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中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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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朝臣們呈上的奏本,需先由內閣票擬,再送至司禮監,許多奏本都在說廢話,有些甚至隻是向皇帝請安寒暄,謝如琢向來懶得過目,司禮監批紅蓋印後便原路發回。

一些奏本確實奏了要事,但內閣商討後往往也能給出妥帖的解決方案,謝如琢粗略看一遍就讓司禮監直接對照票簽上的辭書批紅。

故而每日真正需要謝如琢花心思看的奏本少之又少,時常感嘆謝家先祖創製的這一套章程還真是省事,也難怪他父皇能心無旁騖地玩大半輩子。

但今日委實大不相同。

桌案上堆了兩大摞奏本,一盞濃茶已續了兩回,絲縷熱氣顫巍巍往上冒,謝如琢臉色鐵青,揉按了幾下眉心,問道:「這些話從哪裡傳出來的?」

何小滿在桌上攤開幾張紙,柳葉眉蹙起,道:「東廠已查過了,奴婢也和錦衣衛那邊通過氣,源頭已查不到了,但可以肯定是從朝廷這裡往外傳的。」他稍稍頓了下,意有所指地往內閣貼在奏本上的票簽看,「這種事無人授意,哪裡能傳出這陣仗。」

謝如琢嘲諷道:「孫秉德好勝心重,想把所有事都控於掌中,他知道這才剛開始,示弱一次便失了主動。看來杜若那件事是把他氣狠了。」說罷他又嘆了口氣,「重建三大營之事在這檔口正好撞上,他們拿沈辭開刀是做給我看,是我連累了沈辭。」

「內閣不會善罷甘休的。」何小滿道,「明日上朝內閣定會指使言官拿這事做文章。」

「娼妓之子,身份不明……」謝如琢拍桌而起,內閣的票簽在掌心被狠狠揉皺,「孫秉德到底是在罵誰!」

謝如琢甚少這般動氣,何小滿使眼色讓殿內伺候的內臣都出去,把那杯味沖的濃茶倒掉,重新換了杯沁香的花茶,斟酌著字句道:「孫秉德這樣做豈不是把太後也罵了進去?他與太後至今都還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要突然撕破臉?」

「因為這事就算拿到台麵上明說,太後也不敢說什麼。她和吳顯榮本就說不清楚,跳出來和孫秉德作對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謝如琢沒心情再喝茶,但聞著那清淺的花茶香,氣也稍順了些,「這事說到底針對的還是我,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可免去惹一身膻。」

他略顯疲憊地坐回去,再次去看何小滿遞上的那幾張紙。

定了太子的老師後,孫秉德與他演起了君臣和睦,他提議要在樂州重建三大營時,孫秉德甚至還十分贊同。

重建三大營是勢在必行的。

如今三大營能湊出的人數堪堪過三萬,還不到太祖時期的五分之一。當初坪都沒守住,兵敗如山倒,主要就是因為京城三大營兵力不足,戰力也遠不復當年。何況眼下朝廷手上沒有一支可用的兵馬,總不能往後全要靠四位總兵或是不堪一擊的衛所軍打仗。

既然要重建,就得往這兒塞一批人。

內閣要求兵部負責遴選三大營將官,謝如琢沒有異議。

從前在坪都,三大營將官多是勛官及世家蔭封,個個身份顯赫,加之三大營在天子腳下,利益關係復雜,能入三大營者來頭都不小,這事不可能讓皇帝或內閣說了算,由兵部考察身家背景、資歷品性先擬定人選最能讓大家信服。

但兵部選了兩天的人,卻發現朝中實在缺人,這般遴選根本選不齊。如此境況下,啟用新人在所難免,謝如琢便趁機在名單上加了沈辭的名字。

首次南征後,無人不識沈辭,眾人也都心知肚明沈辭是皇帝看重的人,不會隻待在都指揮使司做個經歷。

這本不是什麼值得內閣大張旗鼓的事,皇帝拉攏一兩個自己人也在情理之中,且朝中確實缺會打仗的武將,沈辭既然是將才,能為朝廷效力是樁好事。

可有杜若之事在前,這事就不能草草了之,內閣在背後將沈辭推上風口浪尖,順道還把皇帝也拉下了水。

如何小滿所說,那些流言從何而起已不可查,一開始隻是議論沈辭的出身,愈演愈烈後,竟燒到了謝如琢身上。

母親的出身相近,舊時經歷同樣艱辛難言,起初還在說皇帝對沈辭是惺惺相惜,後來有心人煽風點火,流言變作了沈辭是娼妓之子,身份不明,可能根本就不是裴元愷的私生子,不知道是他母親跟哪個男人生的,那麼現在的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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