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史萊姆（1 / 2）
這張麵具，正著戴是正位，反著戴就是逆位。
現在，季末是正戴。
正位。
「啊啊啊！啊……」
蝸會計在發出短促的痛苦後，變成了愉悅的神情，身體貼在地板上，兩隻柄眼對著天花板傻笑。
他眼神空洞，仿佛理智被清理一空。
這麼說也沒錯——
【塔羅15，惡魔，正位】：奪走目標的理智，理智降低程度與目標黑魂的數量呈正比。
門木魚坐在樓梯上冷眼旁觀。
「典當師協會，還是這麼流氓啊。」
他嘴裡嘟囔著。
蝸會計如白癡一樣在地上流著口水傻笑，理智盪然無存。
緊跟著，季末把麵具反過來。
【塔羅15，惡魔，逆位】：用對方的理智，兌換對方所持有的白魂。
蝸會計雙目突然恢復清明，但緊跟著，他發出痛苦嚎叫，跟凱伊或者蘋果出賣白魂時候，幾乎毫無反應不同，他痛苦的哀嚎響徹妖澤樓。
這是靈魂被強行剝離身體發出的慘叫。
白色的硬幣如眼淚一樣從蝸會計的柄眼劈裡啪啦的掉出來。
季末一抬手，硬幣全部飛入他的口袋。
「全拿走了？」
門木魚說著風涼話，同時，還在找他失蹤的肉串。
「不，我的委托人的白魂比蝸先生少了3枚，因此，他還有3枚白魂留在身體裡，不至於會死。」
「那3枚白魂是什麼？」
「嗯，『喘氣』。」
「你的委托人用全部的靈魂換來蝸會計隻剩下一口氣？你不給他最後一擊嗎？」
「那樣就不合規矩了。」季末笑著把麵具摘下來，放進懷裡。
典當師不是殺手，他所作的事，也不是收錢殺人，跟這位酒吧老板——賣假酒的——工作性質完全不同。
他的委托人典當自已的靈魂，買下另一個人的命。
對典當師來說，命就是靈魂，黑魂以及白魂。
季末不喜歡殺人，或者說對殺人沒什麼興趣，但對這樣的工作卻非常喜歡。
原因很簡單，完成這樣一筆工作之後，委托人付出的黑魂屬於典當師，白魂作為下一次評定的憑證。
而蝸會計黑魂全部屬於協會，白魂三成屬於季末，七成屬於協會，別看隻有三成，這是典當師唯一能自由支配的白魂收入。
被拿走了幾乎全部白魂，這人基本上就是廢人一個，行屍走肉，走向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像蝸會計，估計也就隻剩下一個小時左右的存活時間了。
但願清老板已經把他的賬清了。
從結果來說，那個小女孩的願望也算是達成了，這就是典當師的工作方式，季末也向委托人充分解釋過。
所以說，如果不是一心想著同歸於盡的人，是不會向典當師委托這樣的工作的。
也正因為這樣，「殺人」，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活呢。
季末看見那隻藍毛狐狸坐在樓梯上，慌慌張張的找著什麼東西。
「怎麼了？賣假酒的，找什麼呢？」
「奇怪了，我的肉串呢？我吃了嗎？還是沒吃呢？」
「自已吃沒吃都不知道，是自已喝了自已釀的假酒了？」
季末毫不留情的嘲弄著。
可門木魚好像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他還在掰手指頭算：
「我點了十串，吃了三串，應該還剩下七串，但是盤子裡隻有五串，那剩下的兩串到底去哪兒了呢？」
季末正想再嘲弄他兩句，可剛一抬頭，瞳孔瞬間放大，整個人都僵住了。
「呃……」
「我的肉串呢？」
「那個……你要不要看看你身後？」
「啊？」
一向精明的酒吧老板門木魚，也不知道怎麼就信了季末的邪，沒有立刻跑開，而是呆萌的轉頭看身後。
下一秒，一條足有他整個人大的，五顏六色的，透明的「舌頭」狠狠的舔了他一下。
呲溜——
黏糊糊的，散發著香草冰淇淋味的舌頭，給門木魚做了一個全身沐浴，在他全身留下粘稠的不明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