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白慎行離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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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慎行渾身僵硬,任由顧言靠在身前用淚水洗刷著自己的月匈膛,月匈前的觸感,讓他心底那份陰鬱之氣緩緩消散而去。

他想,自己是瘋了、被顧言氣瘋了。

一直以來,他想將顧言囚禁在身側,免她出去為了某些人不顧性命,可一直以來,處於對她的愧疚跟考慮,他終究是沒下手。

可今日、他不得不重思這個問題。

良久、他扯開埋首在自己月匈前哭泣的不成樣子的女人,顧言抬起頭淚流滿麵的看著他,以為他要說什麼,可呈現在她麵前的,卻是他麵無表情的轉身,帶上門,離開了他們的婚房。

顧言癱軟在地,這樣的白慎行,太可怕,她想逃離,可她萬分清楚,若逃離,隻怕白慎行會將她抓回來打斷她的腿。

張嵐在餐室早已布好餐,準備上樓喊人之際,便聽見婚房傳來爭吵聲,以及白先生的壓抑聲,她身為山水居多年管家,自然知道此刻主子們在相談,她不便打擾。

於是立在一側,等交談結束,便在上去喊人,卻不想,數分鍾過去。

等著她的是女主人的哭泣聲和先生奪門而出的聲音,她麵露詫異。

「先生?」她微喊道,已先生這麼寵愛太太的程度,怎會留她一人在婚房放生哭泣?

「下去布餐,」白慎行不容置疑的聲音生生阻斷了她想進去安慰一下女主人的步伐。

隻得亦步亦趨的跟著先生下來。

白慎行坐姿餐室吃晚餐,這個男人,哪怕他現在滿身怒火周身寒氣四射,用餐的姿勢永遠都是那麼優雅,不疾不徐。

身旁的一乾傭人無一不低首含月匈,生怕自己一個大氣便惹惱了這位正在怒氣中燒的先生。

白慎行內心怒火翻騰,表麵平談無奇,實則在吃飯間隙,一直用餘光往餐室門口掃著,張嵐看在眼裡,隻得輕聲道;「我去喊太太下來?」

白慎行低頭喝湯,未言語,張嵐隻當他是默認,白先生心思難猜已是鍾所皆知的事情,一側的傭人聽張嵐這麼說,默默的替她捏了把汗,夫妻二人剛剛爭吵完,此刻怕是眼不見為淨的好,張管家還想著上去喊人。

不怕先生發火?

這山水居的若乾傭人中,屬張嵐最會向事,通主人心性,她見過自家先生如何寵愛太太,更知自家先生每日負手朝西方而立,是為何。

如今兩人雖然爭吵,但見先生是不是朝餐室門口觀望、她便知道,先生在擔心太太。

若此刻不將太太喊下來,隻怕先生也吃不安穩。

於是,她主動請纓上樓喊人。

敲開主臥室的門,便見顧言靠在床位抱膝而坐,模樣頗為頹廢。

「太太,」她輕喚聲。

許是她聲音太小,又許是顧言出神太厲害,壓根沒聽見她的呼喚。

「太太,」她再次喊到。

顧言微微抬起頭,雙眼猩紅的看著她,良久、才微微道;「幫我放洗澡水。」

張嵐一愣,並沒有忘記自己上來是為何;也深知顧言此刻心情不好,便將矛頭指向白慎行,「先生讓我上來喊您下去用餐。」

聽此言,顧言一頓,隨即將頭埋在膝蓋深處,嘴角牽起一抹冷笑,白慎行怎會喊自己下去吃飯,他剛剛恨不得掐死自己,掐不死,餓死也是不錯的選擇。

深知這山水居是白慎行的天下,張嵐是白慎行的飲食起居管家,自然是會向著白慎行,於是乎,她扶著床沿搖晃著起身,往浴室走去。

「太太,」張嵐著急,若此刻顧言不下去吃飯,想必自家先生也不會多吃一口。

「不想吃,」簡單的話語跟清冷的嗓音透過浴室門傳進來。

連著一個星期的奔波,她早已疲憊不堪,下午又在辦公室站了整整五個小時,此刻早已是到了極限,當熱水沖在身上,渾身酸痛的感覺才消下去些。

她靠在淋浴間的玻璃上,任由熱水沖刷著自己疲憊的身軀,原先想著是泡個澡,可現在,她臉泡澡都不想了。沖了個澡,便穿上睡衣,躺在了白慎行新置的大床上。

火紅色的床單被套尤為醒目跟諷刺,婚房,婚床,如今睡的隻有她一人。

許是勞累過度,也許是心力交瘁,靠在床沿,便感覺睡意來襲,正準備躺下的時候,樓底下轉來一聲驚響,張嵐剛下去的時候忘記帶門了。

原本睡一覺起來在跟白慎行做解釋的,聽到聲響,她便知道,自己又無形之中惹惱了這位正在怒火中燒的人。

便隻得穿這睡衣快步跑下去。

她本就犯錯在先,如今張來上來喊她去吃飯,雖說不相信是白慎行的意思,可他也沒阻止,相當於無形之中的默認,若自己不下去,隻怕會徒增他的怒火,讓這山水居一乾人等都沉浸在他的暴怒之中。

讓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戰戰兢兢的度過原本就燥熱的夜晚。見張嵐一人下來,等了數秒都不見身後有人,白慎行已然是知道結果。

「太太說不想吃。」

可當他聽見張嵐婉轉的話語時,愣是氣的將手中的筷子扔在桌子上,一桌子精致的菜餚跟湯水,濺的到底都是。

他滿臉怒火起身,邁大步出餐室,張嵐心驚不已,她想,一場暴風雪估計又要來了。白慎行隱忍多時的怒火在此刻悉數爆發,連桌上的筷子跟菜品都遭殃了,一旁的傭人恨不得能將自己縮到地縫裡麵,向來溫文爾雅的先生,怎會有如此可怕的時候。

這太太到底是乾嘛了?這是要氣死先生啊!

六月二十九日晚,整個山水居沉浸在怒火之中,這股火像是來自地獄。要將山水居的一乾人等都焚燒殆盡。

當顧言穿著睡衣跑下來的時候,正巧跟滿身怒火怒氣騰騰從餐室出來的白慎行裝個正著。

見他滿臉怒容怒氣正盛,顧言直直愣在哪裡。

而白慎行、見到顧言的時候,眸底閃過一抹詫異跟驚喜,稍縱即逝。

快的讓人難以捕捉。

「吃完了?」顧言柔聲問到。

她當然知道沒吃完,更加知道白慎行可能是怒火中燒將餐桌上一乾美食全都毀的一乾二淨。

張嵐著急忙慌的站在餐室門口,看著顧言,兩人眼神一對視,她便知道是何意思了。

「張嵐,熬點粥,」她吩咐道,若是這樣茂茂然進去,撞見了現場隻怕她跟白慎行之間又是一場爭吵,她小心謹慎,盡量不讓自己表露出異樣的情緒,她現在一個微小的舉動都能讓白慎行怒火徒增。

在對待顧言的問題上,白慎行就是個神經病,一個無藥可救的神經病,顧言一個微小的舉動都能讓他怒火徒增。

顧言邁步過去,紅腫的眼睛看著他,緩緩伸出手去觸碰他,望著他、良久才道;「不是說山水居的梔子花開了?陪我去走走。」

若是往常她定然是直接說的,可今日、她語氣之中帶著征求的意見。

白慎行甩開她的手,直接向外走去,顧言緊跟其後。

她以為、白慎行不會陪她去看梔子花,能去,就證明他們的關係還有挽救的地步。

她心底暗喜,卻也在思忖著如何開口緩解她跟白慎行之間的關係。

六月二十九日晚十一點,山水居梔子園迎來了兩位容貌清冷氣質高雅的賞花人。

白慎行一身白襯衫,黑西褲,袖子高高挽起,左手插在口袋上,右手夾煙,走在前麵。

顧言一身白色雪紡睡衣,背脊挺拔,姿態清冷,緊隨其後。

滿園的梔子花已經開過一大半,剩下的零零散散,卻也聞得見花香。

她隨手摘了一朵下來,放在手心把玩著,平常的梔子花,定然會有好多黑色小蟲子,可這山水居的梔子花,興許是有專人護理,既然乾淨的很。

放到鼻尖聞著香味。

梔子花的香味,夾雜著白慎行的煙草味,一時間竟讓她分不清梔子花的香味到底如何。

白慎行站在前頭,背對著顧言,他挺拔的背影在這一刻顯得尤為孤寂,多年來,他幻想顧言能跟他一起暢遊著山水居,能在這梔子花園裡賞花,如今悉數得以實現,卻是在他怒火的映襯下實現的。

恨吸一口煙,緩緩吐出來,不用看、也知道顧言在折花。

身後良久沒有聲響傳來,他心驚,準備轉身的時候,淺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08年冬天,我在洛杉磯,那年、洛杉磯大雪紛飛,白雪皚皚,洛杉磯的市民都說,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這還是頭一次,那年,我出國第二年,每天除了在學校上課之外,還要努力學習外語,一天打四份工來維持生計,每天疲於奔命,滿身疲憊,因為回去的晚又或者因為不適,我搬出來在外麵租了一間房子,一家位於貧民窟的房子,一間閣樓,每天上下樓要爬320個樓梯,每天想洗個熱水澡也要靠運氣,08年冬天快結束的時候,我從一家中國餐館打完工出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住處,路上、碰到了幾個小流氓,你知道的,十七歲之前的我嬌生慣養,背個書包都嫌累,又怎會是人家的對手,我絕望之餘,老俞救了我,她將我從虎口之中救了出來,送我回住處,我當時已經做好被玷汙的準備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嘛?在黑暗之中呆的太久的人,突然見到陽光,會覺得世界一下字都光明了,那晚淩晨,我覺得自己見到了太陽,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老俞,隨後我邀請他到底所在的中餐館就餐,了表謝意,直到第二天我都未曾見到他人,臨近下班,他進來,點了兩個小菜,在臨走時,將手中的一個信封交給了老板轉交給我,信封裡有一筆錢,還有一封信裡麵有地址跟聯係方式,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老俞絕對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人。

老俞送我回去那晚,我差點因為心理暗疾,想不通,而自殺,後來,在緊要關頭想到了剛剛見到的太陽,於是、我停止,可還是自虐了自己一把,那天老俞在中餐館,我上菜的時候,他明明見到了我自虐的痕跡,卻不言語,可他眸底閃過的驚訝跟詫異沒能逃過我的眼鏡。

此後,我去了老俞給我的地址,哪是他的一個朋友,他將我托付於他,重新給我安排了住處跟工作。

慎行,一個將我從絕望邊緣拉出來的人,我怎能不去管他?此番邊境之行,不與你說、是知道你不會讓我去,我想過,或許你會安排人前去,可你是你,我是我,性質不同,我欠老俞的太多,我得還,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可某些事情,隻能自己來做。

不與你說是怕你心裡堵塞,如今跟你說,是想告訴你、我跟老俞之間清白的很,隻是恩情尚在,不能不管不顧。」顧言一字一句的將自己的過往說與白慎行聽,將她跟老俞之間初遇的事情說給他聽。

為何?此番邊境之行,在與時間賽跑的途中,她突然明白,人的生命太過脆弱,生命中有那麼多意外在等著他們,不能留遺憾。

再來,她跟白慎行是夫妻,兩人同在屋簷下又同睡一張床,今日是他們入山水居住婚房的第一晚,她不想獨守空房,開頭若不好,往後的每一天怎麼過?

白慎行今晚怒火旺盛,山水居的一乾人等大氣都不敢喘,顫顫巍巍一晚上,她不想自己犯的錯讓別人來買單。

白慎行僵硬的背影再緩緩鬆動,他想過他跟顧言之間再往後的日子裡會如何解決今天的矛盾,可從未想過,她竟然主動與自己提及那些過往。

那些她跟老俞的過往,那些他無從查起的過往。

月要間環上來的手,讓他周身一顫。

顧言貼著他寬闊的後背,摟著他的月要,竟覺得無比安全。

「我道歉,這次的事情是我有錯在先,是我太看重他們,忽略了你,我道歉,這些我都道歉,完後不會了,不會了。」

後背傳來的濕潤感讓白慎行心底狠狠的鬆動了一分,他隱忍了一個星期的怒火,在見到顧言的時候就想悉數釋放出來,在看見她在婚房裡唉聲嘆氣的時候,他所有的修養全都煙消雲散,她邊境救俞思齊,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不顧自己新婚丈夫是否擔憂,一想到這裡,他恨不得掐死她。

可當他意識到自己真的付諸行動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在做什麼?自己愛了二十年的妻子,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就連夫妻床第之間他都萬分估計她的感受,可如今,他竟然下了狠心想掐死她?

他將商場上的那一套悉數用在了自己妻子身上,白慎行,為人丈夫、你怎麼可以這麼失敗。

如今顧言主動求和,他理應原諒,可他知道,不能。

若此次就這樣原諒,那往後呢?任何事情他都可以主動妥協,唯這件事情,他做不到。白慎行掰開她月要間的手,徑直轉身進別墅,張嵐迎在門口,告知他粥已熬好。

他本就一點食欲也沒有,若不是思及顧言,估計他也不會往餐室去。

可他清楚的知道,若他不去,顧言想必也不回去。

如今她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他不知是喜是悲。

張嵐盛出清粥,擺上小菜放在餐桌上,顧言毫無食欲可言,可白慎行坐在對麵,若自己不陪他吃點,隻怕是不妥。

索性就端起碗,慢悠悠的喝了幾口,一碗粥,喝了一大半,準備將碗放在餐桌上,白慎行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來。

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見氣氛尷尬,顧言左右為難,張嵐緩緩開口道,「廚房說,今晚的粥並非紫砂鍋燉的,口感可能欠佳,建議少喝,若太太想喝,今晚燉上一鍋,明日起來在喝,養胃。」

當日晚,白慎行跟顧言兩人留宿山水居婚房,一個左、一個右,明明是一張床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十萬八千裡。

恩情恩情、恩在前,情在後,對於俞思齊跟白慎行,顧言承認她在權衡利弊之後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可她選擇的時候並沒有考慮過白慎行,所以才會有如今這種尷尬的局麵。

對於俞思齊,她想,她這輩子都做不到不管不顧,在白慎行跟俞思齊之間如果要做一個選擇的話,她的婚姻跟愛情可以給白慎行,但若老俞有危險,她願意為他付諸性命,她深知這樣對待白慎行有多不公平,可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所有人都在尋著生存法則。

沒有俞思齊跟許攸寧,便沒有如今的顧言。當時情況緊急,容不得她猶豫半分,任何事情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以往的顧言,可能眼裡隻有白慎行,可現在的顧言,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可以讓自己在乎的東西。

第二日一早,當清晨的第一抹眼光照進來,她抬手附上眼簾,不準備醒過來。

心力交瘁的一天既讓她像是被淩遲了一般似的,轉頭,身側早就沒人,伸手撫扌莫,一點餘溫都沒有。

她頭重腳輕的起來,進浴室洗漱,換衣服,下樓,見樓下也沒有白慎行的身影,不免感到訝異。

「你家先生呢?」她問傭人。

「先生一早就走了,」傭人答。

「去哪兒了?」鮮少見到白慎行一早就走了的。

「先生出差去了,可能要幾天,」張嵐見她問、便開口道。

出差?白慎行真的是惱了,惱到連話都不跟自己說了,吩咐管家都不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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