嘟囔著:「真別扭。」
低下頭去,見他右手背後,手中還拎著那件濕透的衣袍,也沒多想,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肩膀處。
手下的布料微微潮濕,少女身形纖細瘦弱,肩膀更是單薄,彷佛一用力就會碎掉。
「倒是你。」
月苓眉頭緊蹙,語氣中多了幾分焦急,「沒有一處是乾的!」
陸修涼此刻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裡衣,因浸滿了雨水而變得濕噠噠的,布料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將男人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
領口因劇烈的運動而變得鬆垮,露出了健碩的月匈膛。
許是剛剛跑得太快的緣故,他微微喘著氣,月匈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竟讓月苓品出一惑的意味。
月苓從懷中掏出一條絲帕,帕子隻有一點潮。
她細白的手握著錦帕,認真地將他頭上的水滴擦掉。
她艱難地舉著手,心中暗自嘀咕,這人長這麼高做什麼。
陸修涼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無奈一笑,配合地彎下月要。
二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近,呼吸交纏,氣息相聞,曖昧糾纏。
月苓專注地替他擦著,視線掃過男人俊朗的麵龐,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
陸修涼的視線癡迷地在她俏麗的容顏上流連,女孩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雙瞳剪水,顧盼流瑩。
他月匈口像是被羽毛輕輕掃著,無形中有一根絲線拉扯著他的心,而線的另一端便握在她的手中。
她專注的樣子也是這麼可愛,一顰一笑,一個眼神,都能在他心中掀起巨大的波瀾。
男人眼神變得無比柔軟,眸黑似深潭,喉間乾澀,薄唇輕抿,像是被蠱惑一般慢慢湊近。
空氣突然變得燥熱難耐,頭頂的視線越來越炙熱滾燙,月苓害羞地垂下了眼眸,眼神閃爍,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
她想,如果他要是口勿下來,她一定不躲開。
男人的臉越來越近,她心中竟燃起一絲期待。
真是太不矜持了,月苓臉頰發燙,羞窘地咬著下唇。
可是情難自抑,她兩輩子的初口勿都還在呢。
不,上一世的應該是不在了吧。
畢竟陰錯陽差的那一次,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她雖然不是清醒的,但初口勿應是不在了。
她心不在焉地胡亂擦著,陸修涼突然直起身體,灼熱的視線從頭頂挪開,炙熱褪去,曖昧一掃而空。
?
月苓錯愕地看著他,眼中還帶著些不可置信。
他還是男人嗎?
常聽霍明辰說男子大多會屈從於本能,一般不太忍得住,怎的到他這裡統統不一樣了呢?
是她不美嗎……她沒有魅力嗎?
月苓陷入了自我懷疑。
當初成婚兩年他都與自己分榻而眠,每夜見她衣衫不整的樣子也克製守禮從無半點逾越,偶爾才會輕口勿她的額頭。
她真的懷疑,死後聽到他說的那些話都是不是真的。
如今隻是躲開了不口勿她,當真算不得什麼大事。
月苓眉間輕蹙,臉上露出頗為困惑的神情,她的身體就這麼沒有誘惑力嗎……
男人耳根紅了個徹底,他艱難地挪開視線看著別處,嗓音沙啞,「抱歉。」
又是道歉!就知道道歉!氣死她了。
月苓氣不打一處來,心口被堵得難受,狠不得爬到他背上狠狠揪他的耳朵。
她把手中的絲帕塞到他懷裡,氣鼓鼓地瞪著他,沒好氣道:「你自己擦吧!」
陸修涼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眼中有些茫然,他接過半濕的手帕,指尖細細摩挲著,布料絲滑柔軟,忍不住浮想聯翩,不知她的皮膚是不是一樣的觸感。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月苓覺得十分鬱悶。
回想起剛剛的每一幕,她狠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越想越氣悶,臉頰又紅又燙。
最後惱羞成怒道:「你會生火的吧?
去看看有沒有能生火的物什,趕緊把你這一身烤一烤!」
餘光瞥到他藏在身後的右手,飛快道:「把你的衣服給我,你快去!」
說罷便去奪他的衣服。
陸修涼臉色微變,迅速避開了她的動作。
月苓察覺到異常,狐疑地看著他,「你有事瞞著我。」
陸修涼抿著唇看著她。
月苓皺著眉,「右手伸出來。」
男人不動,隻一瞬不瞬盯著她。
月苓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用力拽,可是她的力氣怎麼能和陸修涼相比。
他是打定主意不給她看。
月苓鬆開了他的手臂,手無力地滑了下去,唇張了張,又緊緊抿住,月匈口憋著一股氣,聲音也低了下去:「你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