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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無疑是讓人感到焦慮的。
林清悅並不清楚劉創會不會應邀前來, 甚至害怕劉創會出賣他,將他的邀約告發給他的皇兄。
但林清悅別無選擇,他隻能跟自己賭。
很快, 他發現自己失敗了。
失敗倒是與劉創無關,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那是一個與平時幾乎沒什麼差別的早上, 趙元啟一早便出現在林清悅的暖閣,看到林清悅後, 他揮手示意侍衛將金絲燕窩呈上。
趙元啟溫柔的說:「看, 這是皇兄特意為你剛尋來的好東西, 趁熱喝。」
燕窩被放到林清悅的手邊。
林清悅看著熱氣騰騰的燕窩, 睫毛微垂落下一片陰影擋住眼底的光,他握著勺子吹了吹, 剛遞到嘴邊,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說:「皇兄怎麼沒有?」
他直接道:「來人,再添副碗筷來, 我與皇兄分食。」
燕窩被平分在兩個碗裡,趙元啟也沒有推辭, 隻輕笑著看著林清悅。
林清悅便道:「皇兄吃,可不興什麼都留給我。」
等趙元啟拿起勺子喝下一口後, 林清悅這才端起碗將燕窩送到嘴邊,金絲燕窩的口感柔軟清甜,但沒多久他就昏昏欲睡,緊接著, 意識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在他身側,趙元啟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溫柔的臉色隨著時間一點點冷卻下來。
瓷碗被放回到桌麵, 一旁的侍衛立刻奉上清茶。
趙元啟用清茶簌了口,看著倒睡在桌上的林清悅,眼底再沒有絲毫溫情,隻有無盡的冷漠。
他根本沒有去碰燕窩,隻是擋住了林清悅的視線做了喝燕窩的動作罷了。
在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趙元啟始終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更優秀,為什麼登基的卻是他這個單純到有點傻的弟弟。
不過還好,他所說的每句話,他的皇弟都會認真去做,去執行。
明麵上是林清悅在執政,實際上很多事的決策都是他趙元啟在做。
但依舊有很長一段時間,趙元啟都在為這個問題而苦惱,直到後來,蒲驚寒出現了,那個人似乎與他擁有著同樣的疑問,但蒲驚寒很快便做出了選擇。
蒲驚寒要造反,他甚至沒有想太多,在暗中便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如今已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趙元啟冷笑,可惜這東風蒲驚寒是等不到了。
他麵無表情道:「把人帶過去。」
這可是他要送給蒲驚寒的一份大禮。
畢竟這幾日,因著林清悅在王府,蒲驚寒可謂廢了不少心思的在往王府塞人。
蒲驚寒想派人送信進來,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他這王府,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往裡鑽的。
至於手伸得太長的,全部被他砍斷了手筋腳筋送回了丞相府。
比如,上次給林清悅報信的侍女。
趙元啟微微眯起眼,金色的太陽自東邊冉冉升起,日光緩慢得爬上他的臉頰。
腮幫輕輕鼓起,趙元啟嗤笑一聲,冷聲道:「該出發了。」
是時候讓一切回歸原位了。
他才該是那坐在皇位之上的九五至尊!他才配做當今天子!
什麼兄友弟恭,什麼皇家親情,這麼傻的話也隻有他的皇弟才會信,他的皇弟太過愚笨,他的父皇也年老眼花,竟然放著他這麼優秀的皇子不要,讓他那稚嫩的才九歲的皇弟登基。
十年了,他等這一天真的太久了!
……
京郊的山坡上。
天空陰沉一片,北風越刮越大,刺得人快要睜不開眼。
林清悅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棵樹上,趙元啟的侍衛拽著繩子在粗壯的樹乾上打了個結實的結。
他猛的慌了一下,下意識用力掙了掙。
這動靜提醒了侍衛,侍衛退開兩步看著林清悅,道:「別費勁了。」
林清悅咬起牙,憤怒道:「你想做什麼!朕的皇兄呢?」似乎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什麼,厲聲問道:「趙元啟在哪裡!讓他來見我!」
「王爺自有其他安排,」那侍衛拍拍手,原本除了林清悅和他再無別人的林子裡立刻鑽出來一堆人。
林清悅震驚的看著他們沒說話。
侍衛道:「都安排好了嗎?」
人群裡便走出來一人,道:「回大人,已經安排好了!」
侍衛聞言,滿意的點點頭,說:「好,等丞相大人到了,務必替王爺好好招待他,不可疏忽,知道了嗎?」
「是!」
侍衛們再次消失。
平地起了一陣風,刮得林清悅微微眯起眼,等他再睜開時,眼前又是一片空曠。
王府的侍衛埋伏在他看不見的暗處。
不安湧上林清悅的心頭。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皇兄明明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月匈腔裡的心髒整個揪成了一團,被背叛的感覺如同滔天巨浪翻天倒海的蓋到他的頭頂,天塌下來了,再沒有高個的給他頂著。
林清悅的眼淚不受控製得泛上眼眶,劈裡啪啦的落了一地:「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