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舟行天水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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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鳴穀的鍾聲再次敲響之後,穀中眾弟子們早已聚齊,這一次這些經歷過開靈的弟子們一個個興高采烈,臉上均是興奮之色。

隻不過這一次並沒有什麼青銅馬車來接他們,待人到齊之後,穀內的那個李師兄和其他幾個煉氣的師兄就帶著眾人向幼鳴穀的深處走去。

這可讓跟隨的眾弟子們有些疑惑,不是說去內門嗎?怎麼反而朝著幼鳴穀裡麵走了,不由得議論紛紛,幾個膽子大些的還去問那個李師兄。

「自然是去宗門了,不然能去哪裡?」那個李師兄答道。

既然是去宗門,那些弟子們就不再發問了,跟著走就是了。

錢潮幾人跟在隊伍當中,錢潮一邊走一邊不住的打量,隊伍行進的方向與那小蓮花湖相反,周圍景致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是自己在這一年當中竟還真的沒有來過這裡,現在看來這幼鳴穀似乎也是個很有玄機的地方。

「餵,幼鳴穀離宗門很近嗎?我們走路就能到那裡?」錢潮問旁邊的湯萍。

「我哪裡知道,這條路我也是第一次走。」湯萍答道。

「你不是去過宗門嗎?」

「去是去過,不過隻有一次,還是我六爺爺帶我去的,一閉眼再一睜開就到了,我怎麼認識路?」

錢潮聽了點點頭,便不再發問。

隊伍在那李師兄的帶領下在幼鳴穀的盡頭處拐進了一處更為狹窄的小穀之中,說狹窄,其實人們走在其中還是非常的寬綽的。在這小穀中行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隱隱的錢潮等人似乎聽到了水聲,又走了不長的時間就聽見隊伍前麵的弟子有人忍不住發聲道:「哇!好大的一片水!」

的確是很大的一片水!

錢潮等人從小穀中轉出來的時候也是一驚,橫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條煙波浩渺、無邊無際的大河。

站在河邊向左看不到這河水的源頭,向右更看不清這河水的去向,更不知道這河水究竟有多寬廣,在河邊向對麵極目遠眺,隻覺得目力所極之處,雲霧彌漫,隱隱的似乎有一條黑線,但究竟是不是河岸卻不能確定。

這河水碧粼粼一片,去勢不慢,但波浪卻不大,隻在河邊與那些卵石相碰才發出清亮的水聲。人在河邊看這河水稍長一些時間,便覺的似乎這河水凝固不動,而是腳下的土地在帶著自己飛速的向前疾馳,讓人有一種目眩的感覺。

「這裡就是天水河,」帶領眾人來到此處的李師兄說道,「這河水的源頭就在宗內,諸位師弟師妹,你們就要從這裡坐船直達宗門。」

順著李師兄指引,眾人才發現河邊一處不大的碼頭,那裡已經停靠了一艘船,初看之時人們並不覺得那船能有多大,待走近時才發現竟是一艘巨舟,通體為木製,船舷之上未見漆痕卻整艘船都泛著微微的紫光。船體長逾百丈,那船舷高出水麵六七丈高,更難得的是從下麵看那船,甲板之上竟然有樓有閣,那些船上樓宇鬥拱飛簷,雕梁畫棟,氣勢非凡,更奇妙的是竟有美妙的絲竹之聲從那樓宇中傳來,和著水聲送入人耳令人陶醉。

船舷一側有木門打開,有長長的木製舷梯從中而出搭在碼頭之上,李師兄便安排眾人依次登船。

登上船後,眾弟子發現,這艘巨船船首高而甲板寬,高高翹起的船頭有一老者背對眾人負手而立,看那背影正是在聽濤閣中為眾人主持開靈的那位宗門長輩。

船上精致的樓宇,門窗俱是關閉,顯然那老者並未打算讓這群孩子入內,不過裡麵不斷傳出的絲竹之聲倒是引得眾弟子紛紛好奇,猜測裡麵會不會有一個戲樂班子正在演奏。

人都已上船,穀中弟子雖多,但甲板之上仍顯寬敞無比。這些孩子們便三五成群,和要好的夥伴聚在一起,憑著船舷上的欄杆或是欣賞水景或是紛紛談論不止。

那李師兄恭恭敬敬的走到老者身後行禮,說了幾句,那老者點了點頭,錢潮憑著甲板上的欄杆便看到那舷梯收起後,整艘大船便平穩緩慢的駛離這處碼頭,向那大河中心行去。

無槳無帆,又是逆流而行,如此巨舟竟然行駛的平穩迅速,這讓錢潮暗暗稱奇不已。

欄杆的木柱頂上都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小獸麵向河水,不過這小獸卻是錢潮從未在任何書中見過,看那小獸略顯猙獰的麟角,似乎應該是一種水族,不過究竟是何物,連湯萍也答不出來。

彥煊問湯萍道:「剛才那位李師兄說,這河水的源頭在宗內,這麼大的一條河竟是發源在宗內,那宗門究竟有多大?」

「彥姐,我們都上了船了,很快就到,我現在若說了等你到了那裡不就無趣了,一會兒自己看吧。」湯萍笑眯眯的對彥煊說。

清涼的河水迎麵而來,碰擊著船舷激盪起細碎的白浪,發出清亮水聲,巨舟已然行至河心正逆流而上,這河水的寬廣遠超眾人的想象,河水兩岸的山巒都隱在了薄薄的迷霧之中,隻留下或濃或淡、錯落有致的輪廓起伏。而與這兩岸水墨長卷一般的美景不同,這水麵之上波光粼粼,此時未至正午,陽光照耀的水麵點點金光閃耀,如同碧藍的絨毯上撒了一地的金星,直看得人目眩神迷。向船的後方看,水麵之上一條水痕被這巨舟拖行著,無數白翅的水鳥鳴叫著沿著那條水痕飛來飛去,不少鳥兒還直直的紮了下去,看來是在捕捉魚兒,還有幾隻鳥兒飛臨這巨舟的上空,好奇的看著下麵的一船的人。

陸平川見錢潮一直盯著水裡看,便也伏在欄杆上向下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道:「不行不行,看得久了腦袋發暈,」然後又說道,「這河水這麼大,裡麵一定有大魚,在家聽我爺爺說過,那海中的魚有的巨大無比,等閒的船它們可以一口就吞進去,將來有機會定是要見識見識。」

聽陸平川說完,彥煊接口道:「吞舟巨魚的故事我也聽過,很是神奇,這海中怪魚不少,我家祠堂裡有一盞油燈,據說燈油就是某種海魚的魚油,自有彥家那一天那盞油燈就一直在燒著,也不知道過了多少代人了,那油燈裡還是那麼油汪汪的一碗燈油也不見少,連燈芯都沒換過,不過我可沒見過那盞油燈,女子是不能進祠堂的,過年節的時候隻能在祠堂外跪拜的。」

「五靈宗南邊就靠著海,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聽我六爺爺說海中極遠之處散落著一些島嶼,島上滿是奇珍異寶,也不知道真假。」

「我祖父曾跟我說過他小時候的一次洪水,半個梁國、整個國都都在水中泡著,站在高處放眼望去,四周濁浪滾滾、一片澤國,我估計那時的水勢比起眼前也會差了許多,就是腳下的這艘大船,舉梁國之力,隻怕也造不起第二艘的。」

錢潮的心思卻不在這裡,他看向幾人說道:「開靈結束之時我發現聽濤閣內的人就是少了一些,那些人大概要去外門吧,隻是他們何時離開的還真未察覺,他們沒和我們一起在船上嗎?外門又在哪裡,不在宗門之內嗎?」

五人在聽濤閣內通過開靈之後,隻有錢潮注意到了閣內人數變化,彼時幾乎人人都在回味自己開靈時所經歷的幻境,現在聽錢潮這麼一說細一回想,不由得也是好奇,那些未能通過開靈之人是何時離開的又被帶去了哪裡呢?

「估計都是被穀中那些煉氣的師兄們帶走的,我們當時正在開靈,是不可能注意到的。」湯萍說道,「外門嘛,自然不在宗門之內,不過大概也不會太遠吧。我們這些新晉的煉氣弟子還不能辟穀,就算日後我們修為再深一些,也隻是可以辟穀而已,但隻要未築基,就總還是要吃五穀雜糧的,這些東西便都是外門提供的。不過外門可不是全指著這些外門弟子,不然五年之後,這些外門弟子都走光了,那外門豈不是無人做事了?」

眾人聽了點點頭,錢潮說道:「開靈之後在聽濤閣內我粗略的看過,人數大概少了有三成,沒想到竟有這麼多人要去外門。」

湯萍聽了一笑,說道:「那你猜一猜這些去外門的是像你這樣出身的多呢還是世家出身的多呢?」

「這……」這倒把錢潮問住了,他知道有不少人未能通過開靈,卻沒想過那些人中究竟什麼樣出身的人會多一些。抬眼向甲板上各處掃去,看到了不少的人聚集在遠近各處,這些人中他認出了梁柏柯正盯著水麵出神,嚴柏正一個人靠著欄杆抱著肩膀默不作聲,奇怪,嚴鬆哪裡去了,難道未能通過開靈嗎?吳氏姐妹兩個人在一處避開眾人不知在低語什麼,不知道那壯令丹她們究竟有沒有用上。而沈未了則離她們二女遠遠的地方站著,見錢潮看過來還向他點了點頭,其餘眾人大多叫不上名字來,有的看著臉熟,大概是在春響堂經常碰麵吧。

錢潮看了一會兒看不出個頭緒便說道:「這個我還真說不上來。」

湯萍聽完便接口說道:「依我看呢,還是世間的子弟進入外門的會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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