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打你不是目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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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那些世家子弟中還有幾人還想沖過來救下那個梁柏柯,順便教訓一下錢潮,但是見到錢潮如此近似瘋狂的舉動,卻一個個的膽氣全消,被嚇得止住了。

世家出身的孩子如同世間富貴人家的孩子一樣,都是嬌生慣養的,性子雖然傲,但是骨子裡卻缺少幾分血勇,他們可以命令自己的下人奴仆去教訓別人,但真要自己動手之時,便要猶豫幾分,見到對方凶惡,這些孩子便都膽怯起來。

錢潮奪過那張棋盤,對梁柏柯恨恨的說:「想下棋,讓你下個痛快!」

說完便雙手又是用力一掄,棋盤便猛得蓋在梁柏柯的臉上碎成數塊。

他的兩隻手裡還各抓著棋盤的一角,隨手扔掉後,怕梁柏柯恢復過來自己不好對付,便又在他胯間狠狠的來了一下。

可憐的梁柏柯便又發出了一聲哀嚎。

錢潮不理他,開始尋找趁手的家夥,他轉來轉去的尋找,有幾步還靠近了那群世家的子弟,驚得那些人紛紛向後躲閃。

最後錢潮從地上抓起另一個裝滿棋子的袋子,掄起來要砸,覺得不趁手,有些重,便將裡麵的棋子倒出了一些,還仔細掂量了一下覺得趁手了,便拎著剩下的半袋棋子。

剛要砸時,卻又抬頭看了秦隨詁一眼,還向他一笑,沒等秦隨詁明白什麼意思,那半袋子便砸了下去,梁柏柯同時也發出了一聲哭叫。

然後錢潮抬起頭來,又盯著秦隨詁看,眼光之中帶著蔑視和嘲弄的笑意,便又一下砸了下去。

然後又起身盯著秦隨詁看了一眼便又砸了下去,如此反復幾次之後,錢潮再起身看過去時,秦隨詁的目光已經開始散亂,不敢和錢潮的目光接觸。

就這樣錢潮乾脆坐在梁柏柯的肚子上,看一眼,砸一下,下麵哭叫一聲,看一眼,掄一下,再哭叫一聲,一次又一次,順序一點都不亂。

就在他打得賣力的時候,竟然有一個通過甲選進到大殿之內的孩子,見到這個情景驚駭不已。

一直到梁柏柯的嗓子都快啞了,錢潮的胳膊酸麻,幾乎掄不動那半袋棋子的時候,秦隨詁早就不敢和錢潮的目光相對了,站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目光畏畏縮縮、躲躲閃閃,身形佝僂怯懦。

不僅他,其餘那些世家子弟也都是小臉煞白,不敢和錢潮對視,隻要錢潮看過去,他們就把臉扭過去,裝作和自己沒有關係。

第二步,毫不留手,打到對手心中畏服為止,錢潮做到了。

第三步,殺雞儆猴,殺一儆百,也做到了。

現在就剩最後一步了,分而化之。

錢潮停住了手,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就在那裡喘著氣,梁柏柯也不敢動,疼痛和恐懼讓他躺在那裡還不停的抽泣。

錢潮看了看,發現整個大殿裡所有的孩子幾乎都在注視著他,不過他的目光看到哪裡,哪裡的人就會低下頭或者扭過臉去,包括那些女孩子。

隻有一個湯萍滿眼的玩味,還有那個李簡坐在那裡百無聊賴的看著他。

火候差不多,錢潮來到梁柏柯的身後,用力推著梁柏柯的肩背讓他坐起來。

梁柏柯小聲地哭著,這會兒他疼痛、羞辱加恐懼,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

錢潮蹲在梁柏柯的背後,用自己的身體頂住這個大個子,然後在他的耳邊說道:「別哭了,我不打你了,別哭了。」

哪知剛說完,梁柏柯的委屈更濃了,從抽泣幾乎成了嚎啕大哭,這讓錢潮有些無奈。

「不許哭,再哭,我揍你!」一邊在梁柏柯耳邊說錢潮一邊伸手在梁柏柯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果然管用,梁柏柯頓時止住了哭聲,隻是隨著壓抑的抽泣,身體一頓一頓的。

錢潮不管這些,又湊近梁柏柯的耳朵說:「你叫什麼名字?」

「梁柏柯」梁柏柯老老實實地回答。

「是那個穿白泡子的叫你過來找我麻煩的吧,他叫什麼?」錢潮又問,還看了一眼同樣也低著頭的秦隨詁,他是故意這麼問的,湯萍已經告訴過他那個小子的名字。

「那是秦家的公子,秦隨詁。」梁柏柯回答的聲音不大,他回答的時候還覺得有點出賣朋友的感覺,不知道這個煞星一樣的小子會對秦兄做什麼。

「原來他叫秦隨詁啊,我問你,我和那個秦隨詁壓根就不認識,更沒有惹過他,他為什麼要恨我?」

「他……他……,」梁柏柯嚅囁著不知道該說什麼,那邊坐著的就是那個湯家小娘子,秦家他惹不起,湯家他更惹不起。

「是不是他看我和那個姓湯的小丫頭下棋,所以心裡不高興了,才讓你來教訓我的?」錢潮問。

「恩……」梁柏柯小聲應了一聲,頭垂得更低了。

「嘁,真讓我看不起,他看我不舒服,自己過來找我的麻煩好了,為什麼不敢自己過來,卻讓你過來受罪呢?還有你,你乾嘛要聽他的?讓我猜猜,你不許多嘴,是不是你們梁家不如他的那個秦家勢大?」錢潮又問。

「嗯……」這次梁柏柯又把頭低了一些,這話說著雖然不入耳,讓他有些難堪,但卻說對了。

「讓我說什麼好呢?你還真傻呀!你看看,剛才我打得你疼嗎?疼吧!我都替你疼。我打了你多久?你不知道?我胳膊都酸了!可你看看,我剛才那麼打你,那些家族不如你梁家,要巴結你的;家族比你梁家強,你要巴結的,可有一個過來為你出頭的,有嗎?隻要有一個過來,你至於被我打成這個樣子?就現在這個德性,你還指望你或者你梁家有事,這些人和這些家族能幫你?」

錢潮說完這些,本來低著頭的梁柏柯輕輕的抬起了頭,透過淚眼,看著那些不久前還和自己兄弟相稱交談甚歡的一眾世家子弟。

錢潮說話的聲音不大,又故意在梁柏柯的耳邊說,看起來像是悄悄話,其實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本來錢潮的話就讓那些人聽著臉上發燒,現在梁柏柯異樣的眼神看過來,更是羞愧難當,一個個低頭扭臉。

「你是個直性子的人,願意為朋友出頭,可是交朋友不是你這樣交的,你能為你的朋友義不容辭,你的朋友也願意為你兩肋插刀,那才叫交朋友。你這樣不是交朋友,你這叫被人家利用好不好!以後一定要把人扌莫透了再深交,不然以你的心性,被人賣了還要哭著喊著幫人家賣個高價,懂不懂?」

梁柏柯聽得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我不是你們這些修行的大世家出身的,六十年才一次的甲選,我有幸趕上了,別看我隻是個世間平民出身,可我一點兒都不羨慕你們,別看你們一個個出身多麼了不起,家族多麼赫赫有名,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為什麼去五靈宗修行嗎?真有本事,家族真看重你,那就留在家族中修行啊?都被趕出來了,還一個個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要不就是巴結這個巴結那個的,有意思嗎?到了宗門裡,誰不是從頭再來,修行的不好,你見誰都要唯唯諾諾的。若真苦心修行,修行得好,自然誰都高看你一眼,尊你敬你。自己有本事,比交一幫狐朋狗友不是強多了?我說得對不對?」

梁柏柯沒有說話,隻是重重得點了一下頭。

「對不對?」錢潮見他不說話,便在梁柏柯頭上又拍了一下。

「對!你說得對!」梁柏柯已經被錢潮的一番話打動了,臉上的淚跡雖然未乾,卻大聲的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回去吧,以後隻要你不再招惹我,我自然會和你相安無事的。」錢潮說著,站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梁柏柯扭著臉看著錢潮。

「我叫錢潮,錢財的錢,潮水的潮。」

梁柏柯費勁的站了起來,麵對錢潮,很鄭重的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多謝了!」便轉身走了,他沒有再回那幫人中間,自己找了個角落,獨自坐了下來,便低頭不再言語。

秦隨詁坐在那群孩子中間,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偷眼看了一下坐在角落裡的梁柏柯,他心中感嘆以後這個姓梁的傻小子大概不會再為自己所用,不但如此,周圍坐著的這些孩子,他們的眼神瞥來時都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鄙夷和嘲諷。

那個姓錢的小子真狠吶!

不但下手狠,心也狠!一番話不但讓梁柏柯挨了打竟然還要致謝,更是讓自己頭上秦家公子的光環碎了一地,讓自己成為了一個笑話。想到這裡,秦隨詁是又恨,又羞,又怕,又怒。這許多的情緒讓他小小年紀無法承受,卻無論如何不敢去找那姓錢的小子再去廝打一番。

「定要報復,定要報復!」他心裡發著狠,身體卻在微微發著抖。

魏家四公子現在很慶幸自己開始未與那個叫錢潮的孩子發生沖突,不然還真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他發現,那個錢潮其實才是這些人裡最厲害的一個。以後要不要好好的拉攏拉攏呢?拉攏不成呢?難道要遠遠的躲著他嗎?

李簡也看著錢潮,心裡有些佩服,不是佩服那孩子的身手,那孩子的身手簡直不能看。他佩服的是那孩子的手段,不但把人打了,被打的卻沒有一絲的恨意,還很感謝他,這份兒心機自己是沒有的。

青銅馬車正在疾馳之中,兩旁的景致模糊,馬車上端坐著那個須發皆白的湯老者,他此時捧著一個長柄的煙袋慢慢的吸著,雖然馬車飛快,但是他的煙袋裡冒出的煙氣卻裊裊娜娜的升起,一點兒不曾被吹散。老者的心神放開,籠罩著整個車廂大殿,裡麵發生的事情如同他親眼看到一般,張口吐出一團煙氣,老人笑了笑,心中想道「還真不錯,這個姓錢的小娃娃竟然能與我家萍兒在伯仲之間,不對,這個娃娃應該還勝過萍兒半籌才對,真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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