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相(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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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幸福過,自然也不怕什麼抵死糾纏到老」,顧言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內心已然泛濫成災,你想抵死糾纏、那便抵死糾纏、我顧言從不怕什麼,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白慎行饒是再無堅不摧,也經不起顧言這般殘忍相待,從未幸福過?他們在一起過往的那十一年與她來說不是幸福?

顧言~我守了你整整十一年,換來的卻是你一句從未幸福過?你將我白慎行當成什麼了?

像是被人扼住咽喉般,苦痛難耐,不能呼吸,他猛地扯開領帶,以免自己呼吸不暢,被氣死在顧言跟前。

「過往的十一年於你來說是什麼」?白慎行已經處在盛怒的邊緣,一不小心就會怒火噴張起來。

顧言知白慎行已然是怒了,便不與他多做糾纏。

轉身想走,白慎行一把拉住她,冷冽道;「說清楚」。

「說什麼」?

「顧言」。一聲大喝,讓整個走廊的人都側目過來,白朗更是抬步迎過來。

「你們先回去吧」!不用想,自己一向淡定的兒子此刻一定是被顧言給氣傻了。

白慎行一路拉著顧言下樓,將他塞到車裡。

「開車」,白慎行寒聲道。

許贊坐在前座,忐忑不安,這好端端的,就不能讓人活點好命?車裡的低氣壓壓的他大氣都不敢踹。

他都想喊顧言姑奶奶了,這姑奶奶沒回來的時候他們秘書辦的人頂多是做錯了事情才會被boss的眼神射殺,可這段時間,他們辦公室無緣無故的低氣壓,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很明顯的、他們老板現在又是一肚子火等著撒出來,也幸好、這回不是自己躺槍了。

許贊跟了白慎行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一句開車就往哪裡開。

顧言坐在後座、被白慎行的烈火焚燒著,閉著眼睛、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更是惹得白慎行不快。

「你就不問問我帶你去哪兒」?白慎行咬牙切齒到。

「整個漢城都是白董的天下、您想帶我去哪兒、我有反抗的餘地」?顧言一副慢悠悠的說到。「你倒是知道」。

「白董教的好」,她冷嘲熱諷的模樣實在是讓白慎行恨不得直接將她就地正法,可是偏生又不能。

他與顧言之間、需要一個很好的溝通方式,而顯然、自己已經忘了這點。

他又被顧言給氣傻了。

「臨水灣」,許贊原本驅車前往山水居的、不料白慎行突然改變方向,他稍微蒙逼了下,一腳剎車踩到底;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白慎行一把護住顧言、將她摟在懷裡、才避免她撞上前座。

「做什麼」?白慎行已然是惱了、一聲低吼在車裡響起。

顧言自然是嚇著了、原本是漫不經心的在挑釁著白慎行,哪想這許贊一腳剎車下去,將她的偽裝全部打碎。

鼻間全是白慎行身上淡淡的煙草味,白慎行將她護在懷裡、一下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眼神肅殺的望著許贊。

許贊坐在前座、隻覺得冷汗直冒。

「抱歉」,連忙道歉、重新駛上路。白慎行低頭、見她埋在自己懷裡、溫聲問道;「嚇著沒」?

這話本是問顧言的、可許贊聽著卻是心驚肉跳,他相信、若顧言此刻表現出一點不適,他的老板很有可能讓他卷鋪蓋滾蛋。

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

顧言抬起頭、茫然的搖搖頭,隨後將眼光投向車外。

白慎行每一次輕微的舉動,都能動搖她的芳心,他會在有危險的情況下將自己狠狠的護在懷裡,這麼多年、從未變過。

在隆冬的深夜裡,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當初她跟白慎行隻見穩妥的走下去了,那麼現在會是什麼景象?

相親相愛?還是已經生兒育女?可現在、她無比感謝白慎行,如果不是他的決然、如果不是他的自以為是,也就沒有現在的顧言、或許、現在的她還是衣服吊兒郎當的模樣。

還是無所事事,每天隻知道找他麻煩的顧言。

她很慶幸、現在的顧言、足夠跟白慎行平起平坐,再也不會因為有誰說配不上這回事兒了。白慎行送顧言到家,站在門口、看著她開門進去。

「早點睡、暖氣開大點」,白慎行站在門口囑咐道。

她很好奇、白慎行什麼時候這麼謙謙君子了?在她麵前、白慎行不一直都是強取強攻嘛?顧言微微點頭;「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回公司」。

許贊坐在車裡等著自家老板下來、很顯然,他已經猜到了。

白慎行在工作方麵有著非同常人的嚴謹認真,他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在公司呆過,那麼晚上、是一定要加班的。

許贊一路驅車送他回公司,整個公司已經處於休息狀態,唯獨總裁辦公室跟秘書辦的燈光在亮著,一夜到天明。

秘書辦的人一早過來、見總裁辦公室跟秘書辦的人有人在辦公,她嚇了一跳,連忙抬手看表,以為自己遲到了。

「你沒有遲到、是我們昨晚通宵了」,許贊在座位上幽幽的說到。

安迪不免一愣、「幾點回來了」?

她記得昨天他們是一起下班的。

「九點多」,許贊放下手中的筆,抬手撫臉。

「我去洗把臉」,轉而朝衛生間走去。

白慎行在辦公室對著電腦看資料、敲門聲響起;「進」。

安迪端著咖啡放到他的桌麵上;「今天跟市廳的人開會,上午九點」。

「讓張嵐送套衣服過來」,白慎行頭也沒抬說到。

公司的休息室、僅僅是放了一張床和一個小的衛浴而已,秘書辦的人多次要求開辟一個獨立的休息室出來,被他拒絕,工作歸工作。

所以、他偶爾加班之後有外出會議的、送衣服的差事就落在了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張嵐身上。

「我直接過去拿」,安迪道。

「山水居不缺傭人」,白慎行冷淡的話語寒了安迪的心。

安迪跟許贊被稱為白慎行的左膀右臂,可是進得了山水居的隻有許贊一人,安迪無緣。

以往許贊可能會不理解,如今、他已然是看的透徹,這山水居不是不接女客,而是因為它的女主人不在,無人招待女客。

「明白了」,安迪退出去。

白慎行從始至終都未曾抬頭看一眼安迪。

見安迪在辦公室出來、掛著一張憂傷的臉,就知道、許是他們偉大的老板寒了這位姑娘的心了。

許贊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當日下午gl迎來了一位稀客。

顧言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坐在對麵的白朗。

「喝茶還是咖啡」?顧言輕聲問到。

「茶」。

顧言按了內線、吩咐了兩句。

「不知白先生遠道而來是有何事」?她始終掛著官方的微笑,她不認為在她昨晚那麼慫了白朗之後,他還有心情大老遠的跑過來跟自己閒話家常。

「為了你母親」,白朗不會傻到真的認為顧言不知道他來的目地,可是她問了、他答便是了。

顧言接過秘書段進來的咖啡,放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的攪拌著;「您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

白朗見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不知道從何開口。

「你過往的那八年、受的委屈跟冤枉、我替白家向你道歉」。

「我以為我昨晚已經說的夠清楚了」,白朗話還沒說話、顧言便冷聲接過去。

白朗見她打斷自己的話語,也沒有不悅、接著道;「希望言言能給出一個和解之道、無論什麼要求」。顧言不屑道;「白先生確定是無論什麼要求都可以」?

「確定」,他本就是抱著無論如何也要和解的態度來的,哪怕今日顧言讓他當著她公司上上下下幾百號人的麵前親自給她道歉,他也會答應的。

「我希望白家跟顧家兩家人以後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她望著白朗惡狠狠的說到。

我不要求顧輕舟跟白鷺離婚,因為那樣對顧嘉銘不公平,她已經是個過來人了,知道這其中的苦難。

可偏生她又不喜顧嘉銘。

白朗聞之一顫,顧言對白家跟顧家人的恨,已然是深入骨髓,不出現在她麵前,他可以做到,但是白慎行呢?他的兒子呢?

如果沒有顧言、他還能活嘛?

顧言見白朗猶豫良久、寒聲道;「白先生竟然不是抱著和解的心態來的,那就請回吧」!

她開始下逐客令,可白朗怎麼會就這麼走了。

他年長顧言近三十歲,走過的路、見過的人,哪一樣不比顧言多得多。

他久經商場、身上已經沒有那股子霸氣,有的是歲月沉澱過後的沉穩,他望著顧言、平靜道;「當年的事情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對、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已經不在乎對錯了,在乎的隻是家庭和睦,我相信、過了八年、言言你也不在乎這個結果了,你竟然沒想過讓父母離婚,證明你已經無所謂當年事情的真相了」。

「但是真相大白於世、是我們的錯、我們還是會道歉,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是愛你的,並非把你當成一個外人,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我們完全可以不道歉」。白朗平靜的話語在她腦海中炸開。

是啊、他們完全可以不道歉,完全可以對著外人說,長輩送晚輩出國深造、並沒有什麼錯可言。

「那您今天也大可以不用來、、我本就沒有想過要讓你們給過我什麼交代,更不在乎清白」,我八年都過來了、你們現在給不給我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到了言言這個段位的人,已經不求其他了、求的不過是一個家人健康,親朋和諧、許是言言年紀小、還不懂,日後你便會理解我們的做法了」,白朗微微嘆息到。

顧言怎麼不理解、到了白朗跟顧輕舟這個段位的人,已經不在乎什麼金錢權利了,他們要的不過是一個家庭和諧,親朋安好的局麵。

該有的他們已經有了、該經歷的他們也都經歷過了,剩下的日子,不過是隨遇而安而已。

白朗跟顧輕舟都是極有修養的人,自然不想家庭內鬥出現在自己的家庭裡麵。

顧言閉眼、深呼吸、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杯子、淡然道;「我從未想過你們還些什麼給我,日後顧家人有事、我還是會回去,但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我無法改變,

你們也不能在過多要求我什麼、和平相處,相敬如賓,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這些話、我已經跟父親說了,不介意在跟你說一遍、您日後若是沒什麼事情、不要過來找我了,我現在、隻想過自己的生活」。

顧言明明白白的將原話重復給白朗、白朗手心一片冷汗。

難怪顧輕舟會氣急攻心暈倒,他這是少了一個女兒啊。

「我很抱歉」。

「與您無關」,她現在恨不得抹了這些人的思想、然後在填上陌生人幾個字,她最怕什麼?

最怕白家跟顧家的人三五不時的來找自己,然後苦口婆心的勸說些什麼,顧言天生怕麻煩,不喜跟這些人婆婆媽媽的嘮上半天。

她不敢想象、若是白鷺跟顧輕舟離婚,那她的辦公室跟家裡會成為一副什麼樣的景象,突然、她無比懷念字國外的那段日子,除了許攸寧,也沒什麼人來叨擾自己。

這場關係裡麵、最寒了她的心的是顧輕舟跟白慎行兩人、其他人,都無足輕重。

不在乎、談不上生氣。

因為抱有期望、所以失望太大。

「慎行當年是有苦衷的、我希望你們之間能談談」,白朗輕聲到。

一聽到她白慎行這三個字、她腦袋就哐哐的疼。

「從我回來到現在、是個人都在說白慎行是有苦衷的、他有什麼苦衷」?顧言本就在原諒跟不原諒隻見糾結,她本就思緒混亂、理不清,現在是個人都能來插上一腳,她已然是惱的不得了。「他愛你的方式不同、在你消失不見的那段時間、他並不好過」,白朗欲言又止、不告訴顧言真相、也不說過多話語。

「言言、你痛他比你更痛,他寧願毀了自己也要成全你、這才是愛,或許你們年輕人對愛情的定義不同,但在我看來、慎行對你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了」。

「雖然我是慎行的父親,但我絕對不會為了他、在你麵前說好話,山水居有一間屋子、外人進不得、你可以進去看看、看了之後你會明白的」。

「山水居建成多年、從不招待女客,就連我妻子也未曾進去過,言言是山水居的第一位女客人」。顧言靠在沙發上、手裡握著早已冷卻的咖啡,白朗已經走了許久、那些話、還縈繞在她耳邊,山水居建成多年從不招待女客、而這些女客,竟然還包括了白慎行的母親,難怪、她當時出現在山水居的時候,山水居上上下下都躁動了。

白慎行寧願毀了自己也要成全她、這是愛嘛?

她承認白慎行一直以來維護著她,可不見得、這就是愛。

她一直覺得、愛情就是無理由的相信對方,可是顯然、白慎行愛人的方式不同。

她一直以為當初發放生那樣的事情,隻要白慎行替她言語一句、她無論如何也要留在國內。

她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如果留在國內是遭人唾棄呢?還會選擇留在國內嘛?

良久、她端起手中早已冷卻的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感覺一直沿著喉嚨進入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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