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相(二)(1 / 2)

加入書籤

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從未去懷疑過真相,如今真相大白於世、他們一個個的成了慈善家、道德家。

隻是不同以往、他們不在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來譴責你、質問你。

而是化身一個伶愛小輩、心疼小輩的長者來對你說教。

而這個時候、你隻要乖乖的回答問題就好。

「鷺鷺今天說出這些是什麼意思」?白朗寒冷的目光掃向白鷺。

白鷺一顫、向來站在她這邊的哥哥、第一次用這麼陌生的眼光看自己。

「我欠言言一個真相」,白鷺虛弱的說道。

啪~手掌與桌子碰撞的聲音;「你何止是欠言言一個真相、你欠的是你這個家庭」。

白朗知道自家妹妹獨愛顧輕舟、害怕失去他,可她今天當著大家的麵說出這些、確實是給了顧言一個真相、可也給了一個顧輕舟看清她的理由。

他先發製人、拍著桌子、高聲的喝著白鷺,白鷺越發顫抖的厲害,捂著嘴抽泣聲也越發濃烈。

顧言冷漠的掃了眼白朗、好手段。

她能看得出來、就不信顧輕舟看不出來。

她賭、顧輕舟不會跟白鷺離婚,絕對不會、顧輕舟對待家庭向來仁慈。

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罷了、不離婚也好、若真是離了婚、她倒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一桌子人氣氛緊張、搞不好就會爆發。

眾人心情復雜,唯獨隻有顧言,淡定如常,旁邊一道熾熱的視線死死的鎖住自己,她唇角下壓,不做回應。

啪~勺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顧言溫聲道,「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各位這麼激動是為何」?

一屋子的人死一般的靜寂,他們這些加起來幾百歲的人,既然輸給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白朗縱橫商場幾十年,本想直接先發製人,可顧言的一句話竟然讓他無地自容。

他們冤枉了顧言八餘載,如今得知真相,她竟滿不在乎。

好像他們無惡不作,而顧言已經習慣他們的無惡不作。

「我代替白家向你道歉」,白朗堅毅道。

在漢城商場過去幾十年的風華當中,白朗可謂算得上是領頭者,如今,這位揮斥方遒的領頭者,竟然站在一個小女孩的麵前,低頭彎月要,尋求原諒。

顧言說不震驚是假的,可轉而,她便知道,白朗做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維持白鷺跟顧輕舟的婚姻而已。

她自然不希望顧輕舟跟白鷺離婚,因為他們兩人離婚,無形之中就是將她推入流言蜚語的漩渦當中。

可此刻,她惡趣味興起,我若是不原諒尼?

她嘴角下壓、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慎行;眼神在白慎行與白朗之間流轉。

看看、你父親在向我低頭認錯。

在白慎行看來、顧言這是在挑釁。

「白先生憑什麼認為我會原諒你們當初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十幾歲就被逐出國門、有家不能回;在外麵吃苦受難、難道就僅憑白先生一句對不起就能打發的?是白先生太高看自己了、還是太低估我這些年在國外吃的苦受的難了」?顧言雙手交握於腿上、翹著二郎腿、揚起下巴高傲的看著白朗、盛氣淩人的模樣讓在場的人頗感驚訝,剛剛她還是衣服事不關己的模樣、為此此刻卻要如此咄咄逼人?「那顧小姐想怎麼解決」?白家的堂兄弟問到。

顧言聞之輕笑;「從始至終我並沒要過解決方法、是你們白家的人誣陷我、現在又是你們白家的要將真相公布於世、我不過是一個被牽著鼻子走的晚輩而已、您覺得我想要什麼解決方法」?

她句句在理、可也句句戳人脊梁骨。

「我替白家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現在也是真心想尋求你的原諒」。白朗堅持。

「你算個什麼東西」,顧言猛地拍桌子站起來、怒目圓睜的看著白朗。

我在國外受苦受難、居無定所流離失所、在隆冬的街頭無家可歸、在酷暑難耐的夏天頂著太陽去掙錢、在漆黑的夜晚、四下無人的街頭迎著狂風暴雨走回家的時候,你的道歉在哪裡?

我過了整整五年這樣的生活、而你現在給我的就是一句道歉?

你的道歉值幾個錢?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做什麼」?顧言知自己情緒太過激烈、穩了穩深情接著道。

白慎行自始自終坐在她身邊、像是一個守護者、更像是一個站隊者。

「最起碼我們現在想要努力彌補」,白朗沉聲道。

他知道顧言心中有氣、可他白朗沉浮商海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慫過、而且還是被一個小輩。

「這個歉應該由姑姑來道」,白慎行緩緩站起身、將視線投到白鷺身上。

她知道顧言無心讓白鷺跟顧輕舟離婚、可是今天在場的人在過繁雜、她已然是不悅了。

「慎行」,陳涵微怒、這件事情本不該他插嘴。

「姑姑覺得呢」?白慎行緩緩的靠近顧言、站在她的身側、無形之中告訴眾人、他與顧言是一體的。

白鷺捂著嘴、肆無忌憚的流著淚;聲音嘶啞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

她本無意傷害顧言、可如今、卻是傷了。

顧言雙手在身側、狠狠的握拳、在鬆開、溫聲道;「您從未做錯什麼、無需向我道歉」。

轉而、她看向顧輕舟;「八年前的事情不過是誤會一場、我早已忘了、我還是那句話、過去的事情就沒有必要再提起、您好好安慰母親、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顧言提著包包離去、白慎行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將眼光投放到飯桌上、對著顧輕舟道;「言言並不想您跟姑姑離婚、你們若是離了婚、被輿論碾壓的還是她,所以、希望您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姑姑並未做錯什麼、隻是太愛你」。

直到白慎行離去、他的話語還在顧輕舟的耳邊縈繞、他揮手、「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的家事、自己解決」。

陳涵想開口說什麼、被白朗拉住了、竟然顧輕舟都這麼說了,他們留下來也無濟於事,最起碼、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顧輕舟未想離婚。

顧輕舟雙手撐著額頭、手腕擱在飯桌上、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是今天的局麵,難怪自己的女兒跟自己不親,在當年十七歲的顧言看來、他肯定就是不要她了、她的父親肯定是個狠心拋棄自己女兒的人。

他一直想努力維護兩家平衡、不想到頭來傷的最深的卻是顧言,難怪她一直說自己是在夾縫中生存的人,知道今天、他這麼作父親的才稍微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當初為什麼不說」?隆冬的天氣都比不過顧輕舟此刻低沉的嗓音。

「我並不知道、等我出院的時候、言言已經離開了,在後來我才知道你們譴責她出國了」,白鷺搖著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顧輕舟。

是的、她不知道,顧輕舟相信。

當初、因為怕白鷺出院見到顧言有意見、所以早早的、顧輕舟便將顧言送出國,而這牽候都不到一星期的時間。

當時的顧言肯定會覺得他這個做父親的在有了另一個孩子之後、迫不及待的將她送出國。

顧輕舟頹廢不已、他從未像今天這麼無力過,當初跟梁意離婚的時候、就不該把顧言帶到身邊,這樣就可以避免她在往後的這些年所受的傷害了。

顧輕舟重重嘆了口氣;「早點休息」。

他起身、步履闌珊的朝著書房走去,白鷺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這個溫文儒雅的男人在一瞬間老了數十歲。

顧輕舟扶著樓梯上樓,每走一步、都感覺心在滴血。

手心手背都是肉,左邊是家庭,右邊是女兒,無論怎麼選、他都倍受煎熬。

他迫切的想尋求顧言的原諒,可是他知道、顧言不會原諒他了。

突然想起她回國之後、他們兩人的第一次談話;我還尊敬您是我父親。

她淡漠疏遠的話語、突然之間湧上心頭,顧輕舟一陣頭重腳輕。

轉而、白鷺一聲尖叫、將在房間裡的保姆給驚了出來,保姆出來、隻見顧輕舟躺在地上、夫人在旁邊死活喊著他的名字。

顧言還沒到家、被陳興海一個電話直接給喊到了醫院;電話中、他也不說是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她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以為是梁意出了什麼事情。

「你父親出事了」,陳興海撫著她的肩膀道。

她微愣、著急的神色瞬間就平淡下來,見她這般,陳興海更肯定、顧言與顧家之間肯定是產生沖突了。

「白家人也在」,陳興海微微道。

顧言閉上眼睛、深呼吸,很好、她相信、隻要她邁進病房、就會有人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

顧輕舟因為氣急攻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直接暈倒,被送進了醫院。

隨後未走遠的白家人再次返回別墅、將顧輕舟送到漢城最好的醫院,軍區醫院。

她慢悠悠的晃到顧輕舟的病房外,白鷺趴在顧輕舟的床邊、都哭腫了雙眼。

「言言~」,見她過來、白鷺急著起來、差點摔在地上。

顧言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站定,白鷺看見顧言簡直就是看見了了救命稻草、現在、決定她跟顧輕舟之間離不離婚的主要因素、就是顧言了。

「父親怎麼樣」?她淡然的問到。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休養休養就好了」。白鷺緊張的看著顧言。

一屋子人見她進來、全都屏息看著她,畢竟、在顧家、剛剛那場戰火當中、她們是當事人。

白朗招呼眾人出去、隻留下顧言跟白鷺、給他們兩人留下空間、讓他們自己解決。

「我從未想過要讓您跟父親離婚、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不管、該說的我會跟父親說,其他的我無能為力」,顧言先一步出聲。

她自然是知道白鷺要說什麼的、為了避免她那哽咽的聲音來茶毒自己的耳朵,她還是先發製人好了。

白鷺站在對麵,一臉憂傷的望著她;說道;「我知道自己當初的自己不該多管閒事、可是言言、我希望你能明白、無論我如何對你,我對你父親的愛、是真的」。

顧言從未懷疑過白鷺對顧輕舟的愛,如果不愛顧輕舟、她不會在她幾歲大的時候就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她冰冷道;「該說的我會跟父親說、該解釋的我會跟父親解釋,我很感謝你今天在兩家人麵前還了我清白,但請日後、你若安好、便不要來打擾我」。

我隻想跟你顧家、白家的人脫離關係,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管。

「那慎行怎麼辦」?白鷺在這種緊要關頭還想著白慎行,她以為還顧言一個清白,讓世人知道真相,她跟慎行之間就會回到過去,可是看此刻顧言的申請,並非這樣。

顧言微愣,白慎行怎麼辦?白慎行怎麼辦與她何乾?她連自己都管不了、為何還要去管一個白慎行。

「白慎行怎麼辦與我何乾」?她冷冽的問道。

「是慎行要求我在眾人麵前還你清白的,他連我都不要了、隻要言言你一個人、言言、你不能對慎行那麼殘忍,當初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他也無能為力,你不能為此就給她判了無期徒刑」,白鷺焦急的嗓音縈繞在她耳邊、在這種時候、她還在為白慎行開脫,白家姑侄的感情是真的很好。「我是成年人、知道什麼適合自己、什麼不適合、我跟白慎行之間已經是過去式、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您管好您自己的婚姻就是了」,顧言已然是不快了,她能在顧輕舟麵前幫白鷺解釋、但不見得她會跟白慎行回到過去。

顧輕舟跟白鷺離婚、對她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她斷然不會乾。

她推開門出去、便見白慎行靠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單手插兜,見她出來、邁步過來,「如何」?

「什麼如何」?她明知故問。

「你跟姑姑的交談」,白慎行直言。

「你可以進去問她」,顧言並不打算回答他的話語。

「我隻想聽言言怎麼說」,白慎行溫聲到。

「你們離不離婚我不在乎、但我絕不會因為你們還了我清白而跟白慎行回到過去、這就是我的回答,白董聽到之後作何感性」?顧言戲謔的目光看著她。

見她嘴角牽起嘲諷的笑容、白慎行的心髒一寸一寸的冷下去,深冬的天氣都不及他的心寒冷,深秋入冬的降溫都不及他的心髒冷的快。

自顧言回來、白慎行的心髒早已經從無堅不摧,變成了脆弱不堪、顧言輕輕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千瘡百孔。

在沒有顧言消息的時日,他日日夜夜盼著顧言能回來,猶記得那天早上在漢城見到顧言驅車離去的場景,他激動的整夜沒有睡覺。

他雀躍的整晚都睡不著,他的言言回來了。

顧言回來之後、對他冷漠相待,他們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一直找不到平衡點,找不到正確的溝通方式、沒有哪一次見麵是和平相處的。

白慎行自認為在世人麵前公布真相之後、顧言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哪怕她站著不動也好,隻要她在就行。

可今天、顧言說出來的話語、無疑是將白慎行打入十八層地獄,他們離不離婚我不管、但我不會因為你們還了我清白麼就與你回到從前,這是不可能的。

好像無論他怎麼努力、顧言總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那我也來告訴顧小姐、你我之間注定抵死糾纏」,怒及不火。

白慎行已然是將這句話埋藏在心底最深處了,在心裡麵生根發芽,他跟顧言之間、沒有什麼各自安好,要好一起好,要不好、都不好。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女生相关阅读: 道門驅邪人 末世之混沌戰神 逆天萌寶:娘親,你馬甲又掉了 皇恩 禁地探險:扮演空虛公子,隊友總是埋人 誤入狼室:老公手下留情! 婪之少女 許以笙 聽說我很窮[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