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波才動萬波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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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息運轉前所未有的順暢,一口真氣鼓盪不休,回身抓起兵器架上的銀槍,雙手合什,一碾一挫,靈武侯府家傳槍法便揮灑開來,此時的柏言秋槍法如揮毫潑墨,先前諸多凝滯之處都流暢自然,難能可貴的是槍影重重卻再無呼呼風聲,絲毫不見半點火氣,但是寒光揮灑間殺意彌漫整個校場,槍頭吞吐在漫天大雪中,帶動舞槍者如遊龍驚鴻一般。

剛剛柏言秋一槍刺出三重勁,連綿疊加暴擊在一點,漫天雪花便被轟散開來。

「好!」崔含章站在門口看到精彩處,拍掌叫好。

柏言秋收槍而立,氣勢內斂,看到崔含章矗立在門前啪啪拍掌,便挺槍指著他;「下場走幾招?」

「你小子功力大增,這是要拿我練手啊。」崔含章擺擺手不上當。

柏言秋哈哈一笑信心大增,抖了一個槍花,「讓你見識下我靈武侯府家傳精妙槍法,隻比招式,不拚內力。」

崔含章見他如此說道,便順手抽出身邊親兵護衛的鋼刀,縱身飛入場中,一刀劈砍下來,刀光融入漫天風雪撲麵而來。

柏言秋麵色一喜,後撤蹬腿,拖槍便走,中途握槍之手從左換到右,猛然轉身回頭刺出,「好一招回馬槍!」

便是在場觀戰之人也忍不住為柏言秋叫好鼓勁,這一招回馬槍用的行雲流水,毫厘不差,穩穩地刺向崔含章落下身形的咽喉部位。

半空中臨陣變招是大忌,但崔含章在北伐戰場生死磨煉,對於戰機把握精準應變能力敏銳,刀身微斜,劈砍變為斜抹,同時抬起右腳便踢在槍頭紅纓位置,盪開槍身,人已經順著橫刀突進柏言秋一丈範圍內。

「來得好!」柏言秋大喝一聲,鬆手變掌,一掌托在槍杆上,整個銀槍劃出半圓弧形,以槍做棍掄起砸下,崔含章真沒想到槍法還能如此用,被逼無奈下就地往旁邊一滾,希望躲開這一擊。

柏言秋手腳並用,銀槍尚未落地,便被右腳麵挑起,重新彈回到手中後便是一記橫掃千軍,帶起地上一大片積雪,崔含章還未起身半蹲狀態下便以橫刀格擋,被震得滑退出去一丈遠。

雖然人被逼退,但還是忍不住贊一聲:「好雪!好槍法!」

「再來!」隻見他揉身再次撲上,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他不能給柏言秋自在施展槍法的空間。

初雪大如蓋,萬籟寂無聲,兩人在校場內一番龍爭虎鬥,打的酣暢淋漓,令圍觀士卒如癡如醉。單論招式之精妙,身法之絕倫,還是靈蛇槍法更勝一籌,尤其是柏言秋一身華麗蟒袍隨風鼓動,風雪之中如龍蛇起舞,賣相奇佳。畢竟崔含章的刀法學自軍中,隻以殺敵見長,摒棄一切無效招式,追求個快準狠,觀賞性自然不足。

「這套靈蛇槍法乃我祖父偶然間所得,據說創立者是於深山老林中得見巨蟒獵食而悟出的,最是講究一個靈巧機變,遇強則強,最宜混戰。」柏言秋深情地撫扌莫著槍身悠悠說道。

「巨蟒絞纏力和橫掃力最為霸道,這套槍法更注重用槍者的內力修為,蛇頭靈巧機變迷惑誘敵,實則用蛇身和尾部以力破敵,若是你內力不足,無法灌注於槍身連通一體,任你千變萬化也難一擊致命,更是可惜了這套槍法的殺招,靈蛇吐信。」大長老的嗓音在廂房內傳出,他以映照之法已經洞悉了這套槍法之奧妙。

柏言秋心中驚駭於大長老僅憑聽覺就能分析如此透徹,而且更是點出了三大殺招之一的靈蛇吐信,簡直有鬼神莫測之機。

這招靈蛇吐信練至巔峰,能瞬間刺出九個槍頭,九個槍頭均有槍氣吐出,如九頭蛇吐信一般,槍槍都置人於死地。

其實上兩代靈武侯便是受限於資質,內力修為平平,槍法始終無法突破第三層境界,故而靈蛇槍法在太康城內名聲不顯,沉寂太久以至於逐漸被人們忘記了。

柏言秋心思活絡,趕緊回身朝著廂房行禮,「言秋受教了,日後自當勤加苦練,不辜負前輩一番栽培。」

先是與樓嶽山合力打通了柏言秋的督脈,更是順道梳理了他的內息運轉,自然已經熟悉了這位靈武侯家傳槍法的內勁法門,此時以映照之法溯源,印證下來便直指根本,大宗師之可怕就在於任何功法均能信手拈來融會貫通於一體。

大長老似乎意猶未盡,再次開口道:「崔統領內傷未愈,你又控製不住奔騰的內息,剛剛比試他是吃虧了不少,靈蛇槍法仍然未能發揮到淋漓盡致,一個月以後讓赤狄陪侯爺餵槍。」

柏言秋聽到這話後,看向崔含章的臉色略有歉意,畢竟是趁人之危了,他的槍法遠未達到自在圓融之境地,確實控製不住力道。

大長老雖然點評柏言秋的靈蛇槍法,但對於崔含章也是頗有啟發,燒窯十把式中亦有蛇形,拳經曰:「沿路纏繞,靜運不慌。一動全動,節節煉功。」

脫槍為拳,手臂似蛇身,變「甩」為「纏」,但凡纏上就如同老樹盤根,巨蟒獵食;雙手似掌又似爪,一咬一撕,便讓這繞指柔瞬間變成了蛇吐信。

萬法皆是殊途同歸,想通拳理不禁麵露微笑,惹得柏言秋笑話他:「立在雪中傻笑個啥呢?」

崔含章把刀扔給身後的護衛,大步走上前用胳膊一把夾住柏言秋的脖子,拖著他往屋裡走:「給你帶了羊肉大蔥的餃子,吃完後陪我去殿前大將軍林四泉府上拜訪。」

「哎吆,疼!疼!疼!」

「本侯不要麵子的啊,快鬆手!」這兩人一路嬉鬧著回到正堂大廳內,紅泥火爐燒的正旺,綠蟻酒已經燙在錫壺中。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這雪下的真應景,隻是苦了半道行軍的北伐大軍啊。」柏言秋一口餃子一口酒,餓死鬼投胎一樣。

崔含章斟了一杯綠蟻酒慢慢啜飲起來,他腦中計算著腳程,水師的兩艘戰船此時順風順水,應該還有一天半的路程便該回來了。

「北伐大軍的事情咱們無需考慮,林四泉與昆百川你怎麼看?」崔含章笑著問道。

「一個是護城羽林軍殿前大將軍,一個是大內金羽衛的統領,太康城內外風吹草動都歸這兩位地頭蛇管。」

柏言秋猛然把筷子拍在桌麵上,憤憤說道:「昆百川老狐狸一隻,最是會明哲保身。」

「至於林四泉嘛,聽說是當年太康城內紈絝子弟中的這個!」說著話他豎起大拇指。

「後來被其父扔到西南邊軍中錘煉,從一個大頭兵愣是一路爬到了先鋒大將,更狠的是,這位爺還真的在西南當地娶妻生子了,把太康城內的老爹氣的跳腳,看到登門認親的孫子又不能不認,當年這父子倆可是一對冤家。」

虎父無犬子,都是難纏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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