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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清的杯盞裡, 水蒸汽盤旋而起在空氣中凝結成霧,又被氣流輕輕打散,露出林清悅縮在床上單薄的身影。
蒲驚寒雙手交疊於月匈前, 他隻是坐在那,清冷的視線便足夠將林清悅釘在恥辱柱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很快,空氣都變得燒灼起來。
蒲驚寒鬆開手, 改為單手扶著下頜, 用另一隻手的食指關節輕輕扣在案幾上, 發出有節奏的韻律。
林清悅能感覺到自身體內部湧起的一陣又一陣熱潮, 仿佛鋪天蓋地洶湧而來的滔天巨浪,快要沖得他潰不成堤。
一開始隻是呼吸燥熱, 到後來,全身都像是燃起來一般,想要痛快的與空氣接觸。
他沒辦法再自己騙自己了,那個東西, 就是不可描述的藥。
距離床隻有一步之遙的椅子上,蒲驚寒端得雍容華貴, 冷眼瞧著林清悅從被子裡鑽出來,露出一身汗濕的衣袍。
素色的中衣緊緊包裹在林清悅身上, 因為濕透而呈現半透明狀,露出不知道能不能描述的月要身線條。
林清悅從未缺過鍛煉。
被茶水咽沒的喉結輕輕滑動。
蒲驚寒微微眯起眼,琥珀色的瞳孔清冷自製,陰寒的視線落在林清悅身上, 像毒蛇一般,一點點爬過他逐漸染上緋紅的肌膚。
鎖我的是魔鬼,充斥在林清悅的眼裡, 但尚存的理智卻讓他放不開手腳。
「出去……」他啞著嗓子道:「求你。」字麵意義的出去,別亂想。
渾身顫抖著,林清悅咬緊牙,用疼痛才能勉強維持住理智。
他的五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緊緊繃起,一邊想要解開束縛著自己的衣衫,一邊又因為該死的自尊,而死死拽緊了領口。
蒲驚寒勾起唇,忽而道:「求我?那也該拿出點誠意來吧。」
涼薄的話語像針般紮進肉裡,林清悅渾身一顫,瞬間清醒了些。
他怎麼會覺得求蒲驚寒有用?
誠意?
不存在的。
骨節分明的手顫巍巍的伸出床沿,林清悅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必現,指尖也泛起了一層粉色,卻在快夠到蒲驚寒時方向陡然一變。
「嘭——」
玉手拿起茶杯,狠狠擲了出去。
林清悅紅著眼眶,他側頭惡狠狠罵道:「滾。」但話剛出口,便用力咬住下唇。
他現在說話都帶著顫音,軟綿綿的毫無攻擊力,隻會勾出人心底深處最骯/髒的想法
青瓷的茶杯碎在蒲驚寒的腳邊,還散發著餘溫的水濺了他一身。
蒲驚寒垂下眼瞼,再抬眼時滿眼都帶著駭人的陰鷙。
避開絨毯上的髒亂(茶杯碎片和茶,別亂想),蒲驚寒緩緩站起身,不疾不徐的走向林清悅,隨後,兩指輕輕掐住林清悅的下巴抬起林清悅的臉來。
他本想給林清悅一個教訓,但當他看到林清悅臉上的表情時,卻忽然大腦一空。
林清悅滿臉不讓寫,一雙桃花眼因為難受而續滿了晶瑩的淚珠,看起來泫然欲泣,那對漂亮的眼尾也不讓寫,眼底的淚痣都紅了起來。
黑發沾了汗液,淩亂的黏在他的臉上,與白色的肌膚混在一起,黑白分明又易碎,讓人更加想要對他不可描述。
呼吸一窒,蒲驚寒的指尖忍不住緊了緊。
林清悅吃痛,立刻斂起了眉心,一雙黑曜石的眼霧蒙蒙的往他看過來,帶著驚心動魄的淒美。
蒲驚寒危險的眯起眼,剛鬆了鬆領口,捏著林清悅下巴的指尖卻忽然被抓住。
林清悅的思緒已經有些模糊,乍然被蒲驚寒清涼的指尖碰到,宛如乾涸缺水的魚兒遇到水,控製不住的抓住蒲驚寒的手,這又有什麼問題?
他隻是想降溫,但這點溫度明顯不夠,便沿著蒲驚寒的手腕,往蒲驚寒的袖筒裡伸。
軟綿綿的指尖一點點爬過蒲驚寒的小臂,到了臂彎,便再上不去分毫。
蒲驚寒眸色變深,喉結上下滾動,咽下一口唾沫,他說:「趙元白,過來口勿我。」
那是原主的名字,林清悅根本沒意識到他在叫自己。
蒲驚寒的手被他夾在臉頰與肩膀之間(臉蹭了蹭手)但沒多久,蒲驚寒的手臂便也染上他的體溫,不再能給他帶來涼爽。
他有些委屈,手忍不住往他袖子裡抻了抻。
這動作讓蒲驚寒好氣又好笑。
命令被無視,又眼瞅著林清悅隻對他的胳膊愛不釋手後,蒲驚寒終於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捏著林清悅的下巴控製著對方靠近自己,隨後並沒有不可描述的畫麵,就親了親。
幾乎立刻,林清悅從中找到了樂趣,然後這裡這就是親的熱烈了點。
冰涼的唇瓣似乎比手臂還好使,他感覺很舒服,加深了口勿而已。
空氣暖和起來。
蒲驚寒眯著眼任他施為,隻在林清悅的雙手下意識環上來後鬆開了林清悅的下巴。
他垂著眼瞼,慢慢得不可描述起來。
……
天色漸漸暗去,夕陽餘暉隔著窗掃進屋裡,在地上印出一個金色的方格子。
戰況結束,蒲驚寒扶著林清悅將人放回床榻上,低垂的睫羽都擋不住他眼底驚人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