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江南番外(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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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四月江南果然都在下雨, 官府一直在忙著賑災,謝如琢時不時也會出門探探情況, 看朝廷對災情頗為關注,賑災的錢糧都已到位,戶部玉江和吳峰的清吏司郎中親自前來查看賑災情況,其中就有杜若的學生葉懷山,做得有條有理,謝如琢便又悠閒地躲回家去了。

沈澈和葉莘湄被困在了親戚家回不來, 但寫了封信回來報平安,他們也回了信要二老在那邊多待一段時日,等澇災過去了再說,到時他和沈辭一到過去接他們,順便玩一玩。

一個月的時間裡,謝如琢和沈辭隻能被迫待在家裡, 兩人一個賽一個的無聊, 對沈辭來說, 是待家裡就沒有他能做的事,似乎還真的應了從前的話,隻能做飯洗衣打掃屋子, 而謝如琢也是待得膩味了, 從前在宮裡瑣事繁多,每天勞神勞力,倒也不會無聊, 但現在一身輕鬆, 每天修身養性也實在無甚意趣。

於是謝如琢隻能盯住沈辭寫字帖,拉著他陪自己擺棋譜,最後把沈辭折磨得叫苦不迭, 真想讓老天別下雨了。

「你又沒寫幾個字,哪就累了?」謝如琢按住他的手,「你以前行軍打仗那麼辛苦都不見累,寫幾個字就把你累壞了?」

沈辭實在受不了滿眼都是字的日子了,不僅要寫還要背,簡直慘絕人寰,道:「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適合做這個。」

謝如琢也覺得確實誰都累,嘆道:「那你說我們做什麼?」

沈辭本想說不如一起做點心,後來想起謝如琢洗碗都能把碗打碎,還是不要糟蹋好好的點心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冥思苦想了一番後無果,不得不承認他和謝如琢在興趣上著實不是一路人。

「除了琴棋書畫,你平時在宮裡還做什麼?」沈辭反問道。

「看書,看奏本,盯謝明庭讀書,陪謝明庭練騎射。」謝如琢一本正經道,「再和進宮覲見的臣子談政事,或者和伴伴聊天。」

這問了也是白問,沈辭拍拍他的手道:「不是我的日子無聊,明明是你本就無事可做。」

「那你平時都乾什麼?」謝如琢還有點不服氣,「既然我做的事你不喜歡,那我就做你喜歡的事,反正還能有我不會的?」

「在京城的時候……」沈辭想了想,「白天都在三大營,晚上就和你在一起了。」

謝如琢又問:「那以前呢?在南穀的時候?」

「白天在裴雲景那兒,晚上回去睡覺。」

「休息的時候呢?」謝如琢道,「明明是你的日子比我還無聊!」

「休息的時候回家陪師父師娘。」

「所以你根本沒有興趣可言,我現在也算是給你培養興趣。」

「我有興趣!」沈辭反駁道,「騎馬射箭打架,不算嗎?」

「但你看現在下雨,你也沒法做,我們得有點安靜的興趣。」謝如琢嘆了口氣,「那你小時候都玩什麼?我小時候確實挺無趣的,什麼都沒玩過。」

「在軍營裡學騎馬射箭,和人打架掰手腕。」沈辭回憶了一番,「出去玩的話,去河邊扌莫魚扌莫蝦,打水漂,去山上捉野兔,摘野果……」

謝如琢眼睛亮了起來,這些他都沒有做過,聽起來就十分有趣,可是他已經錯過了那個年紀,扌莫了兩下耳垂,湊過去抱著沈辭的胳膊,道:「等不下雨了,你可以陪我去做這些嗎?我還沒有做過。」

「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沈辭也去撚了兩下他的耳垂,「隻要是你從前沒做過的,我們全都去做一遍補回來。」

謝如琢笑著蹭了下他,旋即又陷入沉思,想著那現在該做什麼,回憶了一番前麵沈辭說的那些事,道:「我聽說男孩子們小時候都喜歡鬥蛐蛐,以前五皇兄和我兩個弟弟也玩過,你不玩嗎?」

「也玩過,不過有錢人家的少爺應該更喜歡。」沈辭道,「有時候為了買一隻厲害的蛐蛐都得花上百兩,這我可玩不起,所以就偶爾和軍營裡的人瞎玩。」

謝如琢在腦子裡劃掉了騎馬射箭,思忖道:「打架我肯定不打,不如……掰手腕?」

沈辭覺得這兩個並無區別,道:「你確定?掰手腕?跟我?」

「最重的弓我也能拉開!我的臂力還不錯的!」謝如琢哼一聲,「你別小看我。」

兩人把桌上的筆墨紙硯都挪開了,搬來兩張凳子麵對麵坐著,伸出右手放在桌上,互相握住,沈辭道:「免得你又說我不讓你,我先不使力,你掰我,要是能掰倒我,就算你贏。」

謝如琢感覺自己被侮辱了,氣道:「你等著。」

話音落下,謝如琢便咬著牙開始使力,緊緊攥著沈辭的手,整條小臂都因用力而微微發起了抖,他能感覺到沈辭並沒有使力,但這就顯得他更慘了,他咬牙咬得牙關都疼了,沈辭的手紋絲不動,且他一抬頭,見這人還有餘力在那笑。

謝如琢不信邪,愈發用力地去掰沈辭的手,努力往自己這邊帶,額上都被他擠出了汗珠來,兩人相握的虎口也被他掰得發紅,然而事情並無任何改變。

沈辭怕他用錯力把自己手給拗了,稍稍使了點勁輕輕放倒了謝如琢的手,兩人手心都已是汗,當然,沈辭手上的都是謝如琢的。

「你騙我!」謝如琢憤憤不平道,「你肯定用力了。」

「我真的沒有!」沈辭無奈道,「那我換左手?」

謝如琢恢復了一下手上的力氣,哼道:「來!」

沈辭沒想到兩人最後在家裡掰起了手腕,也是一樁奇事,但左右無事,也就當解解悶了,沈辭伸出左手握住他的右手,照樣沒使力,由著他先咬牙一通使力。

謝如琢這回當真鉚足了勁,額上汗水直流,每次看到沈辭的手被掰動了一點,眼中都一下湧上欣喜,然而下一瞬就發現根本沒什麼用,那一下可能還是沈辭讓他的,氣得他嚷道:「不來了不來了!你欺負我!」

沈辭乾脆卸下了力,讓謝如琢撂倒了他的左手,抬袖擦了把謝如琢的汗,笑道:「我怎麼又欺負你了?」

「你就是欺負我。」謝如琢撅起嘴,「在床上欺負我,床下也欺負我。」

沈辭被他噎住了,偏頭咳了兩聲,道:「床上我沒讓過你嗎?但你不是不會嗎?」

「你還好意思說!」謝如琢又炸毛了,「你說教我,你就、就……」說著說著他就臉頰通紅,還氣急敗壞地跺了下腳,「你就知道欺負我。」

沈辭看他這樣子真是喜歡得緊,可愛得他心都化了,捏捏他紅彤彤的臉頰,道:「但你教了也沒學會,當然隻能被我欺負了。」

謝如琢舔舔嘴唇,一害羞反而腦海裡湧出了許多無法言說的畫麵,坐到沈辭腿上,在他耳邊輕聲道:「那今天晚上……你要欺負我嗎?」

前兩天謝如琢淋了點雨,身體不太舒服,兩人晚上睡覺都很安分,現在謝如琢身體舒服了,沈辭還坐懷不亂的,謝如琢自己先開始按捺不住了,沈辭也湊過去,在他耳邊道:「你想我怎麼欺負你?」

謝如琢更羞了,躲進他懷裡,支吾道:「都、都行……」

反正每次不都是隨你怎麼欺負……

離晚飯還有很長一段時日,最後兩人為了打發時間,拿出了從京中帶來的六個匣子,三個匣子裡是石頭,三個匣子裡是書信。

謝如琢一封一封去拆,和沈辭一起看信中的話,回憶當時對彼此的思念,信中的一字一句讀起來仍是有往事歷歷在目的感覺,那樣深切的情意並沒有隨著時間而消退。

平日裡沈辭很少說情話,但在信裡卻無所顧忌,有時候寫得比謝如琢還肉麻,謝如琢就故意挑這些話要沈辭讀,有連著的幾封裡,沈辭習慣地在最後寫一句「今天也念你千遍」,讀了三遍後沈辭反而不好意思了,也去拆謝如琢的信,挑出肉麻的話也要謝如琢讀。

一開始兩人寫的信都還文縐縐的,內斂又含蓄,就連沈辭也寫得很有幾分文采,想來每封信都要寫上好幾天,但後來寫的信都十分隨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樸實無華,也成了最直白的互訴情衷。

兩人互相逼迫對方讀,露骨的情話聽起來也不是那麼肉麻了,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謝如琢總想耍賴不讀,沈辭就去撓他月要上的肉,這裡對謝如琢來說極為敏感,每次都受不住,在沈辭懷裡翻來滾去,大喊著「你又欺負我」,卻因癢癢眼淚都笑出來了,最後還是被迫拿起信來讀那句「昨晚夢見你口勿我,愈發想你,回來記得天天口勿我。」

沈辭就低頭去口勿他,道:「今天口勿了。」

謝如琢又羞得臉紅,抽出一封信的來,看信上寫著「去往北疆又過琅山,憶起當年,思念如狂」,短短幾個字他就突然更羞了,看後麵全在寫對他如何思念,把信拍到沈辭臉上,清了清嗓子道:「念這封。」

沈辭乖乖念了,捉住他的手,道:「我們明年在江南看了桃花後去一趟琅山吧,有點想那裡的桃花了。」

當年他們還在互相瞞著對方重生的事,第一次溜出京城去賞桃花,謝如琢的腳磨破了,沈辭背了他一路,在水邊他看到了沈辭眼裡湧動的欲望,而後一起去南穀找師父師娘,歲月靜好得如現在一樣,似乎這一世在那時就已經預見了所有美好的結局。

「好。」謝如琢眯了眯眼,「順便去北狄玩一玩,紮布蘇家的牛羊肉真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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