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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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話題的她,說起自己的女兒,麵上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慈愛縱容的笑意。

「我家那個姑娘,整天介就會大呼小叫,不是這個新開的糕點鋪子裡的點心好吃,就是那個首飾鋪子裡的珠花好看,煩死個人。」

陸景琴不知道是不是為人父母者,在說起自己心愛的孩子時,都是這般雖然嫌棄,但卻滔滔不絕的模樣。

姨娘去世得早,她雖然有父親,但卻實在沒有感受過什麼父愛。

想起從前小時候,二姐陸宛琴隻許她欺負自己,自己若敢還手回揍她,她定要跟她娘柳姨娘告狀去。

柳姨娘雖然平素人有些刻薄,說話還喜歡陰陽怪氣,但對二姐卻是實打實地好。

陸景琴小時候被人欺負,還曾幻想過,要是柳姨娘是自己的親娘便好了,那樣自己定然不會叫人欺負了去……

見麵前女子又在愣神,不知為何竟有幾分落寞的模樣,刺史夫人有些不忍心,遂伸手在她麵前揮了一下。

回過神來,在刺史夫人疑惑憫然打量的目光中,陸景琴恢復了清冷的模樣,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夫人是京城人?」

刺史夫人點點頭,有些意外:「是呀,夫人怎麼聽出來的?」

陸景琴簡短地回復道:「嗯,有口音。」

這下刺史夫人更加意外了,她感慨道:「是嗎?我同夫君來清州已經十多年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口音嗎?真是鄉音不改鬢毛衰啊。」

清州刺史同他的夫人,感情應是極好的。

說到自己的夫君,刺史夫人的語氣中,帶著或許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一絲放鬆與喜悅。

「當年我夫君在我爹門下讀書,我爹看他雖然人有點兒呆氣,但卻是個沒有花花腸子,肯認真做學問的,便要把我嫁給他,我那時候嫌他窮還不樂意呢。」

說著說著,似是回想到了青春年少時,自己閨中的趣事,刺史夫人麵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誰知道到底薑還是老的辣,真叫我爹給說中了,他後來考中了探花郎,可把我那些小姐妹們給眼紅壞了。」

……

清州刺史是個瘦高的中年男子,平日裡總是沉著臉,一副古板的老學究模樣。

今日陪同微服私巡的皇上,風塵仆仆地查了一天的案,清州刺史表示他可真累。

不僅是身體疲累,心裡更累。

雖然早知皇上年少登基,既聰慧,又極清冷,定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物。

但清州刺史著實沒想到皇上周身氣勢會那般沉冷,讓人兢兢業業地忍不住思索,自己是不是做錯過什麼事,被皇上發現了。

傍晚之時,皇上在清州刺史的陪同之下,回到了後者家中暫住。

終於得以告退的清州刺史,看著皇上與幾個侍從離去的背影,心有餘悸地抬袖擦了擦汗,肩膀卻忽然被人自後麵輕拍了一下。

轉身一看,果不其然是自己的夫人。

清州刺史長呼一口氣,又想起一事來,忙去看刺史夫人,關切地問道:「怎麼樣?那位夫人沒讓你吃掛落吧?」

聞言,刺史夫人隻是伸手,拍掉自己夫君的手,沒好氣地笑著說道:「你怕什麼呀?我又不能讓人給吃了。」

方才放心的清州刺史,於是一麵笑著,一麵伸手去攬刺史夫人,卻被後者甩開並瞪了一眼。

「在外麵你少跟我拉拉扯扯的,讓人看了沒得笑話。」

清州刺史仍舊笑眯眯的,卻湊近了刺史夫人低聲說道。

「我本來不想讓你蹚這個渾水的,你不知道,這位夫人脾氣可是剛烈得很,發起脾氣來連陛下都敢指責。」

「隻是陛下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說你性子好,便要你平時去同她說話,解解悶兒。」

「為夫告訴你,你也是有誥命的命婦,如果那位夫人真的為難你,你便先忍著不要頂撞,為夫再去向陛下告狀。」

刺史夫人便笑:「還告狀,你幼稚不幼稚啊?」

說著說著,便又說起那位夫人來,刺史夫人撇撇嘴道:「你這老頭子說話一點兒都不靠譜,那位夫人還是個小姑娘呢!我看和嫣兒歲數差不多,性格也挺好,就是不太愛說話。」

清州刺史一頭霧水,隻是說:「哦?是嗎?」

「當然是了。」刺史夫人一麵說著,一麵又問道,「你怎麼不問問我,那位夫人生得漂不漂亮呀?」

聞言的清州刺史看了一眼刺史夫人,卻隻是笑眯眯地捋了一下胡子,搖頭說道:「那位夫人生得漂不漂亮,同我謝某人有何關係?總歸在我心中,這世間第一美人是我家夫人。」

刺史夫人嗔道:「你這老東西,慣會油嘴滑舌。」

他們兩個離得極近,雖然聲音低低的不至於讓人聽到,但看動作與神情,便知兩人甚為親昵恩愛。

陸景琴便站在廂房外麵的浮雕欄杆之前,目光漠漠地看著兩人,叫人半分從她麵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來。

不知何時,皇上走進廂房,靜靜地看著欄杆之前的陸景琴。

好似上午同陸景琴爭執的那人並非自己一般,皇上神情如常地上前,將手中拿著的一件披風披於陸景琴肩上。

「在想什麼?」

皇上淡聲問陸景琴,回應他的,是陸景琴倏地將肩上的披風甩落,然後抬步便要往廂房中去的利落動作。

眸色一沉,皇上伸手握住陸景琴的手腕,便止住了她的腳步。

陸景琴甩不開他,乾脆冷冷地望向他,語氣十分冷漠不留情麵。

「當然是在想,若是陛下就此暴斃,幾十年後我同子清,或許亦會是這般模樣。」

聞聽此言,皇上的眉心微皺,卻不怒反笑:「阿景,你可知道若是朕想要一個人死,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

陸景琴隻覺得齒寒,冷笑著頷首:「好啊,陛下願意怎麼樣便怎麼樣,悉聽尊便。」

頓了下,她麵上的冷笑越發冰涼,卻是繼續說道:「隻是你若是敢動子清一根毫毛,我便乾脆同他一起去死,亦不會苟活!」

皇上被她這一席冷漠凜然的話氣得無言以對,手上的力氣陡然收緊,他的麵上浮現出同陸景琴一般的冷漠,又十分冷酷的神情來。

一字一頓,皇上開口,語氣冷漠復又帶威脅道:「你若是不在乎陸家的人為你陪葬,你便試試看。」

陸景琴冷嗤出聲,仿佛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笑話:「陸家的人怎樣與我何乾?陛下願意怎麼處置他們,便怎麼處置他們,我隻會覺得痛快極了。」

心中怒意翻騰的皇上,聞言隻是頷首,口中語氣聽起來顯然是怒極了:「好好好!當真是好極了!」

回應他的,是陸景琴冷若冰霜,看都不屑於多看一眼的神情。

皇上是天之驕子,從小到大,何曾被人這般冷嘲地奚落過?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而是次次被落麵子,被激怒。

正欲掙紮著甩開裴容晏手上的鉗製,然後回廂房去的陸景琴,倏地被皇上拉入懷中。

恨恨地咬牙,陸景琴正欲出言冷聲再刺他幾句,卻忽然被眼前人冷著臉淩空抱起。

陸景琴驚呼一聲,旋即輕顫著聲音,語氣冷厲地憤恨問道:「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

似是恍若未聞,皇上隻是冷著麵容,攬著懷中的陸景琴,大步往廂房裡去。

「都怪朕往日太過於愚蠢,總念著你年幼,或許慢慢便會回心轉意,如今看來當真是可笑極了。」

看著陸景琴越發蒼白的麵色,皇上道:「總歸你已經是朕的皇貴妃,如今做些什麼,倒也不算是辱沒你。」

作者有話要說:五千字,我真是個壯士~~

當然沒有發生什麼,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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