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捅了馬蜂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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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青樓喝花酒這檔子事在神光朝乃風流雅事,上至豪門勛貴,下到翻漿走卒,莫不是全都津津樂道。兜裡但凡是有銀錢,找個好去處組局,三五好友相會若無幾個姑娘作陪,難免不夠體麵,這便是太康城老少爺們的調性。

若是文人騷客齊聚的席麵,少不了詩詞唱和,那更少不了絲竹舞樂陪襯,正所謂絲不如竹,竹不如肉。

這幫子老少爺們個個都是行家裡手,膩歪了絲竹之樂,最是喜好聽姑娘唱曲,尤其是二八佳人玉體如酥,靚妝迎門,爭妍賣笑,朝歌暮弦,搖盪心目,動朱唇嚶然有聲,餘音繞梁三日而不絕。

如今鳴金樓裡最流行的便是唱崔詞,正所謂一曲崔詞歌斷腸,十年生死兩茫茫,無盡思量何處藏。

這位崔探花恐怕還不知道,他在紅粉帳中的名望已經蓋過狀元和榜眼了,還有更大的一個原因便是這位爺如今是個鰥夫,沒主的啊,甚至很多姑娘都不知道他還成過親,畢竟在嘉桐關的婚事極其短暫,如曇花一現。

若是有人翻老黃歷應該知道鳴金樓是後改的名字,起初名字俗氣的很,無非也就是煙花柳巷之類的直白庸俗。

據說,當年不知哪位翰林老爺說了句不勝月要力,鳴金收兵,被姑娘們傳為笑談,更是被車馬房的小廝間拿來逗樂子,結果不知怎麼地就傳到了太康城夫人們的圈子,結果被家裡河東妻揪著耳朵審問,於是乎鳴金二字也就傳開了,一傳十,十傳百,太康城的男爺們的心照不宣,上到七旬老叟,下至青蔥少年,哪個敢說鳴金收兵的,哪個保管第二天上不了街,唾沫星子淹死得了,是男人不說鳴金,絕不收兵。

幕後老板不知是附庸風雅,還是經高人指點,反正是琢磨透了這點意思,偏偏改名叫鳴金樓,於是乎,太康城的爺們動輒有事便相約鳴金樓,看誰先收兵?收兵自然敗火了,事情坐下來慢慢談嘮。

自從書童崔玄回稟貌似在鳴金樓後巷瞥見過有位月要形神態像是卓四娘的姑娘後,崔含章便琢磨該怎麼找個由頭去逛逛太康城的第一銷金窟。趕巧的是,清水櫃坊跟鳴金樓有這個暗地裡買賣,一拖五的帳也該收了。

說來也奇怪,有了這個念頭後,潛意識裡總是蠢蠢欲動,想來想去唯有一人最合適牽頭組局,篪驪街的柏言秋,一條篪麗街,神光半邊天。

這位侯爺正在家裡憋著難受,相親送禮的踏破了侯府門檻,傳宗接代綿延子嗣已經是整個靈武侯府的頭等大事,老太君親自坐鎮選孫媳婦,他躲不掉也不能躲,但好歹讓他挑個順眼的,結果幾日相看下來,他覺得自己就是一頭種豬,選擇權完全不在他。

這種日子過得他不勝其煩,簡直度日如年,看到兜米巷的帖子,一拍大腿,「崔含章真乃小爺我的救星吶。」

剛巧昨夜端了清水櫃坊後,從許禿子嘴裡得知了鳴金樓裡的卓四娘是一條線索後,崔含章便在琢磨九月霜小店裡的卓四娘與這事有什麼關係。

殊不知當初他們主仆二人稀裡糊塗的撞上了夷茅峰下酒肆的暗夜殺局,若非本分老實聽老板娘的勸,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初來太康時懵懵懂懂,現在則是看什麼都覺得有古怪,甚至都自嘲是不是過於疑神疑鬼了,但是轉念又一想,若把時空環境換成幽雲十二州,貌似一切又都是順理成章了。

所謂的聽天由命,隻不過是一種得到證實的絕望罷了。既然多少抱有點希望,那就小心翼翼的捧著它,免得摔得稀巴爛。

人心險惡,多留個心眼算計別人,總比被人算計好,這也是管家崔伯常叮囑玄哥兒的話,老人家風風雨雨六十載不容易,熬出來的一句話。

崔含章帶著書童大鬧清水櫃坊的事情次日便傳的沸沸揚揚,畢竟小書童玄哥兒自報家門兜米巷小蓮莊,整個太康城打聽打聽便知,兜米巷再也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巷子了,堂堂神光八駿之一遊騎軍副統領崔探花的宅子便在其中,但凡是上了點台麵的都知道這麼號人物,如今太康城裡惹誰都不能惹他,繞著走都來不及。

風評一向很好的崔探花竟然也去賭錢,還大鬧賭場,後麵聽說動刀動槍了。贏了多少銀錢誰也不知道,但眾人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清水櫃坊歇業了,掌櫃的及一眾管事的一個也不見了,清水櫃坊可不是普通的檔口,傳言太康地下鬼市的銀錢流水有三分之一都要從它那裡過一遭。

青川大街兜米巷小蓮莊書童玄哥兒也是聲名鵲起,他那一句自報家門可謂神來之筆,流傳甚廣,以至於被許許多多的街頭混子都引起經典語錄,傍上小蓮莊的大腿,不愁在太康城裡不能橫著走。

接著更令太康城老少爺們意外的是,崔探花與小侯爺柏言秋一起逛青樓喝花酒了。酒色財氣,這位探花郎還真是一樣不落下。不過對外打著的旗號是收賬,鳴金樓一拖五的賭賬,拖不得,柏言秋的話說的敞亮,欠啥賬也不能欠賭賬,否則逢賭必輸。

說是明日便收賬,其實還是拖了半日的,主要是柏言秋這小子脫不了身,軟磨硬泡最後搬出探花郎崔含章才被放出來。這小子見麵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可把兄弟想死了啊。」

「行了,裝給誰看呢?」崔含章一臉嫌棄,用手中扇子抵住這位熱情的小侯爺。

「你要非得告訴世人,柏言秋不喜歡女人,別拖我下水。」崔含章對柏言秋算是頗為了解,這小子一撅屁股便知他拉什麼屎,大街上兩人摟摟抱抱,不消片刻謠言傳的滿天飛,柏府老太君不得拄著龍頭拐杖打殺了自己才怪。

「你不仗義啊,兄弟我怎麼聽說你昨晚帶著小玄子大鬧清水櫃坊啊?這種好事,怎麼能少了我呢?」柏言秋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訕訕的收回兩隻大長胳膊。

「滿太康城誰不知道你柏侯爺在選正房大娘子,是個待嫁的姑娘都躍躍欲試,你問問玄哥外麵都怎麼傳的?」崔含章繼續拿著他的糗事打趣,柏言秋屬小破車的,不敲打不好使。

「小的不敢說,有些話說得忒沒品了。」崔玄強忍著笑,躬身彎月要的回話。

「行啊,連你小子也敢取笑我,看爺怎麼收拾你們主仆倆。」柏言秋跳起腳一把攬住崔玄,用胳肢窩夾住崔玄的腦袋,憤憤的說道。

「贏了不少錢吶,今天的花酒記在你倆賬上。」

「不會是打到侯爺府上了吧,清水櫃坊背後站著誰,我可不管。」崔含章雖然打砸了清水櫃坊,但還真不清楚它背後的道道。說這話看似客套,實則是投石問路。

「我要說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你會不會上門賠罪啊?」

「想問啥就直接點,探花郎跟我整這些咬文嚼字,沒勁。清水櫃坊跟侯府沒有直接關係,但每年的份子錢也沒少交,你砸了它,也不光是隻為砸了它吧?」柏言秋一邊跟崔玄鬧著玩,一邊回他話,字裡行間多少透露出點不痛快。

「入山不必太深,這個太康城哪家還沒個勾連的,樹大根深啊,看看人家昆百川,和光同塵吧?」

「話雖如此,這回含章不是也被抓壯丁了嘛,眼瞅著聖上要班師回朝了,太康城裡的事還是一堆亂麻,鳴金樓跟侯府也有買賣嘮?」崔含章還真聽進去了柏言秋的話,但事到臨頭沒退路了,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算你小子還有點眼力界,探花郎便是今天不來找本侯,本侯也要親自敲你兜米巷的大門了,有些底線是不能觸碰的,你惹急了某些人,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柏言秋難得表情認真起來,一番語重心長的說道。

「咱總不能把自己的路越走越窄,要知道最虛無縹緲的事便是上麵那位的性情啊。」

「這次我喊了幾位小兄弟一起聚聚,都是篪麗街的子弟,探花郎不會不給我這點麵子吧?」

「柏兄仗義,含章心領了。」崔含章拍拍月匈口,意思是領了這份情。

「要麼咱倆收拾收拾,低調點,就讓幾位小兄弟先撐撐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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