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塔羅15·惡魔（1 / 2）
梨園舞台，麵無表情的美女頭頂著十幾斤重的華麗頭飾正在載歌載舞，同樣樣貌不凡的樂師吹拉彈唱，嗩吶，胡琴氣氛熱烈。
熱烈，卻又莫名毫無生氣，演員單調的唱著戲腔，樂師麻木的機械演奏。
季末手持天秤，衣袂飄飄，步伐穩健，走向包間。
一個魔人翹著二郎腿，坐在露台上聽戲。
察覺到有人進來，魔人的頭沒有動，而是從眼眶裡伸出兩根蝸牛似的柄眼，轉向臉朝向相反的方向。
那雙柄眼似乎不大健康，表皮覆蓋著明顯的菌斑。
這是……白骨夫人說過的那種，季末也差點中招的真菌感染嗎？
「午夜好，蝸會計。」
季末友好的打著招呼，同時保持著距離。
柄眼頗為不屑的打量著他：
「人類？」
「典當師，季末。」
季末優雅的微微欠身。
「典當師不在你的櫃台待著，來這裡乾什麼？」
「有人買你的命，我來估個價。」
蝸會計的柄眼明顯帶著慍怒。
他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從他的身下滲出很多帶著黑色黴斑的粘液，嘩啦啦的淌了一地，有一些已經乾涸了。
「嗬嗬嗬，正好，我在這裡看了七十二小時的戲，早就膩歪了。」
「失眠真是痛苦啊。」
他的身上覆蓋著黑色的黴斑，一部分蝸牛似的皮膚已經被黴斑腐蝕掉了，正在往外咕嘰咕嘰的冒綠水。
惡心至極。
季末沒想到，這位讓那個女士破防的男人，竟然會是這般模樣。
「蝸會計，你看來病得不輕啊，我聽說被這種真菌感染，會睡不著覺。」
「啊啊，比你想的還要痛苦，所以我隻能在這……聽戲，轉移我的注意力，偏偏你這個不長眼的來了。」
蝸會計整個身體就像個人形的蝸牛，他光著腳踩在地板上，腳仿佛仿佛要融化了似的蠕動著。
季末此時打心眼裡，有點感激白骨夫人清楚了他的早期症狀，否則，是不是他也會變得跟蝸會計一樣呢？
隻是大概不會像他這麼難看吧？
就算生病的帥哥，也是帥哥啊。
季末舉起天秤。
另一隻手，拿出【真理之羽】。
「蝸會計，隻是想稱量一下你的靈魂，如果靈魂合適，我會把它們換成黑魂和白魂，拿回去給我的客人交差，我想，您也不想讓我的客人為難吧？」
「你可真是一點臉都不要啊，奸商，如果我是你，現在就離開這裡，你沒看出，蝸會計因為失眠極度的痛苦嗎？現在跟他說什麼都沒用。」
門木魚抱著肩膀靠在門框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用不著你提醒，賣假酒的，你當我是自願來這的嗎？是因為我崇高的職業道德，讓我不得不滿足客人的要求。」
季末沒好氣道。
「嘿嘿，蝸會計，你有沒有聽說？人類的腦漿，有助睡眠，尤其是那些特別靈光的腦瓜子！」
門木魚不懷好意的挑逗道。
咕嚕。
蝸會計咽了咽口水，惡臭的粘液從他的嘴巴，還有皮膚分泌出來。
「你說的，有點道理……」
季末惱怒的罵道：
「你閉嘴會死啊？」
門木魚幸災樂禍的退到門外說：
「嘿嘿嘿，誰讓你成天汙蔑我賣假酒？」
「你賣的本來……」
「腦子！」
季末還沒說完，惡臭驟然臨近，一轉頭，蝸會計那畸形的身軀幾乎整個向季末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