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前世年少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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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謝塘在秋獵上被閹黨餘孽作亂給壞了興致, 秋獵進行到一半就結束了,謝塘帶著浩浩盪盪的隊伍直接回了京, 甚至走得還頗為匆忙,地方官要給皇帝設宴踐行都被拒絕了。

沈辭和那個嘰嘰喳喳的六皇子告別後,本想離裴雲景那幫人遠一點,綴在南穀的官員後麵回去,但裴雲景派人回頭來找他,不知道是怕他丟了還是怕他惹是生非, 他沉默地跟著那個親兵過去,裴雲景從馬車裡出來看他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吩咐人往前走了。

路上歇了一晚才回南穀,還是早上,沈辭也不想回家, 騎著馬徑直跑到軍營裡去了。

他六七歲就時常跟著沈澈來衛所軍的軍營裡玩, 在這裡學騎射, 和別人打架。

在他眼裡,這裡比外麵好多了,學堂和家附近那幫人聽說他的身世總喜歡嚼舌根, 還說個沒完, 更有不知道哪聽來的謠言,歪曲事實,但大家還就喜歡傳這些, 那些小孩子也煩人得很, 總逼他動手,打不過就回去告狀,還要拉著父母上門嚷嚷, 非說自己手斷了腿折了,要他們賠錢,簡直恨不得想再揍一頓。

當初有不少和沈澈一起從滄州軍中退下來到南穀的軍士,他們的兒子都比他年長一些,已經在軍中領職了,有他們在,沈辭一直在軍營裡混得挺開,而且這裡的人不管怎麼說還是比外麵的人好相處,打架打輸了不會找人告狀,還會約你下次再來。

沈辭熟門熟路地背著弓箭跑去操練的騎射場,衛所軍平日懶散慣了,軍官們也懶得來管,騎射場常年空曠無人,甚至一度成為他和一幫半大少年玩耍的地方。

「沈辭!」幾個比他大幾歲的少年在那比射箭,都是這裡衛所軍的兒子,明後年要在軍中領職了,見了他都笑著打招呼,「樂州好不好玩啊?」

沈辭比他們都小,但很有老大的派頭,而事實上這群人也確實打不過他,早就和他化乾戈為玉帛了,他冷著臉把平常他常玩的那把弓從一個少年手裡拿過來,把背上那把稍微輕一點的扔給對方:「你玩這把。」

他們都習慣了沈辭不符合年紀的漠然,打趣道:「你帶著的那把已經夠重了,你第一次試的時候還差點手抽筋,不記得了?」

「輕的沒意思。」沈辭瞪了他們一眼,這群人就知道揭他的短,調試了一下弓弦的鬆緊,搭上一支箭,拉開弦往靶子上射去。

箭頭堪堪插在紅心的邊緣,沈辭不是很滿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又射了一箭,比前麵那一箭好,終於滿意地放下了弓箭。

「誒,說說唄,樂州怎麼樣啊?」一個少年搭著他的肩問道,「秋獵的場麵很大吧?」

「就那樣吧。」沈辭照樣一副漠然的樣子,「也不是很好玩,沒什麼人去行獵,都在喝酒吃肉。」

「但是世家大族很多吧?」另一個少年好奇地看過來,「陛下不是還帶了很多後妃嗎?哪個最好看?」

沈辭翻了個白眼:「沒見著。」

「那其他的呢?世家大族的小姐?公主?」那人誓不罷休,拉著他繼續問,「有美若天仙的嗎?」

沈辭推開他,道:「不知道。」

「那你都去乾啥了?」幾人不放過他,對樂州的秋獵充滿了好奇,「總見著幾個宮裡的人吧?」

沈辭腦子裡很快浮現出一張又白又嫩的臉來,桃花眼裡總是亮晶晶的,笑意乾淨純粹,他頓了頓,道:「見是見到了一個。」

少年們頓時眼睛一亮,圍住他嚷道:「誰啊誰啊?」

「我聽說三公主正是好年紀,長得很美,你不是見到三公主了吧?」

「還是四公主?好像四公主也挺漂亮的!」

沒等沈辭說話,他們就七嘴八舌猜起來了,沈辭淡淡道:「一個皇子。」

「皇子啊……」眾人略有幾分失望,但馬上又好奇起來,「皇子長什麼樣啊?」

沈辭皺眉道:「兩隻眼睛一個嘴巴,你還想長什麼樣?」

「你這人總是這般無趣。」一人道,「那可是皇子,那能和普通人一樣嗎?那不得龍章鳳姿的?」

沈辭想著你還知道龍章鳳姿這個詞,「嘁」了一聲,道:「就一個小屁孩,龍章鳳姿什麼啊。」

方才那人拍了他腦袋一巴掌,道:「你這話要是讓什麼人聽去,還不得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本來就是。」沈辭哼道,「其他皇子沒見著,反正六皇子就是個小孩罷了。」

「六皇子啊……」稍大點的少年想了想,「我記得六皇子好像今年也是十一歲,那不是跟你一樣大嗎?你還說人家小屁孩?」

「他看著可比我小。」沈辭不服道,「比我矮半個頭還不止,說話還奶聲奶氣的,長得就像個奶娃娃。」

沈辭說起話來也還語聲稚嫩,大家都有點想笑,但又沒敢笑,想著你自己繃著一張冷臉看似冷漠,其實臉上還有一點奶膘沒褪,估計和那個六皇子也差不多。

「那你見到皇上了沒?」

沈辭看他們又找到了新的好奇點,無奈道:「沒。」

「皇上一年往宮裡塞那麼多女人……」這年紀的男孩子都天不怕地不怕,看看四周沒人,又忘了前麵教訓沈辭別亂說話的事,湊近了點低聲道,「我總覺得他長一張縱欲過度的臉。」

沈辭頗為認真地思索一番,道:「不一定,六皇子長得挺好看的,他爹不能難看吧?」

「六皇子他母親不是教坊司的嗎?樂妓還能不好看?六皇子是像母親也說不定。」

沈辭臉色又冷了下去,方才說話的人馬上反應過來,趕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沒說你。」

「沒事。」沈辭搖搖頭,又道,「但也別這樣說六皇子了。」

「六皇子長得挺好看?」另一人抓住了前麵那話的重點,「有多好看啊?」

沈辭又回憶了一番:「臉很白,長得比姑娘還好看。」

眾人又笑起來,道:「你見過幾個姑娘啊,又說人家比姑娘好看!」

「沒騙你們!」沈辭哼一聲,背起弓箭走了,「姑娘也沒他好看!」

沈辭算了算時日,應該就這兩天發薪俸,每月沈澈那份都是他取來的,今日也順路去千戶所裡取了,負責發薪俸的人都認識他了,見了他也笑道:「喲,和五少爺從樂州回來了?」

「嗯。」沈辭應了一聲,幫沈澈簽了個名,領了薪俸,「走了。」

「等等,五少爺前麵找你。」

沈辭一臉煩躁,但還是轉身往裡走去,到了正屋前,杜峋攔住他道:「都指揮使司來人了,五少爺和人談事呢。」

「那我先回去了。」沈辭更煩了,回身又想走。

「五少爺讓你等著。」杜峋有點生氣,叫住他,「等著不會嗎?」

沈辭咬了咬牙,靠著廊柱等,屋裡人聽見外麵說話聲,門開了一下,裴雲景當真是和一個穿官服的人在一起,朝外看了眼,那個官員往他這瞟了瞟,又關上門回去了。

屋裡都指揮使司同知問道:「門外那個有點眼熟,是不是裴總兵當年……」

綏坊的官員大多知道那件事,沈辭年紀雖小,但長相還挺像裴元愷,裴雲景應道:「嗯,是他。」

「都這麼大了?」同知感嘆道,「以後你是要把他放在身邊?」

「他那軍籍來路不明,裴家不給他壓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裴家才不想壓這種事,同知笑了笑,道:「他自己也知道吧?現在還小可能還不怎麼懂懂,以後呢?會沒有那個心思?」

裴雲景眼神陰鬱地看著他,道:「你想說什麼?」

「其實裴家完全可以不留著他。」

裴雲景放下想給他添茶的手,茶壺在桌上重重磕了一聲,沉聲道:「我確實不喜歡他,但他還是我弟弟。」

屋外沈辭等了有近半個時辰,門才重新開了,都指揮使司同知離開,裴雲景看他一眼,道:「進來。」

沈辭走進去,問道:「什麼事?」

「今年又是朝廷查軍籍三冊的時候,這兩天兵部、都指揮使司都會來人,你別來了,待家裡安分點。」裴雲景似乎也不想和他說話,一副無甚趣味的樣子,「沒有我的允許別亂跑。」

沈辭不太喜歡他這種命令的口氣,但也隻是皺了皺眉,點頭道:「哦。」

裴雲景卻更不高興了,睨著他道:「別這麼看著我,換個別人,我倒要看看誰給你瞞著這種事,感恩戴德吧你。」

沈辭理都不想理他,道:「是,多謝五少爺。」說罷再也不想看裴雲景一眼,快步走出了千戶所,騎上馬回家去了。

推開家門,沈澈還不知道樂州出了事,看到他回來有點訝異,道:「秋獵這麼快結束了?怎麼回來了?」

「皇上遇刺了,回京去了。」沈辭聞到飯香,幾步跑進屋去,喚了聲「師娘」,看桌上還有剩菜,給自己拿了碗筷盛了飯飛快吃起來。

「慢點吃慢點吃。」葉莘湄也沒想到他突然回來了,幸虧她習慣多燒點飯菜,但還是站起身道,「我再去給你燒個菜。」

「不用。」沈辭拽住她,「夠了。」

「你說皇上遇刺了?」沈澈也坐過來,「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幾個閹黨餘孽。」沈辭道,「好像沒什麼人受傷。」

「樂州好玩嗎?」葉莘湄笑問道,「有沒有交到新朋友?」

沈辭放慢了吃飯的速度,戳了戳白米飯,道:「遇到六皇子,挺投緣。」

「誰誰誰?」沈澈嚇了一跳,「六皇子?你說皇帝的兒子啊?」

沈辭點頭:「啊,是啊。」

「你怎麼還能認識這種人?」沈澈瞪著他,「還聊上了?」

「意外吧……」沈辭扒了兩口飯,「六皇子又不受寵,要真是大人物,也不能讓我見到。」

「就算不受寵也是個皇子,還不是大人物?」沈澈敲了他一下,「跟六皇子聊什麼了?」

沈辭扌莫了扌莫被敲了一下的腦袋,道:「六皇子說等他去江南當藩王了,就把我也調江南去,和他待一塊,到時候我把你們也接過去。」

沈澈像聽了什麼笑話,好笑道:「才見了幾麵啊,人家是你誰,還給你解決前程?騙誰呢?」

「他才沒有騙我!」沈辭還有點憤憤不平,「師父你就等著吧,過幾年等我在軍中領了職,我就能去江南!」

沈澈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拍拍他的腦袋:「傻孩子,人家六皇子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人家給你什麼信物沒?到時候你在軍中領了職,怎麼找他去?」

沈辭有點尷尬,道:「他走得匆忙,信物應該忘給了……但反正他不會騙我的,他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啊?」沈澈愈發好笑,「你這人就是天真。」

葉莘湄也說道:「是啊,六皇子是什麼人,幾年後你是誰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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