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顆鬆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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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以前那是親臉親額頭什麼的。」陸南枝小嘴往下一撇,這種程度的親口勿她確實不抗拒。

「反正都是親,換個地方有什麼不妥?」謝行止不僅偷換概念還理直氣壯。

陸南枝性子軟,臉皮也薄,麵對突然不要臉的謝行止根本不是對手。「你」了幾聲沒「你」出個所以然,咬著唇偏過頭:「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額頭和臉是家人的口勿,嘴是……是男女的那種……」陸南枝不太好意思提這種事,說到最後聲音有點小。

謝行止麵色沉靜,看她的眼神卻溫柔如水。剛想重申自己的主張,陸南枝卻像怕聽到他說出什麼話似的,急急忙忙補充:「我真的……真的隻把你當哥哥,我們就當家人不好嗎?你為什麼非要勉強我呢……」

陸南枝知道這話肯定不合謝行止心意,一邊說一邊偷偷看他。果不其然,話才說一半,謝行止的臉色肉眼可見沉下去,線條凜冽的下頜線繃緊,即使什麼都還沒說,也足以讓人感受到強烈壓迫感。

陸南枝不敢接著說了,微微挪動一小步,被謝行止猛地拽住手臂。

剛才的繾綣消散無痕,沉默蔓延開,謝行止聲音裡帶著克製,半晌才開口:「枝枝,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所期望的『哥哥』,並不能成為所謂家人的最好羈絆。試著接受沒什麼壞處,你所擔心的一切我都會處理好。」

「我是在勉強你,比起放手,我寧願用盡手段將你留在身邊,哪怕你恨我。」

謝行止聲音很輕,輕得仿佛一吹就散。但又很沉,宛如夜色四合下的重重遠山。小心的,壓抑的,決絕的:「希望你能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

陸南枝還無法理解謝行止這樣的感情,怔怔盯著他看了會兒,抽出手頭也不回跑回臥室。

整個人撲進被窩裡,身體被軟綿綿的棉被包裹,心髒卻在劇烈跳動。她不知道怎麼麵對說出這番話的他。

這次謝行止沒攔她,看著那抹白色消失在轉角,深深嘆息著將身體陷入沙發。仰頭單手撫額無力地靜了會兒,才垂下手,失神地盯著吊燈。

向來一絲不苟的頭發因他剛才的動作變得有些淩亂,好半天,男人直起身,拿過桌上的冷茶替自己斟一杯。

謝行止鮮少沾酒,他總是清醒冷靜的,能夠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客觀分析利弊。但此時冷茶顯然並未澆熄心底的煩躁,轉身到室內吧台前拿出威士忌,濃鬱的核桃色液體融入玻璃杯,和冰塊撞擊後發出輕微的「哐啷」聲。

喉結滾動,酒香灼燒而過。謝行止撐著吧台坐下,烈酒帶來神經的麻痹,更深的無力感卻席卷全身。

他已經很克製,除了擁抱幾乎沒做什麼過分親昵的動作。如果每次口勿她都是這種反應,怎麼搞得好?

他可以暫時遏製欲望,但他不是聖人,已經品嘗過她的甜美,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坐懷不亂。

他能夠篤定的是,哪怕陸南枝內心無法接受他們的關係突然發生轉變,她的身體卻騙不了人——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抗拒和他的肢體接觸。

修長的手指微微摩挲杯壁,就像在回味她肌膚的觸感。男人英俊的麵容一半隱匿在陰影中,沉如夜色的眼眸中是野獸般駭人的渴望。

無論如何,他總會讓她接受的。

尷尬的一夜過去,陸南枝磨磨蹭蹭起床時謝行止已經不在了。

餐桌上留著溫熱的早餐和一張便簽紙,紙上筆力遒勁飛揚一行字,告訴她他去德國出差,叮囑她再自己熱一熱早餐,按時吃飯。

謝行止就是這樣的男人,明明可以發條消息搞定的事,卻喜歡手寫留言這樣老派的方式。

周天晚上張叔送陸南枝去學校,蕭可一見她回來就穿著她那身格蘭芬多睡衣飛撲過去,半個人掛她身上:「小南枝~我可想死你了!」

已經習慣蕭可親昵動作的陸南枝還是有些臉紅,問她:「你周末沒回家嗎?」

蕭可聞言立刻擺了擺手:「回去就是被他們念叨,還不如學校清淨……誒,話說你和你那位大哥哥住一起嗎?」

冷不丁聽蕭可提起謝行止,陸南枝愣了一下,點頭。

蕭可立刻拿起手機翻出一則英文報道:「我在新聞上看見你哥了,牛匹啊,謝氏總裁?」

陸南枝順著蕭可的手機看一眼,配圖中的謝行止一掃私下的冰冷不近人情,唇角帶一抹儒雅的笑,一副溫柔紳士的模樣。

是了,真正的謝行止給人的感覺是凜冽鋒利的,如利刃,輕易能取敵首級於方寸間。

但商場談判和媒體上的謝行止卻是截然不同形象,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潤如玉」。

儒雅的麵具可以製造麻痹敵人的假象,微笑永遠比麵無表情更可怕,因為永遠不知道那抹笑意背後隱藏的是什麼。

——成熟人類的虛偽世界。

陸南枝如是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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