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與先生闔玉棺(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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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些天未睡過好覺,直到躺在李十一身邊。

她眼神裡的落寞明顯極了,李十一靠近了些,手背垂下來,輕輕挨著她的。

宋十九未挪開手,細膩白淨的肌膚同李十一摩擦兩下,動作裡有不大明顯的依賴。

李十一看一眼她鬢間的簪子,又問她:「這是你的法器?」

「是,」宋十九偏了偏頭,「叫浮光。我自黃山雲穀中拿回來的。」

浮光掠影,扇如其名,宋十九使起來正正是行雲流水,如夢似幻。

更令李十一在意的,是宋十九主動同她介紹了,眼裡的無助也被溫溫的眸色逐漸替代。她對李十一的依戀未減分毫,隻要李十一同她說說話,她便能好一些。

她動了動嘴唇,未同李十一說,她這扇子原本是執在手上的,取回那日偶然想起阿音打螣蛇時用骨扇的招式,便同她一樣插在了發間。

她那時有些想念阿音,未說出口,是怕李十一問她——那麼我呢?

你有沒有想念我呢?

有些話人們通常不想答,是怕怎樣說都不夠。

夜涼如水,李十一仍舊同宋十九一起睡。這日宋十九歇得很早,想來是施了術法乏了,來不及有什麼百轉千回的小心思,便背對著李十一睡了過去。

李十一閉著眼,在寂靜而疏離的月影中回想白日的事由。

床板忽然顫了顫,地板上想起掃帚掃地一般穿梭的聲響,李十一蹙眉,睜眼環顧四周,卻再沒什麼動靜,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沉睡的宋十九,又將眼闔上。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李十一朦朧的意識被一陣錯落的低吟勾醒,那吟哦聲極其克製,似是痛苦,又仿佛是無力,自喉頭裡嘆出來,混著青澀的果味同陳年的酒香。

汗涔涔的香氣彌漫開,若有似無地鋪了一層薄霧,身旁的被褥微微聳動,似盡了冬眠的春蟲正在破土。

李十一心尖一顫,霎時便清醒了大半,依著月光望著宋十九。

她渾身冒著灼人的熱氣,一浪一浪的,棉布寢衣的領口敞了一小半,露出汗涔涔的臉頰同肩膀,她的背脊輕輕抖著,濕漉漉的青絲貼著纖長的脖頸,彎彎曲曲地爬進衣裳裡。

她動一下,那發絲便扯一下,在白玉似的肌膚上形色分明,彎曲的形狀似有了匍匐的生命力,是杯中弓,是青蛇影,射殺枕邊人岌岌可危的理智,咬住枕邊人克製已久的的情思。

李十一心跳如雷,探手扶住她的肩膀,指腹勾勒過鎖骨的淺窩,最後以指尖抵著她的下頜,想令她轉過來。

手上還未舍得用力,卻覺天翻地覆,她被帶著熱浪的宋十九欺身撲上來,兩手將她按壓在床榻上。

一截被光暈裹住的龍尾自被衾裡探出去,拖到地上,沿著牆根緩慢探索。

「我在換麟。」宋十九微微喘著氣,桃花釀似的一雙眼盯著李十一。

蛇要蛻皮,龍要換麟,是她這幾日法術用得過多,肌體有了感應,要給她一副新生的鎧甲。

她的眸子一冷一媚地眯,到底顯出了些不受拘束的野性來,她望著李十一的薄唇,將鼻尖在她的下巴上輕輕一蹭,輕聲說:「我的身子弱得很。」

牆根處的尾巴一揚,貼著木柱蹭了蹭。

她又軟綿綿地說:「我的理智也弱得很。」

話音未落,身下的李十一微抬下頜,乾脆利落地口勿住了她。

龍尾擺了兩下,最終以退為進地搭在地上,將木板敲出濕噠噠的聲響。

天大地大,也不過就隻一雙愛人,去他娘的誤會爭執患得患失。

——我隻曉得,我十分想要你。

宋十九的口勿落在意中人的下頜,摩挲頸部的脈絡,又爬上凸起的丘陵,隔著略粗的棉布,輕輕地啃咬,她仍舊多少有些賭氣,在來回拉鋸中感受李十一的變化。她唇間堅硬的頂端是李十一的不近人情,軟糯的支撐卻是李十一的柔情蜜意。

她需得反復品嘗,才能將她隔著布料的愛情悉數含入口中。

未有下一步動作,宋十九卻停了下來,注視著李十一的雙眸,溫聲說:「我想……」

「可以。」李十一的回答很輕。

「不是。」宋十九搖頭,將下唇一咬,似抿了一片花瓣似的,略勾了一下便放開,她更正:「不全是。」

「可以。」李十一仍舊是這一句。

她頓了頓,又道:「我幫你。」

她不用宋十九將話說出來,她明白,不止是今晚,宋十九想要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宋十九原以為李十一又會同她爭論,怪她感情用事,卻不曾想李十一說——我幫你。

她和解的姿態擺得誠意十足,將這三個字說成了一句情話。

宋十九把頭枕在李十一的頸窩,覺得莫名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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