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雪夜遇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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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曾是我們的家……

天空竟在這時悠悠飄起了雪花,這是邕州城的第一場冬雪,這場雪似乎比往年的冬天都要來得早些,不過是一場小雪,沖淡了幾分冷意,卻又平添了幾抹寒氣。

入夜之後的行館靜悄悄的一片,巡邏的守衛來來回回,院落外偶爾有整齊的腳步聲踏過,再無聲息。

許是因為白日的捷報,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竟久不能寐。閉著眼在床上靜臥到了三更天,終於起了點睡意,迷迷糊糊,幾欲睡著,卻聽到砰的一聲響,有人破窗而入。近來我夜間睡覺都不曾熄滅燈火,在燭火映照下,破窗而入的黑衣人手中的劍泛著冷光,直直朝床上的我刺來。

我驚險萬分地避開了那一擊,扌莫出藏在枕下的匕首,握在手上。刀刀破門而入,舉劍揮向那黑衣人。

隱約聽到外頭有人高喊了一聲「有刺客」,尖叫喧嘩聲劃破了夜的寂靜,整座行館頓時變得嘈雜萬分。

許多黑衣人沖進了屋內,他們的目標是我,招招斃命。

自大軍舉兵伐周之後,郝漢帶著鐵騎軍悉數跟隨大部隊離開了邕州,裴炎和顧西丞亦趕在大軍前線。他們走之時,調派了眾多守衛,將整座行館守衛得像鐵桶一般,難以攻克。

大軍出發至今,一直不見什麼刺客上門生事,連個小賊都不曾抓到,時日久了,難免所有人心中都有些鬆懈。此時此刻的邕州行館之中雖侍衛眾多,看似防衛重重,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牢固。

誰也沒想過在這樣一個雪夜,竟會有這麼一大批的刺客上門來行刺。

刀刀武藝高強,但對手眾多,漸漸趨於下風,行館中的守衛也擁了進來,但這群黑衣人中有幾人武功要勝過那些守衛,殺戮之間,鮮血四溢。這些年,我遭遇過大大小小無數次刺殺,看到這等場麵,我神色自若,手中的匕首精準地刺入一名黑衣人的月匈膛,又迅速拔了出來,爾後看著他在自己麵前倒下。

我忽又想起多年前,在岩都帥府夜遇刺客時的情景。那時我的匕首刺中了刺客,卻未能殺死他,最後卻是阿邵救了我。後來我努力地練習手腕的力道,練習怎麼才能快準狠地將匕首刺進敵人的心髒,今日我做到如何精準地殺死一個人,而阿邵卻早已不在我身邊……

淚水不知不覺迷蒙了我的雙眼。

一名護在我前頭的侍衛被一招斃命,他身上的鮮血噴濺在我的臉上,溫熱中透著一股惡心的腥味,打斷了我的回想。秦纓的院落那頭,侍女碧玉的尖叫聲正響徹天空,聽到她的叫聲,我便知不單單是我這兒來了刺客,秦纓那邊亦然。

我不知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因為值得懷疑的人實在太多了。刺客會選擇在汴京城破的消息傳到邕州之時才發動行刺,斷然不是巧合。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便是裴、顧兩家,如今汴京城已經被聯盟軍攻破,若我和秦纓死了,那麼在掃盪周氏一族後,他們便可明目張膽地進行角逐,爭奪帝位。這個動機太過於有說服力。

方才那一番左右閃躲,又有眾多侍衛護衛在我跟前,我竟還會被刺了個正著,劍刺入我的月匈口時,我心想,這一次果真是在劫難逃,怨不得別人。劍被拔出時,我的鮮血隨之濺出,在刀刀的衣裳上劃出了一道血痕。血慢慢浸透了我前月匈的衣裳,在白色素淨的睡袍上染出了一朵艷麗的花。

我要死了嗎?在疼痛感讓我昏厥之前,我忽又想到了秦纓,不知她是否也被刺客傷到了?若我們都死了,那秦氏一族就真的絕後了……有淚順著我的眼角滑落,我緩緩閉上了雙眼。耳畔依稀縈繞著刀刀的喊聲,漸漸地,我開始什麼也聽不見了。

藥物的苦滋味在我的唇舌蔓開,讓我下意識咳嗽不已,那一口湯藥尚未咽下就已咳出了大半。我睜眼時,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看得不真切,待看清了,才發現是昭兒。

她不知在我床前守了多久,臉色十分憔悴,見我醒了,臉上喜色頓現。我張嘴欲語,喉嚨乾澀難以言喻,唇舌尚被苦藥麻著,聲音沙啞難聽:「我昏睡多久了?」

「大半個月了。」昭兒道。

我想坐起來,卻牽疼了身上的傷口,疼得我的臉色越發慘白。昭兒見狀心疼地勸道:「滿兒姐姐,你身上傷勢太重,千萬別動!」

我卻執意要坐起來,昭兒見我這般,萬分無奈,隻得將我扶坐起身,在我月要上墊了個軟枕讓我靠著。

「先將藥喝了吧,好得快些。」她將藥一勺勺小心翼翼地餵到我口中,良藥苦口的道理我懂,所以忍著一點一滴將藥喝了個乾淨。

「那一劍刺得偏了些,否則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昭兒收了藥碗感慨道。

「你們都沒事吧?」我的視線在昭兒身上轉了一圈,說話之時,月匈前的傷口一絲絲抽痛,讓我不住地皺眉,「那些刺客呢?」

「我們都沒事,秦纓手臂上被劃了一劍,再養些時日就會好。」昭兒重重嘆息了一聲,「那些刺客一個都沒活下來,被活捉的那些在逼供之時皆已服毒自盡,幕後凶手是誰也沒能查出來。」

「汴京那邊戰況如何了?」昏迷了這麼多天,我有許多話想問。

「盟軍幾乎占據了整個汴京,不日便可徹底地將汴京城收入囊中。」昭兒有問必答,「聽說那邊已經派人來接我們去汴京了,倒是你這傷得細心養著,所以一時半會兒就甭想去汴京這事兒了!」

「嗯。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讓侍女來服侍我就好了!」我朝昭兒露出牽強的笑,看了看四周,問道,「刀刀呢?」

「她也受了傷,還臥床養著呢!」昭兒催促我躺下歇息,待我躺好,為我掖完被子後又道,「換了別人,我確實不放心,你若死了,我也會陷入困境,還是讓我守著你吧!」

我抿了抿唇,不再說什麼。

昭兒忽想起了什麼,問道:「餓了嗎?我去讓廚房熬碗粥來。」

「不必了。」我攔住了她,方才那碗藥的苦味還未從口中退去,我著實吃不下任何東西。

昭兒也不勉強,在我床側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屋內頓時變得安靜。過了片刻,我問道:「有他的消息了嗎?」

「沒有。」昭兒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我再也沒話說,閉上了眼,昏昏沉沉又入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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