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樂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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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裴元愷打開了樂州的大門,謝如琢昭告天下大虞都城北遷,發出討伐許自慎的檄文。

大虞以武定國,昔年太祖每年必往樂州圍獵,一住便是三月,樂州一度曾有「次都」之稱,行宮內仿照坪都金水橋建了更小巧一些的漢白玉石橋,被稱之為「小金水橋」,宮殿在各地行宮中也最為恢弘。

裴元愷果真如他信中所言親自領兵相迎,仿佛自己真是個忠臣良將。

次日,孫秉德做主在樂州為謝如琢重辦即位典禮。

朝陽初升,朱紅宮門在禮樂聲中洞開,小金水河澈亮如玉帶,謝如琢祭過宗廟,錦衣衛為儀仗在前開路。

謝如琢穿上了前世熟悉的玄色龍袍,飾金色團龍紋,串著五彩玉的十二旒自冠冕上垂落,朱、白、蒼、黃、玄五色圓玉在秋日艷陽下閃著炫目光澤。

身後眾臣山呼萬歲,他沿著九龍戲珠的丹陛走上丹墀,邁入行宮正殿,抬頭望著那座高高的龍椅,過了很久才緩步走上前去。

前世的他每一天其實都在重復這條路,做的每件事最後通向的都是這座龍椅,似乎除了做這些,他已經無事可做。

無喜無悲,終日孤獨。

謝如琢坐在龍椅上低頭苦笑,近來他時常是這樣矛盾的,慶幸著很多地方都和上一世不一樣了,又懸著一顆心如履薄冰,昨日練字時還下意識在紙上寫下了「重蹈覆轍」四個字。

天子天子,他要是真的受命於天,能與老天爺對話,前世何至於所愛之人死別,所護之人疏離,所信之人背叛。

陽光在殿內變得溫和,龍椅周圍大半籠在陰影之中,謝如琢透過輕晃的垂旒望向跪拜的臣子,殘破的河山,遙遠的故都。

屬於一個帝王的沉重擔子再一次壓在肩上,少年單薄的身體微微佝僂了一下,又很快挺直,將要出口的疲憊輕嘆終是埋在了心底。

新都始建,內閣與六部在最快的時間內讓朝局重新步上正軌,隻兩日,新都各府衙便各司其職,公文有序湧向內閣,再由內閣傳給司禮監。

孫秉德沒有想到在接皇太孫北上一事上,謝如琢是來真的,誠意比他們每個人都真,竟自己迫不及待提出要盡快南下救人。

「宋青閣已同意親自領兵一萬南下池州,助太孫北上。」謝如琢隨意翻看著奏本,「裴家也會至少出兵一萬,朕已答應讓裴雲景領兵。」

次輔韓臻問道:「裴元愷會在這時候答應出兵南下?」

謝如琢道:「裴雲景肯定會說動他爹的,畢竟是嫡子,裴元愷會給他精兵。」

關於謝如琢和裴雲景做的交易,孫秉德早已打探到了,也十分清楚裴雲景在裴家的境況,對此事倒是閉口不談,轉而道:「先帝已去,皇太孫叫陛下皇叔,再居皇太孫之位已不合適,於禮該另封。不知陛下是打算封其為親王,還是……」

孫秉德意味深長的試探還沒探完,謝如琢就語聲悲切道:「若非當時情勢危急,皇太孫即位才該是父皇遺願,朕居天子之位常心中惶恐,夜間夢見父皇更是不安。但念及明庭年紀還小,此時即位確有不妥,朕打算封他為太子,親自教導,也算不辜負父皇和皇長兄了。」

此話一出,眾臣神色驟變,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了什麼。

先不說謝如琢被先帝幽閉冷宮五年,父子兩人夢裡相見是何種場麵,單說謝如琢本身,一個還沒成年,後宮空置的皇帝,居然這時候就說要立太子?

還是立一個比自己小九歲,平日素無往來的侄子?

更何況這個侄子還是對皇位威脅最大的太孫!

謝如琢此舉令大家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除非謝如琢對當皇帝沒興趣。

但這個理由不能用合不合理來判斷,而是根本沒有這種可能。

謝如琢要是真不想當皇帝,之前那些「反抗」都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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