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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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琴明眸含淚,但卻咬牙恨聲道:「便是回不去,我也不會同你回去!」

聽到陸景琴這般憤恨的言語,皇上似是半分不生氣,他像對待一個無理耍賴的小孩子一般,既縱容,又不在乎她說了什麼。

微微鬆手,皇上放開被鉗製著的陸景琴,然後坐起身來,目光帶著淺淺的閒散。

被鬆開的陸景琴,幾乎是倏地,立刻蜷縮到了床角,將自己環成小小的安全的一團。

「你且休息幾日,待朕處理好清州的事務,便帶你回京。」

皇上隨意悠然說話的語氣,赫然有幾分誌在必得的意味,這讓陸景琴的心中更生恐慌。

將床榻旁邊桌上的一盞青花瓷茶碗扔向皇上,卻並未砸中,隻聽落於地上,傳來清脆的破碎聲。

與之響起的,是陸景琴的怒聲:「我便是死,也不會跟你回去的!」

之前被陸景琴那般淒厲斥罵,都未慍怒的皇上,此時卻終是因為陸景琴口中那句「我便是死」,聽得沉了麵色。

冷笑出聲,皇上看著陸景琴,語氣中滿是威脅。

「阿景,朕沒那麼多閒工夫陪你爭執這些,你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朕。」

見陸景琴亦含淚冷笑的模樣,皇上明明心中一痛,但卻控製不住自己繼續將那些威脅的,勢必會將陸景琴越推越遠的話說了出來。

「你且記著,雲澈還在地牢裡呆著,他是生是死,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聽到皇上冷冷的言語,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命脈一般,一時之間,陸景琴麵色蒼白地怔在了原處。

見到陸景琴終於停住了說那些令自己煩悶的話語,皇上揮手叫來外間兩個侍候的婢女,讓她們下去備些溫水等物來為陸景琴洗漱。

陸景琴雙手環膝,麵上的神情看起來淒傷無助極了,這讓皇上心中又生起幾分柔軟來,連帶著怒氣亦消散無幾。

輕嘆了一口氣,皇上似是怕再嚇到陸景琴,語氣不由得放緩放柔了幾分。

「阿景,你且乖一些,朕此次前來清州,另有事情要去做,你不要讓朕為你分心,好嗎?」

回應他的,是陸景琴怔怔於原處,垂淚不語的淒傷模樣。

皇上見她仍舊執迷不悟,雖心中憐惜疼痛,卻無可奈何,隻能微沉心神,抬步要往外去。

正要出門去,忽聽身後傳來陸景琴低低的哭聲,婉轉低沉,如泣如訴。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是這張臉嗎?還是因為我不肯順從你,你定要得到才肯罷休?」

微頓腳步,皇上麵上的神情清冷俊朗,令進來的兩個婢女既不自覺地羞怯,又覺得惶恐。

本來不想答復陸景琴這個問題,隻是想了想,皇上還是這般反問地答道。

「那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雲澈?為什麼不能喜歡朕?阿景,你的那些情深意重,便是朕要答復你的答案。」

聽到意料之中,這人偏執漠然的回復,陸景琴苦笑了一下,便不再問。

這人簡直是個活在自己世界,唯其獨尊的瘋子。

她與雲澈兩情相悅,那種彼此信任並真摯的情感,方可以稱為情深意重。

而裴容晏這種病態的,自以為是的所謂深愛,卻隻能是徒勞無功又不合時宜的。

……

刺史夫人走進廂房的時候,陸景琴正坐在窗邊小榻前,靜靜地擺弄著案上的棋盤。

雖然來之前,便從丈夫的隻言片語中隱約猜到,能讓上麵那位親自來捉人的,定然是個美人。

但平生自覺見過不少美人的刺史夫人,還是看著窗邊女子美好嫻靜的側影,忍不住怔了一下。

不知道便這般愣了多久,直到身旁的貼身婢女輕輕拽了下自己的衣袖,刺史夫人方才回過神來。

察覺到自己的失禮與冒犯,刺史夫人心頭不由得一跳,但又悄悄望去,卻見窗邊美人仍舊把玩著手中的棋子,恍若未覺的冷淡模樣。

微微定了一下心神,刺史夫人輕移步子,走到陸景琴麵前,福身行禮地恭敬道:「妾身見過夫人。」

陸景琴似是頓了一下,旋即仍舊自顧自地繼續執棋,將一枚白棋落於棋盤之上。

刺史夫人在家中時是父母萬千寵愛的嫡女,嫁給清州刺史之後兩人又非常恩愛,是故她倒是平生第一次被人這般冷落。

不過被老天寬以對待的人,向來是心月匈寬廣的,刺史夫人並沒有將陸景琴的冷落與不理睬放於心上。

毫無隔閡之意地笑了一下,刺史夫人便自己起身,然後很是自來熟地緩緩走到陸景琴身旁。

陸景琴不說讓她坐下,她便站在陸景琴的身後,靜靜含笑地看著陸景琴下棋。

刺史夫人模糊記得自己未出閨的時候,好似亦被父親逼著學過下棋,不過本來學藝便淺薄不精,又過了這般久的時光。

實在是沒辦法,就此說些什麼引出話題。

白棋與黑棋鋪滿了大半張棋盤,刺史夫人實在不知道這般無聊的事情,怎麼會有人樂此不疲的模樣。

越看越無聊,越看越疲倦,若不是丈夫說要自己前來同這位夫人說話解悶,刺史夫人早便想走人了。

以袖微微掩麵,刺史夫人正悄聲打了個哈欠,忽聽身旁坐著的女子聲音無甚波瀾地說道:「夫人坐下吧。」

聽到這道平平淡淡的聲音,刺史夫人卻有些受寵若驚的意外——她還以為自己要被這般不理不睬,站一下午呢。

福身道過謝後,刺史夫人坐到陸景琴對麵的位置,繼續無聊地看著陸景琴下棋,困意倒是消退了不少。

目光左看右看,一向開朗健談的刺史夫人,終是忍不住開口沒話找話。

微微探出手指,刺史夫人指著棋盤,有些疑惑地笑著問陸景琴:「夫人,下棋不是應當兩人嗎?您怎麼一個人下兩人的棋?」

說罷,屋中便陷入了尷尬的靜寂之中,無人作答。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刺史夫人一點兒都不尷尬的模樣,她端起茶碗來,神色如常地輕輕喝了口茶水。

本以為不會等到有人答復,誰知刺史夫人正喝著茶,忽聽麵前女子冷不丁,語氣淡淡道:「我是在下以前的棋盤。」

刺史夫人「哦」了一聲,卻依舊有些疑惑的模樣,她接著陸景琴的話,又問道:「您的意思,是您在重復您以前同人下的棋嗎?」

伸手又放下一枚白棋,陸景琴的神情看不出什麼喜怒來,她神情漠漠地頷首,算作應答。

她同雲澈下過許多盤棋,隻有下棋的短暫之時,才會讓她覺得仿佛是兩人尚還在一起。

疑問被解答,刺史夫人看著陸景琴,忍不住誇贊道:「夫人的記性可真好。」

陸景琴沒有言語,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與外界相隔絕。

見到陸景琴端莊淡漠的模樣,刺史夫人不由得心中感慨了一下——要是自己女兒能有麵前女子一半沉穩,她便謝天謝地了。

心中正想著,忽見麵前的陸景琴,微微抬眸,眼波微轉地沉靜看了自己一眼。

刺史夫人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竟然輕嘆了出聲,不由得有些被人察覺了心思的赧然。

鬧了個紅臉,刺史夫人壓下心中那絲不好意思,本來想轉移話題,但口中卻隨口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夫人和我家姑娘年紀應差不多,但卻比我家姑娘沉穩多了。」

說完,刺史夫人便後悔極了。

可是陸景琴似是有些感興趣的模樣,她垂首又去落棋,雖然仍舊有些拒人千裡的冷淡,但卻淡聲問道:「哦?」

刺史夫人像是被鼓勵了一下,忍不住打開了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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