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福/壽/膏？」錢大人隻覺得這個名字聽著很熟悉，兒子方才瘋言瘋語似乎也提到福/壽/膏。
「這福/壽/膏與西洋人有關，」林如海又道，給錢大人些提示。
西洋人，福/壽/膏，錢大人很快憶起，年前西洋傳教士給過兒子一味治療偏頭痛的藥，名字正是福/壽/膏，也給過他一盒，不過他嫌氣味難聞便放在一邊，後來是被兒子討要了去。
「這福/壽/膏莫非有毒？洋鬼子好大的膽子，竟敢蓄意謀害朝廷命官！」錢大人怒道。
「據我所知，福/壽/膏確實是致人上癮的毒物，貴公子此舉亦是福/壽/膏之過，不知錢大人有何打算？」林如海道。
錢大人正要說謀害朝廷命官按律當斬，可他往日收了洋鬼子不少財物，若斬了他不好給其他洋鬼子交代，且福/壽/膏有毒是林如海一麵之詞，不可貿然做決定。
「依我看，不如先將贈予福/壽/膏給貴公子的西洋傳教士收押，並下令禁止福/壽//膏流通，日後一旦發現福/壽/膏立刻銷毀，買賣同罪，錢大人以為如何？」林如海道。
「林大人所言極是，我這就去與同僚商議，定下章程，」錢大人道。
「錢大人且慢，為徹查福/壽/膏之事，我看還是暫時關閉海關為好，」林如海道。
「這…徹查福/壽/膏之事不難，七日內我定給林大人一個說法，為何還要關閉海關？再過半月的商船上可是載著給太上皇，皇太後的貢品，若是耽擱了，上麵怪罪下來，下官擔待不起，林大人也擔待不起啊，」錢大人道。
「錢大人可知，西洋傳教士蓄意接近小女，妄圖通過小女之手向陛下，太上皇進貢福/壽/膏，好在小女存了分心思，將福/壽/膏扣下告知於我。福/壽/膏乃有毒之物，更會損人心智，西洋人此舉豈非謀逆，關閉海關正式為了徹查，錢大人還要阻攔嗎？」林如海問道，語氣也嚴厲許多。
「下官不敢，」錢大人忙道，涉及謀逆他可沒膽子灘這趟渾水，隻是海關一旦關閉就不知道何時能開了。
「如此便有勞錢大人與各位同僚，我會稟明聖上，至於貴公子中毒一事，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高明，相信定能痊愈，」林如海道。
錢大人打了個冷顫，皇上一旦知道，這事情就不好了結了，他的兒子用過福/壽/膏，又與西洋傳教士常來往，保不準就會被牽連。
拜別林如海，錢大人領著不孝子心事重重地回府。
綺玉通過藤曼全程圍觀，同時講解給黛玉聽，這些都是他們父女三人商議好的，此計有四利：
一是立法禁止□□在華夏流通，也算了綺玉一樁心事。雖不能保證完全禁止，民間還會有交易往來，可從官方禁止打壓，不致於造成太大的不良影響。
二是林如海不直接出麵樹敵，具體事宜皆交給以知府，海關統製為首的地方官，為了撇清關係他們定會全力出手。若是林如海直接出麵，他要承受太上皇勢力與西洋勢力的雙重抵抗，即便如今能頂著壓力強行完成，也會留下許多隱患，日後更有可能被清算，就是皇帝也不好保他。
三是關閉粵海關，一切活動停擺，林如海更容易查清賬目，且粵海關一關閉，是否重開，何時重開的決定權就在皇帝手裡，也能借機將海關收為己用。
至於這第四利，要過些時候才能看見。
「這一次，還是勞煩你二人了，」林如海嘆道，他知曉兩個女兒孤身入京吃了不少苦，現在還要來回奔波。西洋傳教士皆是男子，女兒與他們來往對名譽有損。
「父親無需如此，哪有什麼計謀是百利而無一害，這已是最妥當的了，」黛玉道。
「我與妹妹並不在意俗世名聲，凡是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良心，順心遂意最為重要，」綺玉也道。
「我倒差點忘了，我與姐姐還是雌雄雙俠呢，」黛玉笑道，「鋤強扶弱，劫富濟貧，替天行道！」
「雌…雄雙俠？」林如海一時有些傻眼，他知道江湖人士都有外號，有言雲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可雌雄雙俠這個外號還是有些挑戰老父親的神經。
「雌雄二字是否有些不妥？」林如海問道，他已經接受兩個女兒行走江湖這一事實，隻是不願接受一兒一女的設定。
「雌雄二字是障眼法，減少我與妹妹暴露身份的可能，」綺玉道。
「那…隨你們吧，」林如海道，對兩個女兒的決定，尤其是大女兒的決定他甚少乾預，除非女兒主動要求。從前他還當大女兒是精怪轉世，可相處下來卻發覺不像是精怪，他看不透大女兒的來歷，可大女兒一向為二女兒和他這個父親考慮，出身來歷便不重要了。
林家子嗣單薄，他少年喪父喪母，中年喪子喪妻，連自己都差點去了。如今撿回一條命，除了報社稷君恩，便是護好兩個女兒，一家子骨肉團圓，其餘都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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