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懷心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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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發動了汽車,無奈地搖了搖頭,李不言想套徐行的話就拿他當突破口,他隻能認了。領導甩來的黑鍋必須背上,不能討價還價。

「咦,李院長果然厲害,能看出我喜歡何醫生。」徐行大方地承認了,還朝何遇飛了一個媚眼,「像何醫生這樣冰山一樣的男人,但凡有資本的女人都想征服,沒有資本的自然就不用說了。不過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何醫生,所以要和何醫生先談事業,事業談成了,有了密切的合作,再接著談戀愛不就順理成章了?」

雲錦書沒聽出李不言在和徐行過招,驚訝不已:「徐行,你也喜歡何遇?真的假的?」

艾慕何搖了搖頭,小聲說道:「能把可愛活成笨,也是本事。」

「聰明,聰明人做事情就是巧妙,知道迂回。」李不言暗中朝何遇使了個眼色,何遇會意地點了點頭。

汽車駛出了駐地,一路朝東行進。此時夕陽西下,車影長長,周圍一片荒涼,飛奔在蒼茫的大地上,讓人心曠神怡。

何遇雙手緊握方向盤,心情像風一樣自由。他酷愛汽車,認為汽車是男人征服世界的主要工具之一。一車在手,可以走遍天下。

「李院長過獎了,我可不是什麼聰明人,何醫生才是。」徐行見何遇隻顧開車不說話,心裡有點沒底,故意引何遇開口。

何遇開口了,說的卻不是徐行想聽的話:「徐小姐,你還沒有男朋友?」

徐行以為何遇會談合作的事情,不想問的卻是私事,她笑了笑:「當然有了,如果連男朋友都沒有,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魅力?」

「有男友了怎麼還喜歡何醫生?」雲錦書哈哈一笑,「你是見異思遷還是想腳踩兩隻船?」

「誰規定有男友就不能喜歡別人了?」徐行偷眼去看艾慕何,見艾慕何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由暗笑,「並不是最早的相遇就一定是最好的相遇,我一直相信一句話,最好的永遠是下一個。所以就算我嫁人之後遇到何遇,我也一樣會喜歡他。不怕告訴你們我的真實想法,我要找何遇當情人,找何見當丈夫。」

「等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艾慕何譏笑一聲,「珍惜身邊的人才是正經,得到的才是最好的。」

「為什麼?」雲錦書很是不解,問的卻不是艾慕何,而是徐行。

「因為何遇像一座冰山,征服冰山有快感,但征服了之後,不能總是住在山頂,高處不勝寒。而何見體貼善良又可靠,是值得長期擁有的暖心居家男。」

艾慕何聽不下去了:「你的意思是和何遇轟轟烈烈地談一場戀愛,然後嫁給老實巴交的何見過日子,等於把愛情給了何遇,把身體給了何見,是不是?」

「應該是把浪漫和激情給了何遇,把生活和平淡給了何見……」徐行挑釁的目光看向艾慕何,「怎麼,艾警官對我的生活態度有看法?」

艾慕何撇了撇嘴,沒發表意見。

「可是……」雲錦書想了一想,「你有考慮過何見的感受嗎?讓他娶一個和他哥哥談過戀愛的姑娘……」

「噗……」艾慕何再也忍不住了,啞然失笑,「拜托,雲醫生,你分不清假設和現實嗎?」

雲錦書怒了:「我怎麼分不清假設和現實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艾慕何愣住了,瞬間想明白了什麼,哈哈一笑,「明白了,原來你一邊追何遇,一邊又喜歡何見。雲醫生,我對你隻有一個大寫的『服』字。你對何家是真愛,哥哥不行,弟弟也可以。好吧,遇見何遇和何見,你也是何其有幸遇見愛情。」

「對於愛情,你怎麼看,何醫生?」徐行就遇的真實想法。

何遇望著車外似乎沒有盡頭的荒涼:「對男人來說,疲憊、痛苦和喝醉的時候,他最想傾訴的人,就是他最愛的人。對女人來說,害怕、孤單和無助的時候,她最想依靠的人,就是她最愛的人。」

一時間,車內的人都沉默了。

過了半天,徐行忽然又問:「艾警官,你現在是單身,以前有過男友嗎?」

艾慕何雙手抱肩,頭扭向窗外:「忘了。」

李不言嗬嗬一笑:「忘了有兩重意思,一是忘了有沒有談過戀愛,不是太傷心就是太無心。二是忘了那個該忘的人,不願意再記起。感情上的事情確實可以忘記,但生活還得繼續,是不是,徐小姐?對一個人來說,事業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大事。」

徐行知道該說正事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李院長就是我為人處世的學習榜樣。今天這個派對,哥哥是想讓李院長、何醫生和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歡聚一堂,想辦法解決醫療器械和生活用品短缺的難題。相信大家聚在一起,眾誌成城,多大的困難都能克服。」

「徐小姐在國外多年,難得說話還這麼含蓄,讓人嘆服。」何遇不喜歡繞彎,「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中國救援隊來索蘇剛參加國際救援行動,一是中國應盡的國際義務,二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救援隊的經費分兩部分,國家拔款和醫院自籌。中國現在是有錢了,但國家的錢不能亂花。國家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用來購買醫療器械和生活用品的費用預算雖然可以提高,但提高的幅度有限。」

李不言點了點頭:「何醫生說得沒錯,三倍的價格,救援隊可能會承受不起。」

「三倍的價格真的不高了,現在進貨價就漲到三倍以上了……」徐行一臉為難,不過還是保持著自信的笑容,「三倍的價格給中國救援隊,已經是友情價了,現在有的國家已經開到了五倍的價格,但因為到的貨數量有限,所以我和哥哥商議後,還是決定先供應中國救援隊。」

「中國救援隊沒有美國、日本、加拿大的救援隊有錢呀。」李不言寸步不讓。

「可是現在救援隊確實什麼都缺,頂多再堅持一周就連基本的生活都支持不下去了。」雲錦書替李不言著急,以為李不言不清楚目前救援隊的處境。

雲錦書話一出口,何遇和李不言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無奈。神對手對團隊的傷害永遠比不上豬隊友的臨門一腳。

艾慕何被氣笑了,雖然徐行坐在她和雲錦書中間,她還是忍不住推開徐行,抓住了雲錦書的胳膊:「雲醫生,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

雲錦書一臉無辜地掙脫了艾慕何的手:「你弄疼我了,放開!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不用你教。」

你永遠不能和智商不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人講道理。艾慕何放開雲錦書,再次閉上了眼睛:「你們繼續,反正我隻負責安全問題就行了,別的事情,懶得操心。」

「雲醫生,你和其他國家的醫生接觸比較多,你覺得他們在藥物研製上的思路,哪一家更接近成功?」徐行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她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從科技上講,美國和日本最先進。從投入的技術力量來看,加拿大、德國和法國最有誠意。中國和他們相比,不管是科技還是技術力量,都有一定的差距。」雲錦書並不知道徐行為何會突然問到藥物的事情,她出於對徐行的信任,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但要說哪一家的研製更接近成功,那就不好說了。藥物研製是機密,不僅僅是商業機密,還是國家機密,誰也不會對外透露,隻有等研製成功才會公布。」

「說得也是,藥物的研製關係到一個國家的形象,也和國家安全息息相關。h病毒隻在人類和靈長類之間傳播,如果發生變異,可以在所有動物之間傳播,那就很恐怖了。如果變異的h病毒可以通過空氣傳播,而某個國家成功研製出藥物,那麼h病毒就有可能被當成生化武器來威脅別國。」徐行抱住雲錦書的胳膊,「所以雲醫生,你肩負著全中國人民命運的重任,盡快研製出藥物,可以防止有些國家利用h病毒向中國敲詐勒索。」

雲錦書被戴了一頂高帽子,還好沒有飄飄然:「你就別抬舉我了,要說醫學上的知識,還是何醫生厲害。研製藥物也是以他為首,具體進度隻有他心裡有數。」

「我當然知道何醫生了不起了。」徐行咯咯一笑,不著痕跡地又將話題轉了回來,「現在醫療器械和生活用品緊缺,其實對中國救援隊來說也是件好事,正好可以借機彎道超車。我們中國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彎道超車。我們要承認和西方發達國家的差距,但每過一個彎道就超一次車,不用多久就可以領先世界了。現在所有國家的救援隊都缺物資,這是一個超車的好機會。」

「李院長、何醫生,徐行的話真的很有道理,我覺得有必要好好考慮考慮。」雲錦書被徐行徹底說服了,她抱住了徐行的月要,「徐行,你是一個商人,卻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真難得。」

艾慕何本來不想再多說什麼,可是入耳的話句句刺耳,她再也裝睡不下去了:「雲醫生,你好歹也是醫科大學碩士畢業,怎麼看問題的角度那麼狹隘,隻看局部不看整體?難道真和何見所說的一樣,西醫隻看現象不研究本質?」

「扯遠了,不要小題大做。」何遇輕輕點了一下剎車,「要就事論事。」

雲錦書對艾慕何怒目而視:「艾警官,你還知道我是醫學碩士?你在警官學院上大學時,是不是天天隻練習拳打腳踢?怪不得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沒錯,我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可是我用簡單的頭腦都能想到有些人是想乘機發國難財。雖然是索蘇剛的國難不是中國的國難,但又有什麼不同?這都是建立在群眾生命之上的利潤,就像《血鑽》裡演的一樣,沾滿了非洲人民的鮮血!」艾慕何憤怒了,她直言不諱地戳穿徐氏兄妹的真正意圖,心中不由得燃起熊熊的火焰,「雲醫生,你難道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雲錦書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在你們警察眼裡,全天下都是壞人。就像在顧醫生眼裡人人都是心理病人一樣。也對,顧醫生的理論有一定的道理,從事某一種職業久了,就會形成思維慣性,帶著思維慣性看世界,其實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種表現。」

艾慕何還想反駁雲錦書:「雲醫生,你……」

李不言卻嗬嗬一笑:「好了好了,不要吵,不要爭,要心平氣和地討論。首先,我相信徐圖和徐行兄妹二人不是奸商,更不會發國難財,他們都有一顆愛國心。」

徐行甜甜地一笑:「謝謝李院長。」

「其次,徐氏兄妹是商人,做的是生意,就必然要追求利潤。商人逐利無可厚非,就看利潤的多少和事件的緊急程度了。我相信現在進貨價格上漲了很多,但要說漲到了三倍以上,多少還是有一些水分的,哈哈。當然了,從生意的角度來說,徐氏把醫療器械和生活用品以四倍五倍的價格賣給別國的救援隊也並非不可,誰也不能以愛國之名道德綁架他們降價賣給中國救援隊。他們不是中國公民,對中國沒有要承擔的義務。」

李不言聲音洪亮且中氣十足:「最後我強調一點,中國救援隊是一支特殊的救援隊,既負有國家使命,又有個人的職責擔當。對了徐小姐,我讓何遇聯係了一架專飛索蘇剛的航班,何遇和航班上的幾個空姐關係都不錯,對方已經答應下一趟航班會幫他帶一些必需品過來。」

雲錦書有時是豬隊友,有時也是神助攻:「李院長,何醫生聯係的空姐是孔祥雲和許多前?」

「對呀,就是小孔和小許,你還記得她們?」李不言很開心雲錦書的及時補刀。

「當然記得了,孔祥雲太瘦,許多前臉太圓,都不好看。」雲錦書繼續扮演捧哏的角色,「不是因為局勢不穩定,航班都停飛了嗎?她們怎麼還能飛索蘇剛?」

「應該不是飛索蘇剛,估計是飛坦乾亞。」徐行眼睛轉了幾轉,琢磨著李不言的虛實,「坦乾亞最近的機場離駐地不到兩百公裡,倒是可以從坦乾亞機場中轉一些物資。不過坦乾亞機場很小,不能起落大飛機,而且和中國沒有開通直飛航班,很不方便。」

何遇從徐行的話中聽出了一絲猶豫,就繼續加大籌碼:「孔祥雲的航班本來不飛坦乾亞,不過為了救援隊會特意在坦乾亞中轉,停留一小時,這就足夠了。能為救援隊解決燃眉之急,她們也很開心。」

「有機會也介紹我認識一下孔祥雲和許多前,真是好姑娘,我要向她們學習。」徐行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說不定還可以請她們從國內帶一些東西過來,我得了實惠,她們也得了好處,一舉兩得,真好。」

「嗯,是挺好,徐小姐真是聰明,不管什麼事情都可以想到利益。」艾慕何對剛才的對話還算滿意,語氣中的諷刺就減弱了幾分,「不過說實話,不是誰都看重利益的,孔祥雲和許多前肯為救援隊帶物資,這其中固然有愛國的成分,也是因為何醫生的個人魅力,不知道徐小姐有什麼?」

徐行被艾慕何直接挑釁,也不生氣,甜甜一笑:「我也愛國,也有個人魅力,而且我……很喜歡何醫生。」

半小時後,汽車駛進了徐家的豪宅。

氣派的大門,建在半山月要的宏大格局,層次分明的停車場、遊泳池、露台和花園,還有遍布每個角落的荷槍實彈的保鏢,多得數不過來的探頭,再加上麵朝大海的絕佳風景,讓眾人嘆為觀止的同時,感慨有錢真好。

雲錦書又開始腦洞大開了:「徐行,我知道你們有錢,沒想到這麼有錢,建得起這麼大的豪宅,這得有多大的產業……你們不是毒販吧?」

艾慕何下了車,正在東張西望,她習慣每到一處新地方都先觀察地形,以便在出現突發事件時能順利離開。雲錦書的問題讓她再次發笑:「雲醫生真有想象力,徐圖和徐行一看就不是毒販,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雲錦書誠實的搖頭。

「毒販見到醫生不會和你討論醫療器械和生活用品,而是會關心怎樣才能提煉純度更高的毒品。一個人做的是什麼生意,從她的言談舉止和關心的話題就可以看出。」艾慕何不再理雲錦書,將何遇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應該讓吳平生也一起來,徐宅戒備森嚴,萬一出什麼事情,我一個人保護不了你們。」

「不要緊,今天的派對隻是開胃菜,還不是主菜。放心,今天不會出事。」何遇的目光越過艾慕何的肩膀,落在遠處一人的身上,他眯起了眼睛,「你六點鍾方向有一個人很奇怪,好像在哪裡見過……不要回頭,他看過來了。」

艾慕何順勢勾住了何遇的脖子,假裝和他說悄悄話,身子一側,看到了何遇所說的那個人——那是一個中等個子的中國人,離得遠,看不清長相。他雖然看上去和其他一身裝備轉來轉去的保鏢沒什麼不同,但周身上下卻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仿佛隨便一動就可以置人於死地一般。

「我還會怕他看?」艾慕何隻一眼就將對方看了個清楚,轉身用低低的聲音說道,「那是一個殺手,目光犀利,端槍的手很穩,多半槍法也很好。」

「是不是所有保鏢中最厲害的一個?」何遇也有同樣的看法,「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你以前來過索蘇剛?」艾慕何撇了撇嘴,「肯定是記錯了,記憶錯覺。不過我想起一件事情,徐圖帶人平整場地的時候吳平生就說有一個人行為鬼祟,難道是同一個人?算了,不想了,還是趕緊去見徐圖要緊。」

「歡迎各位大駕光臨。」徐圖邁著大步迎了出來。他一身正裝,戴一頂帽子,既英俊又紳士,先是彎月要向雲錦書和艾慕何致意,又和李不言、何遇握手。

幾人步入大廳,寬闊的大廳古色古香,頗有中國古典韻味。徐圖自豪地介紹了他當初建造住宅時,請了許多國際大牌設計師,做了許多世界上最流行的歐美風格設計方案卻都不滿意,後來還是徐行通過中國的朋友請了一個設計園林的中國設計師,才設計出他心目中完美的建築。

「不管走到哪裡,黑眼睛、黑頭發,永遠不變的是一顆中國心。」徐圖帶領幾人上了二樓,「一樓和二樓是派對聚會的地方,外麵有泳池、健身房和海灘。不過海灘不建議去,風大浪高,有危險,而且沙子也不是很細。小妹,你帶幾位美女到處轉轉,我和李院長、何醫生聊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徐行左手一挽雲錦書,右手去挽艾慕何:「我有一個隻限女生的私人基地,保準你們喜歡。」

艾慕何卻閃到一邊,躲過了徐行的胳膊。徐行尷尬一笑,伸手挽住了顧不厭。

顧不厭沒有閃開,問道:「是sa還是美容?」

「都不是,你們絕對猜不到。」徐行笑得很神秘。

「不用猜了,我知道。」陳小也不以為然地咧了咧嘴,「肯定是什麼猛男俱樂部……女人的愛好不就兩樣東西嗎?金錢和男人。」

徐行皺了皺眉,她不是很喜歡陳小也的粗俗,不過還是勉強笑道:「當然不是了。好吧,我也不賣關子了,是名品博覽會,裡麵收藏了我近年來從世界各地帶回來的名牌包包、眼鏡、鞋和衣服,大部分都沒用過,還有一些是哥哥的商業夥伴送的,既不合適我,我也不喜歡。你們到時隨便挑,看上了哪個就帶走,千萬不要跟我客氣。一直放著也沒用,你們就當幫我的忙好不好?我是一個不喜歡浪費東西的人,物盡其用才是好事。」

「哇,真的?有沒有香奈兒?古馳?芬迪?」雲錦書頓時雙眼放光,她是一個酷愛名牌的女人。

「徐小姐真大方,有一句話不是說,將欲取之……」艾慕何本想再冷嘲熱諷幾句,卻被顧不厭拉了一把,見顧不厭朝她連使眼色,她便臨時改口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我最喜歡的迪奧和範思哲有沒有?」

「有,你能想到的品牌都有。」徐行笑逐顏開,「就算沒有,一個電話,頂多半小時後就有了。」

顧不厭和艾慕何走在後麵,陳小也跟在徐行身邊說個不停,讓徐行很是不悅,卻又不好將她趕走,隻好忍著。好在她旁邊還有雲錦書。

不過讓徐行意外的是,陳小也對何遇頗有看法。她不斷地說何遇的各種不好,比如裝酷扮冷;對雲錦書不冷不熱;在醫院人緣不好,不少人對他都有意見等,讓徐行聽得津津有味。

陳小也的話艾慕何也聽了一些,卻沒往心裡去,她光忙著應付顧不厭了。

顧不厭不厭其煩地向艾慕何傳輸她的理念:「世界上有兩種人不能相信,一種是完美的人。一個人越是表現得完美,彬彬有禮,出手大方,不求回報,越是有問題。因為他越是完美,沒有缺點,就越表明他是一個善於偽裝的人。人怎麼可能沒有缺點?善於偽裝的人,往往會將他的真實意圖掩藏得很深。另一種是過於自信的人。一個人自信是好事,但過於自信就是壞事了。人過於自信就有可能自以為是,固執己見,聽不進別人的意見,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做事全憑自己的喜好,最終也許會壞事。」

艾慕何點了點頭:「明白了,顧醫生的意思是,徐圖是第一種人,何遇是第二種人,對不對?」

顧不厭笑而不語。

徐圖的書房布置得很有格調,傳統而典雅,書架上還擺滿了各類書籍。很明顯,書架上的書籍不是擺設,而是經常被翻看,因為有許多書籍的書脊有明顯的磨損。

書桌的正中擺放著一本《交手》,《交手》的封麵多出了許多痕跡,應該是看了不隻一遍。《交手》的旁邊還放著一本《正道》,封麵上藍色的「正道」兩字格外醒目。

除了格調之外,徐圖的書房還一塵不染,陽光從屋頂的天窗照射進來,形成一條光柱落在了《正道》上。

何遇暗暗吃驚,不是吃驚於徐圖的博覽群書,而是對徐圖近乎苛刻的潔癖感到不可思議。

徐圖笑著招呼幾人入座:「李院長、何醫生、何見、莊能飛,坐,都請坐。」

莊能飛一眼就看到了徐圖書桌上的《交手》和《正道》,不由好奇地問道:「徐總也喜歡看商戰小說?」

「嚴格意義上講,《交手》和《正道》不算是商戰小說,隻是以商戰為背景的現代都市小說。當然了,它們有勵誌,有情感,有人物命運的起伏,該有的精彩都有,又有一定的商戰背景,連我也愛看就不稀奇了。」

「能讓徐總看入眼的小說,恐怕不應該隻有這些元素。」何遇掃了一眼那兩本書,驚奇地發現居然是同一個作者,這更引起了何遇的好奇,「徐總,這兩本書還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徐圖左手《交手》右手《正道》:「《交手》是以互聯網為背景的商戰小說,講的是一群從事it行業的年輕人在麵臨人生重大選擇時的故事。在事業和愛情麵前,是選擇事業還是選擇愛情?又或者是事業和愛情並重?《正道》是一部以中醫為背景的都市傳奇小說,有一定的傳奇元素,又有現代氣息。最巧妙的是它把古老的中醫和現代生活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催生出一個中醫世家傳人從醫科大學畢業後,遇到一係列怪事的精彩故事。」

何遇點了點頭:「明白了,《交手》是互聯網背景的小說,《正道》是中醫題材的故事,兩本書裡麵有徐總想要知道的行業內幕。」

「通過精彩的故事知道一些行業內幕,同時還能了解互聯網精神和中醫傳承,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徐圖笑了笑,「還有一點,《交手》注重商業上的策略,明槍暗箭,步步為營;而《正道》卻讓人以不變應萬變,告訴我們隻有走人間正道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這是兩種不同的境界……」

「徐總到哪一種境界了?」何見好奇地拿起兩本書,翻了幾眼《正道》,連連點頭,「有功底,對中醫的理解還算透徹。」

「很明顯,徐總左手《交手》右手《正道》。在麵對不同的對手時,會采用不同的方法去應對:能在交手中打敗的,就正麵出擊;能說服的,就走正道。徐總厲害,要麼以力服人,要麼以理服人。」何遇很清楚徐圖是在借書說事,向他們暗示什麼。

「見笑,見笑了。」徐圖放聲一笑,也不過多解釋,親自為幾人泡了紅茶,「非洲是一片神奇的大陸,經濟落後,基礎建設糟得一塌糊塗,民眾整體文化水平不高,但事情都有兩麵性,正是因為一窮二白,才擁有無限可能。」

「是無限商機吧?」莊能飛喝了一口紅茶,「好茶。當年英國為了紅茶占領了印度,一杯紅茶裡麵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印度人民的鮮血。不知徐總的紅茶裡麵,有沒有索蘇剛人民的鮮血?」

徐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我隻做正當生意,連鑽石礦都不開采,也不淘金,不從非洲走私紅木,所有的生意全部合法。不賭不毒不走私,紅茶是從國內帶回的正山小種。」

「不走私?」莊能飛眨眨眼睛,「我見識少,徐總你可別騙我。據我所知,索蘇剛不在63的銷售區域……」

「莊先生很懂車嘛。」徐圖笑了笑,「走私一輛汽車不算什麼,又不是倒手去賣,是自己開。聽說你和何醫生都非常喜歡車?在索蘇剛期間,你們需要什麼車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力滿足。畢竟你們救過小妹一命。」

「說到徐行,徐總,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何遇知道是時候正麵交手了,「在索蘇剛做生意,除了和政府軍打交道之外,也少不了和叛軍接觸吧?你和埃弗亞應該是老朋友了吧?」

何遇的問題直接而犀利,李不言、何見和莊能飛都微微一驚。

「何醫生厲害,一語道破天機。」徐圖為何遇的杯子續了茶,「不瞞你們,我和埃弗亞確實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還沒有當叛軍首領時,我和他就認識。後來他拉了一隊人馬,成了一方首領,和我的聯係也一直沒斷。說實話,埃弗亞的許多物資,從生活用品到車輛,甚至是槍支彈藥,如果不是我從中斡旋,他是無以為繼的。」

「你幫埃弗亞,不是助紂為虐嗎?」莊能飛氣呼呼地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索蘇剛局勢的復雜是你想象不到的。」徐圖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微閉雙眼品味片刻,才又緩慢地說道,「在索蘇剛,想要生存下來,必須要學會走鋼絲。」

在徐圖語調平緩的敘述中,何遇等人了解到了索蘇剛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國際上承認的索蘇剛政府在索蘇剛其實是少數派,其控製的地域範圍不到三分之一,政府軍的軍事力量也不及叛軍的五分之一。要不是叛軍各自為政互相攻擊,政府軍早就被叛軍消滅了。索蘇剛政府是名存實亡,完全控製不住局麵。

索蘇剛全國各地的叛軍足有十幾支,最強的一支在北部,人數有十多萬。其他叛軍散落於索蘇剛各地,人數從幾千人到幾萬人不等。埃弗亞的叛軍人數隻有1000多人,從人數上看是很弱小的一支,其實不然。埃弗亞的叛軍部隊不但士兵年輕力壯,而且武器裝備精良,除了人手一把的ak—47沖鋒槍之外,還有悍馬軍車以及火箭彈、重機槍等重型武器,甚至還有一輛坦克。

可以說,埃弗亞叛軍是人數較少的,但戰鬥力在所有叛軍中可以排到前三。

埃弗亞叛軍一直在米萊市一帶活動,久而久之,各路叛軍便默認米萊市是埃弗亞的據點,不再打米萊市的主意,也正是因此,米萊市才得以安寧。後來也有一兩支叛軍垂涎相對富庶的米萊市,結果被埃弗亞設了埋伏,被打得一敗塗地。從此再也無人進攻米萊。

「許多人都稱我為米萊的守護神,我可不敢當。」徐圖謙虛地擺了擺手,笑得輕鬆隨意,「我隻是做了一個熱愛米萊的居民應該做的事情,提前告訴埃弗亞有叛軍要攻打米萊,並且給埃弗亞提供了武器裝備,還額外贈送了一些國產的無人機給他,讓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對方的一舉一動,所以埃弗亞的幾次勝仗都打得很輕鬆。」

「埃弗亞綁架徐行,是因為和徐總分贓不均了?」莊能飛對徐圖敵意滿滿,倒不是因為徐圖的作派讓他看不順眼,而是徐圖對雲錦書過於殷勤。

「事情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得多。」徐圖並不生氣,「埃弗亞向我求購一批醫療器械和生活用品,我本來答應了他,結果後來突然爆發了h病毒。為了大局,我就把醫療器械和生活用品先提供給了政府軍,畢竟政府軍是要幫助民眾的。埃弗亞不乾了,非要讓我從政府軍手中要回物資再給他。我不同意,他就綁架了小妹。要不是何醫生和艾警官臨危不懼,順利地解救出小妹,也不知道小妹會怎麼樣。唉,說到綁架,就連我自己也曾經被埃弗亞綁架過一次,和叛軍做生意,永遠是在與虎謀皮。」

「但不做又不行,想要在索蘇剛生存發展,就得在叛軍和政府軍之間走鋼絲,是不是?」何遇抬頭望了望外麵,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的大海和錯落有致的庭院。

「還是何醫生理解我。」徐圖點了點頭,嘆息一聲,「埃弗亞喜怒無常,高興的時候,怎麼都好說。翻臉的時候,當場就能拔槍指著你的腦袋讓你求饒。我第一次被他綁架是因為他想讓我配合暗殺一名政府官員,我當然不同意,他就綁架了我,威脅、恐嚇,甚至說要抓走小妹,我沒有屈服。最後我說如果埃弗亞再不放了我,我哪怕是死也要切斷他的所有供貨渠道。他妥協了,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的所有供貨渠道一斷,他很快就會被別的叛軍消滅。」

「埃弗亞不敢拿你怎麼樣,因為你們在一條船上,要沉都沉。但逼急了,他還是會沖徐行下手。」何遇又發現了他和艾慕何注意的那個保鏢,那人正站在一個角落裡和一個黑人說話,不由目光微微一滯,「所以徐總,你抬高幾倍的價格把貨物賣給救援隊固然可以大賺一筆,埃弗亞怎麼辦?他肯定不會同意。」

「所以我請救援隊來參加派對,就是要請你們幫忙。」徐圖站了起來,鄭重其事地舉起茶杯,「我以茶代酒,先敬幾位一杯。」

「有事盡管開口,不用客氣。」李不言舉杯示意,一口喝乾杯中的茶水。

「我費盡心力弄到了一批物資,其中有醫療器械也有生活用品,價格是原價的三倍。我原本打算以四五倍的價格轉手賣出,既為救援隊盡一份力,也能賺一些利潤。今天一早接到了埃弗亞的電話,他提出願意出六倍的價格吃下我手中全部的貨物。我沒同意,他威脅我說要綁架小妹,而且還要對小妹……」徐圖說不下去了,他強壓憤怒,「我倒不怕什麼,埃弗亞也不敢公然對我下手,他還指望我保證他的渠道暢通,但如果他真的對小妹下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一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

「徐總是想?」何遇有點糊塗了,不知道徐圖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救援隊沒有足夠的資金購買你的貨物。從目前的形勢來看,若是購買了貨物,救援隊的處境反倒更加危險,容易成為埃弗亞搶劫的目標。」

「埃弗亞還不敢搶救援隊,救援隊是人道主義組織,受聯合國保護。再者埃弗亞也怕得罪各個國家,要真惹怒一個大國,消滅他不過是小事一樁。」徐圖語氣誠懇,態度謙恭,「這段時間希望救援隊能收留小妹,讓她暫時住在救援隊。李院長,何醫生,請幫幫我。」

何見轉動手中的茶杯,看向了莊能飛。莊能飛一臉愕然,原以為徐圖要聊貨物的事情,不想繞來繞去最後竟然是想讓徐行和救援隊住在一起,這個彎拐得有點大,他回了何見一個不知所措的眼神。

就連何遇也是一臉茫然,征求的目光看向了李不言。李不言沉默片刻,點頭說道:「救援隊的空房間還有,徐行搬過來住沒有問題,就是條件艱苦了一些……」

不等李不言說完,徐圖就朝李不言深深地鞠了一躬:「條件艱苦算得了什麼?隻要能保小妹平安,我願意把手中的貨物全部無償捐贈給救援隊。」

又是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轉折,明明之前還想借機大賺一筆,現在卻突然變成了無償捐贈。這落差太大了。何遇也感覺跟不上徐圖的思路,他想不清楚徐圖真正的意圖是什麼。

和書房中略顯嚴肅沉悶的氣氛相比,外麵的氣氛就非常熱烈了。雖有海風吹來,但依然熱浪滾滾,除非站在陰涼處,否則在太陽下待上幾分鍾就會讓人有月匈悶氣短的感覺。

從何遇的角度朝外麵望去,300米外的正前方,有兩個人正在一棵樹下小聲地說話。

其中一人正是何遇和艾慕何注意到的奇怪保鏢,另一人則是一個黑人。

若是何遇和艾慕何此時站在二人麵前,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兩個人他們都認識,一個是陸大牛,另一個赫然是埃弗亞。

陸大牛警惕地四下觀望幾眼,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最近形勢有點緊張,不是說好在外麵見麵,你怎麼非要跑過來?萬一徐圖翻臉扣下你怎麼辦?」

埃弗亞大大咧咧地笑道:「他敢嗎?我的人都知道我在哪裡,兩小時後如果我不回去,他們就會帶兵打進來,滅了徐圖。」

陸大牛搖了搖頭:「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想著滅了徐圖。徐圖的勢力遠比你想象中的大,你也不可能打進米萊市,別的叛軍不會答應的。米萊是一塊肥肉,四五家叛軍都在分肉吃,你一家打進來,別的叛軍會以為你想吃獨食,肯定會聯合起來對你發動進攻……」

「你的意思是,我隻有綁架徐行一條路可走了?」埃弗亞十分生氣,「徐圖見利忘義,原本說好要供應我的貨物,現在全部給了別人,我現在除了子彈一無所有了。」

「徐圖想把貨物賣給救援隊,比賣給的你價格高多了,而且還可以借機和各國救援隊攀上關係。大樹底下好乘涼,他是聰明人,不管哪國的救援隊罩著他,他都會又多一層保護傘,別說你了,就是政府軍也不敢拿他怎麼樣。」陸大牛微微皺眉,回身看向何遇的方向,雖看不清何遇的長相,卻依稀可見何遇正和徐圖侃侃而談,他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埃弗亞,你要清楚一件事情,我幫你一是為了除掉何遇,二是為了我們的大計。既然是大計,就要一步一步來,不能操之過急。」

「中國有句古話叫欲速則不達,我知道。」埃弗亞也朝何遇的方向看了一眼,「不過我不希望你現在對何醫生下手,他活著比死了有用。現在h病毒還在傳播,多一個醫生就多一個活命的機會。發生戰爭之後,何醫生還可以為受傷的士兵處理傷口,拯救他們的生命。」

「徐圖也是同樣的意思,不讓我對何遇下手,可惡。」陸大牛一拳打在石頭欄杆上,「何遇害死了我嫂子,還把我哥送進了監獄,現在他來到了索蘇剛,多好的下手機會,我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真氣人。」

「你也說過,陸,不能操之過急。」埃弗亞反倒笑著安慰陸大牛,「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說好了,不動何遇,綁架徐行,搶走徐圖的貨物,讓徐圖的計劃落空。」

「好,就這麼辦。」陸大牛雙手握拳,目光堅定,「不過我有話在先,埃弗亞,在我們計劃實施的過程中,如果何遇非要出麵擋我們的路,就別怪我對他下手了。」

「不行,你不能動何醫生,他還有用。」埃弗亞堅持他的立場,「不過,你可以動他在意的人,他的弟弟或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到底是哪個?」

「徐圖好像對雲醫生有想法,雲醫生則喜歡何遇,何遇喜歡的是艾警官。要動就動艾慕何,她親手把我哥送進了監獄……」陸大牛朝下麵的露台看了幾眼,露台的泳池邊,徐行和艾慕何幾人正準備下水遊泳,「艾慕何身手是不錯,但米萊是我的地盤,她隻能任我擺布。嗯,身材真不錯,抓住她之後不能一槍殺了了事,至少也要找些樂子再弄死她。」

埃弗亞點了點頭:「陸,你們的恩怨我不管,隨便你怎樣,但你必須保證不影響我們的計劃。你幫我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ok?」

「ok!」陸大牛和埃弗亞擊掌,他警覺地感覺到有人逼近,回身一看,是徐行的保鏢王那廝,他示意埃弗亞趕緊離開,轉身迎了過去,「王秘,怎麼沒跟在徐行身邊?」

王那廝是徐行最信任的保鏢,他戴著一副白框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看上去不像身手過人的保鏢,倒像是一個秘書,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似乎長年不打理一樣,笑的時候嘴角一邊高一邊低,既滑稽又讓人感到親切。

陸大牛很看不起王那廝,也不知道他是徐行從哪裡找來的保鏢。在他看來王那廝完全就是一個沒用的草包,別說身手有多厲害了,估計連槍法都不怎麼樣。反正他沒見過王那廝出手和開槍,隻見到王那廝總是跟在徐行身邊拎包開車門,他就稱呼王那廝為王秘。

「徐行要和一幫美女遊泳,我在旁邊待著不合適,就過來找你聊聊天。」王那廝有意無意地看向埃弗亞的背影,「咦,這誰呀?好像沒怎麼見過?」

「一個客商,徐總讓我接待一下,不是什麼要緊的人。」陸大牛朝露台探頭看了幾眼,哈哈一笑,「王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多美女不看,非要跟我聊什麼天?」

王那廝嘿嘿一笑,一臉靦腆:「我一見到美女就臉紅,她們又都穿了泳衣,更讓人不好意思了。大牛,這幾天恐怕不能和你打牌了,我得陪徐行去救援隊待一段時間。」

「去救援隊……待多久?」陸大牛驚訝之後立刻就明白了徐圖的意圖,「是徐總讓徐行住到救援隊的吧?這倒是個好主意,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證徐行的安全,埃弗亞膽子再大,也不敢到救援隊去綁人。」

「就是這個意思。」王那廝沮喪地搖了搖頭,「救援隊既艱苦又無聊,可是沒辦法,徐行總得有人保護。大牛,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殺幾場,你贏我的錢,我一定要贏回來。」

「好說,等你回來。」陸大牛敷衍王那廝幾句,轉身上了台階,拿出手機,見左右無人,立刻撥通了埃弗亞的電話,「徐行要去救援隊,你最好在她去救援隊的路上下手。」

王那廝也離開原地,卻並沒有下到露台,而是徑直朝徐圖的書房走去。徐圖正一個人坐在躺椅上看書,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既沒有戰爭,也沒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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