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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吹來的寒風更甚。
林清悅自認打不過劉創, 也沒興趣與他打,索性抖了抖身子,收回躍躍欲試的腳, 準備回去,臨走前還不忘對劉創說:「我回去了, 你趕緊離開這,別到時候被人抓住, 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 更何況這裡是王府。」
劉創沒動, 也沒回他。
林清悅皺起眉, 又轉過身來:「我說話你聽不懂嗎?」
忽然,他眼前一黑, 劉創動手將他塞進了一旁的假山底下。
林清悅剛要說話,又被他捂住嘴巴。
劉創眯起眼,小聲威脅:「閉嘴,不然殺了你。」說完, 他直起身,站到了假山外麵不遠處。
林清悅不明所以, 正打算從另一側悄悄離開,忽然心頭一跳, 聽到他皇兄的聲音遠遠傳來。
趙元啟的語調與平時同林清悅說話時判若兩人。
他沉著聲道:「讓你辦的事辦妥了嗎?」
林清悅忍不住感嘆的想:他的皇兄原來辦事時是這般嚴肅的,看來皇兄的溫柔隻屬於他。
但緊接著,他聽到後麵的談話,立刻被攝走了心神。
劉創低著頭, 請安後說:「對方太過警惕,屬下還未找到下手的機會。」
趙元啟便不耐煩道:「本王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若是還辦不成, 你提頭來見!」說完,他冷哼一聲,看著假山後露出的半截衣角,勾起的嘴角掛著不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湖邊。
劉創站在原地:「是。」
等趙元啟的腳步聲消失不見,林清悅才恍惚的從假山後爬出來。
劉創麵無表情的斜他一眼,隨後就要離開。
「等一下,」林清悅咬了咬牙,問:「你是皇兄的手下?你不是殺手嗎?」
劉創頭也不回道:「我沒義務回答你,走了,告辭。」說罷,他輕輕一躍,翻過了王府院牆。
空曠的湖邊隻剩下林清悅一人,冷風吹得他一陣瑟縮。
很奇怪,他開始想不明白了,為什麼追殺蒲驚寒的殺手與他的皇兄會有關係?
就算他們在朝堂上針鋒相對,皇兄也不至於會安排殺手去刺殺一國丞相,那可是蒲驚寒,殺了蒲驚寒對皇兄毫無益處,皇兄怎麼會冒這個險?
風險與回報不對等,林清悅想不明白了。
他帶著滿腦子的困惑回到暖閣,一進門,便感覺氣氛不對,他抬眼掃了一圈,果然在書架那兒看到趙元啟的身影。
林清悅頓時收起疑惑,他臉上掛著笑,快走幾步上前同趙元啟打招呼:「皇兄。」
趙元啟聞聲,從裡抬起臉看向林清悅,他的臉上溫柔似初春的水,幾乎要將林清悅溺死在裡麵,語氣卻帶著點責備的意思,道:「皇弟怎麼出去也不帶上幾個侍衛?」
林清悅頓時焉了下去,說:「皇兄怎麼一來就說這個。」
他皺起眉,頗有些不悅的使性子道:「讓他們跟著煩都煩死了。」
趙元啟聞言無奈道:「煩也得讓他們跟著,否則等遇到危險就來不及了,皇弟貴為天子,當以自身安危為重。」
「皇兄府裡哪來的危險?」林清悅不以為意道:「再說,就是有危險,我相信皇兄也會保護我的!」
趙元啟搖搖頭,不贊同道:「我若不在府裡,又怎麼保護你?聽話,下次出去,讓侍衛跟著,這是他們的職責,失責就得挨罰。」
說著,便有一侍衛走進屋內匯報:「回王爺,失責的侍衛們已按軍規處置完畢。」
趙元啟輕「嗯」一聲,他抬手撫著林清悅的額發,頭也不回的吩咐道:「既然處置好了,便換一批新的過來。」
林清悅的瞳孔一陣收縮,他聽見自己問:「皇兄怎麼他們了?」
趙元啟喜歡他現在的表情,便滿意得勾起嘴角,溫柔道:「一點小小的懲罰,要不了他們的命,隻要皇弟聽話,他們自會平安無事,皇帝也不想看到皇兄再處罰他們吧?」
林清悅猛地抬起頭,他震驚的看向趙元啟,但他從趙元啟的臉上隻能看到一如既往地的溫柔,趙元啟仿佛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兄長。
假象裂開了一條縫。
不敢去看真相,他輕輕合上假象。
林清悅故作生氣的轉過身,手指從書櫃裡抽出一本話本,他低著頭看著話本,道:「好了,我答應皇兄就是了。」
趙元啟便哄著他,笑著說:「我今日去金滿樓給皇弟買了最愛吃的酥餅,不過如果有人生氣了不想吃,我就隻能退回去了。」
林清悅果然上鈎,他抬起頭,高傲的抬起下巴,「朕才沒有這麼小肚雞腸。」
接著又是一幅兄友弟恭的景象。
趙元啟道:「餓了嗎?餓了就讓他們傳膳,今天我們一起吃。」
林清悅:「好。」
話題被跳了過去,但疑惑壓在心底,隻會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又過了幾日。
林清悅癱在軟塌上不想動,碳爐燃著熱氣,蒸的人幾乎缺氧。
這幾日他進出都有一堆人跟著,去哪都覺得大煞風景,除了在這間屋子裡,根本找不到其他的獨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