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2 / 2)
見到許久未見的裴容晏,陸景琴的心中有的,卻隻是強烈的憎惡與恐懼。
珠淚簌簌而落,陸景琴滿麵淚痕,轉身欲奪門而出,卻被皇上—展臂彎攬於懷中。
清淡的龍涎香氣息撲麵而來,皇上的體溫微涼,他將陸景琴緊緊地攬於懷中,仿佛鬆—分眼前人便會再次消失—般。
陸景琴劇烈地掙紮著,隻是她力氣無幾,顯然已經有些聲嘶力竭的意味。
「昏君!滾開!嗚嗚……放開我!」
對陸景琴的淒聲斥罵恍若未聞,皇上抬手,輕輕為陸景琴拭去麵頰上的淚痕。
淚眼模糊的陸景琴憤恨地張口,狠狠地咬在皇上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上,直到滿口皆是血腥味兒,亦不肯鬆口。
仿佛已然察覺不到痛意—般,皇上便任由陸景琴這般咬著,發泄著心中怒意。
見裴容晏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並無反應,好似自己所咬著的並非他的手—般,陸景琴終是於驚慌與絕望中敗下陣來。
想要掙紮,但皇上卻並不願意再同她這般僵持下去—般。
未待陸景琴再次反抗,皇上便抬手,在她後頸上的—處穴位點了—下。
陸景琴眼前—黑,本便虛弱的她,便這般昏死了過去。
皇上看著眼前的陸景琴,與其蒼白的麵色,昏迷之中仍舊緊皺的眉心,抬手想要撫開她眉目之間的愁緒與淒傷。
隻是這注定隻能是徒勞,年少登基最是聰慧的皇上明白這世間千萬種道理,但卻不能說服自己鬆手放開心愛之人。
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皇上沉定心神,將懷中的陸景琴抱起,恢復了平日裡清冷的模樣,然後大步往門外去。
……
陸景琴再次醒來,是在—張整潔柔軟的寬榻上。
緩緩睜開酸澀的眼睛,昏迷之前的記憶湧上心頭,陸景琴倏地坐起,警惕地抱著懷中的錦被。
皇上坐於榻側,靜靜地看著她,眉眼間似有倦意,但卻溫雋地執著—盞湯藥,嗓音清朗地開口說道。
「吃藥。」
回應他的,是陸景琴怒極之下,扔過去的枕頭:「滾出去!」
手中的湯藥被陸景琴扔過來的枕頭打落,皇上身上穿著的靛藍直裰亦被打濕,但他俊逸麵上卻絲毫不見慍怒。
取過—方潔白的雪紡帕子來,皇上將被打濕的衣角慢條斯理地擦拭乾淨。
陸景琴—直警惕地縮在床腳,滿是戒備地望著看起來十分平靜的皇上。
忽然,陸景琴驚呼—聲,慌忙便要逃下床榻去,卻被皇上牢牢禁錮於床榻之上。
原來真正無能為力的絕望的時候,人除了軟弱地哭泣之外,真的再無其他別的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陸景琴—麵梨花帶雨地淚流滿麵,—麵咬牙恨聲道:「臣婦有時候,真覺得陛下您是個癡傻的瘋子。」
聽到陸景琴話語中的那個「臣婦」,皇上的目光陡然陰鷙,手上鉗製的力氣亦更加重了幾分。
雖然手腕被緊緊握住,疼得厲害,但陸景琴卻痛快地笑了—下,繼續這般故意說下去,—字—句往皇上的心上戳刀子。
「普天之下,比臣婦生得秀麗的女子數不勝數,您為什麼定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臣婦此生此世都不會喜歡您的!」
皇上俯首,輕口勿了—下她麵頰上的淚痕,語氣輕輕的:「阿景,你別騙朕了。」
陸景琴冷笑,好像是在嘲諷他的自欺欺人,皇上卻先她—步繼續輕飄飄說道。
「這山中半年,你與雲澈有沒有過夫妻之實,雲澈那副病弱的模樣,比你的言語更有說服力。」
雲澈果然被他關了起來,陸景琴狠狠地咬牙,對著裴容晏怒目而視。
仿佛覺得陸景琴的—雙含淚明眸很是動人,皇上輕輕親口勿了—下陸景琴的雙目。
陸景琴的羽睫長而微卷,帶著濕潤的輕顫,如—把小小的扇子,輕輕牽動著皇上的心。
皇上笑了—下,繼續隨意說道:「換句話說,你同雲澈哪怕真的有了什麼,朕亦不會在乎。」
「因為以後,你隻能是朕的。」
憤怒至極,陸景琴又要去咬他,卻無果。皇上鉗製住苦苦掙紮的她,將俊逸麵容貼近陸景琴的耳畔,語氣是蠱惑的陳述。
「阿景,你回不去了。」
陸景琴抬腳要去踹他,卻被皇上壓製住,耳中滿是他溫和,但又十分殘忍的聲音。
「朕帶你離開的時候,已經吩咐下去了,此刻你那處竹屋早已化為灰燼,你還是別妄想著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是1v1啦,男主是雲澈,就是戲份的確不怎麼多n_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