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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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琴的麵色陡然變得慘白,她不斷掙紮著,口中痛聲斥罵著,卻仍舊被恍若未聞的裴容晏抱著走進了廂房。

冷著臉,皇上硬下心腸,將陸景琴拋到床榻上,旋即欺身而下。

驚慌失措的陸景琴想要往床榻裡麵縮去,誰知卻被人捉住了兩隻纖柔白皙的手腕,置於枕畔。

「放開我!混賬!」

明明知道這般痛聲斥罵皆為無用,但陸景琴還是眼中含淚,一麵掙紮著這鉗製,一麵痛罵著眼前人。

皇上仿佛聽不到陸景琴僭越的言語一般,以單手鉗製住陸景琴的雙手,便要去解自己身上錦織的衣帶。

忽然,陸景琴止住了罵聲,連帶著反抗的動作亦消失,她隻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

麗容上,是萬念俱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欲死之色。

看到她唇畔的一抹血跡,與緊緊抿著的唇,皇上一下子從憤怒中清醒了過來,不由得倏地變了麵色。

顧不得鉗製陸景琴,皇上已然有些慌亂,抬手去掐陸景琴的下巴,讓她鬆開緊閉的牙齒。

語氣已然微帶輕顫,皇上一麵伸手去掰陸景琴的牙齒,一麵安撫著勸道:「阿景,鬆口!」

終於不被鉗製的陸景琴,閃開裴容晏關切的手,飛快地抱住自己往床榻的內側去。

因為舌頭上的傷勢,陸景琴已然有些發不出聲音來,皇上從她的口型中隱約看出她所要說的話來。

「你若是敢動我,我便死給你看。」

看到陸景琴瑟縮著,微微蜷縮在床角,一副防備厭惡模樣看著自己,皇上隻覺心中刺痛。

因為焦灼與擔憂,皇上心中的怒氣得以消退,人亦清醒了幾分。

「阿景,你莫要自傷。」皇上頗有幾分小心謹慎地說著,見陸景琴仍舊防備自己的厭惡模樣,終是忍不住立誓道。

「是朕太過沖動了,朕向你保證,此事絕無下次!」

陸景琴疲於應付此人,她隻覺得心中驚慌,還有舌根被自己下了重力狠狠咬破,現在疼痛極了。

便這般抱住自己,方才覺得安全幾分,陸景琴冷眼看著皇上,聲音雖然微弱但卻決然。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看到陸景琴那般仇視警惕的目光,皇上雖然想要開口復安撫她幾句,卻亦明白自己在這裡,定會讓其更加惶恐不安。

心中泛起懊悔的苦澀來,皇上看著陸景琴,頷首盡可能的放柔了聲音道:「朕去叫人請大夫來,你且好生休息著。」

回應他的,是陸景琴仍舊不減警惕之色的,冷冷的抗拒之態。

……

當時情況緊急,是故陸景琴頗用了幾分力氣,口中的傷勢不免有些嚴重。

所幸雖然傷口有些深,但受傷的地方卻並不大,陸景琴被關在廂房之中靜養,隻有刺史夫人偶爾帶些糕點之類來看望她。

在清州便這般住了數日之後,皇上便強行帶著沉默寡言,滿麵冷漠的陸景琴返回了京城。

因為陸景琴口中傷勢未好,兼以她實在不欲同皇上多費口舌,皇上念其養傷亦未露麵去刺激她,是故兩人已經多日未見。

唯恐失而復得的陸景琴,又會逃走,一路上皇上一直同其坐同一輛馬車,雖然其間兩人交談寥寥無幾。

清州雖然地處偏僻,但幾日後,一路命人快馬加鞭的皇上,攜陸景琴還是回到了京城。

回到宮後,陸景琴便一直被軟禁在染翠宮,染翠宮的宮人們依舊還是那些,態度仍舊如從前那般恭敬而恍若無事發生。

好似尚還在陸景琴初初進宮之時,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這仿佛隱隱亦代表著皇上的態度,既往不咎。

這日,陸景琴正坐於窗前,對著窗外春末的闌珊景致怔怔出神,月錦忽然從殿外走了進來。

為防陸景琴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現在陸景琴所能活動的地方,隻有染翠宮的正殿與內殿。

而這兩處地方,皆鋪滿了層層厚實而柔軟的絨毯,易變成自傷利器的瓷器皆無法被摔碎。

陸景琴當下愣神的地方,便是染翠宮的內殿。內殿雖然並不寬闊,但卻有四五個宮女靜靜垂眸,侍立於一旁。

這四五個宮女,與其說是侍候陸景琴衣食起居的,更莫如說是來監視她的。

她們都是陸景琴回宮以來,皇上新派遣來的,個個神情冷漠疏離,看起來便有幾分威嚴模樣。

想到自己此行前來,所要做的事情,月錦的掌心,便因緊張而微微有些出汗。

那幾個宮女見月錦走進內殿,似是微微抬眸打量了她幾眼,見她神情如常的從容模樣,方才止住了打量的目光。

微定心神,月錦的步伐不緊不慢,直直地走到了陸景琴的身旁,福身行禮。

「娘娘萬福。」

聞言的陸景琴,雖然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但眉心卻不可避免地微皺了一下。

月錦不是那種不知死活的蠢人,從前因為這般稱呼,她已然受過責罰,今日為何……

這廂陸景琴尚還沒有動作,月錦已然垂首恭敬地上前,斟了一盞清茶,雙手奉到陸景琴的麵前。

陸景琴垂眸去看她,卻見月錦亦正抬頭看著自己,眼中蘊著一抹淺淺的亮色。

見陸景琴看向自己,月錦輕輕眨了一下眼睛,似是有什麼隱秘的話要同陸景琴說。

察覺到月錦輕微的眼色,陸景琴神情未變,然後探手去接那盞清茶。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盞清茶便不小心被打翻了,隻聽月錦小聲地驚呼了一下,連忙跪下磕頭。

「主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陸景琴沒有說話,隻是垂首以手帕,擦拭著衣裙上的微燙茶水。

察覺到那幾個宮女看過來的視線,仿佛被燙的並不是自己一般,陸景琴淡聲說道:「起來吧。」

月錦垂首笑著站起身來,然後轉頭對著那幾個宮女,吩咐道:「你們兩個,去太醫院,讓太醫配些燙傷膏藥來。」

那兩個宮女似是有些不忿月錦這般指使人的模樣,但猶豫一下,還是去了。

待這兩個宮女離去,月錦又去查看陸景琴剛剛被燙的地方,口中又對著剩下的那幾個宮女說道:「你們幾個,下去備些香湯與沐浴用品來,待會兒伺候主子沐浴。」

自己的同伴已然聽了月錦的吩咐,且陸景琴被燙傷並非小事,是故剩餘的這幾個宮女未經太多猶豫便匆匆出去了。

內殿之中,很快便隻剩下陸景琴與月錦兩人。

陸景琴的目光,從被那盞茶水潑濕的絨毯上輕輕移開,然後看向復跪於自己麵前的月錦,淡聲問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聞言,月錦麵上的神情卻仍舊從容平靜,她恭恭敬敬地向陸景琴磕了一個頭,正待磕第二個,卻忽被一雙手探過來攔住了。

被陸景琴伸手攔住,月錦亦不再繼續自己的動作,隻是看向陸景琴,淺淺笑著說道。

「奴婢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當初淑貴妃娘娘落水一事,若不是姑娘肯庇護奴婢,奴婢定然會被慎刑司責罰。」

「還有當初姑娘私逃出宮,奴婢其實一直都知道,陛下沒有怒極之下殺掉奴婢,亦是因為姑娘向昭若殿下托付過,要在您離宮後庇佑奴婢。」

頓了下,月錦繼續說道:「奴婢雖然生來卑賤,但亦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與其讓姑娘這般落寞地死在宮中,奴婢願意以自己的性命,助姑娘逃出去。」

聞言的陸景琴靜靜看著麵前的月錦,好似是在思忖,此人究竟是不是裴容晏派來探自己口風的。

但她思索了片刻卻隻是搖頭,無奈而苦澀地輕輕笑了一下。

這是自陸景琴回宮以來,月錦第一次見她冷淡的麗容上有所神情。但那笑容,卻是那般的悲涼,與絕望。

見到月錦擔憂又懇切看著自己的目光,陸景琴終於站起身來,伸手將月錦扶了起來。

「你不用謝我,當初那些事亦都是因我而起,我不過是不想牽累旁人罷了。」

頓了下,陸景琴搖了搖頭,神情漠漠,而略帶苦澀地繼續說道:「可是我不會走的。」

「我如果走了,裴容晏勢必會殺了他的,那麼我一個人自私地苟活於世,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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