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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爛陽光照著斑駁樹影,映在房裡房外,初夏時節,一片生機勃勃。

「我還記得小師弟你呢,從前每回用完心燈,都得睡上很長一段時間。」

謝安唏噓道:「那會兒都沒人敢朝武神說話,就肖山小兄弟,每日裡過來看看他。」

陳星伸了個懶月要,布過心燈守禦陣後,他確實精疲力竭,足足睡了三天。但再怎麼說,也比從前的三個月好多了。

項述依舊寸步不離地陪在他的身邊,生怕他又像從前般一睡不醒,幸而隨著陳星每次休息後很快醒來,項述的焦慮也減輕了不少。

「好餓。」陳星無聊地說,「建康的夏天實在有點太熱了,而且師兄,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驅魔司裡靈氣這麼稀薄?從來就隻有把地方選在靈氣充沛的地方,你倒好,大家想修行學法術,還得到外頭山上去坐著?」

謝安拿著扇子,給陳星搖了一會兒,說道:「武神提議,驅魔司中禁止鬥法,以免年輕人學了法術,控製不住炸房子,又或者爭強好勝打起來。師兄我用了一個法陣,將天地靈氣屏障在司外,這樣一來,也好讓大家體驗體驗,萬法歸寂是什麼感覺。」

「喝水不忘挖井人嘛,隻有這樣,他們才知道小師弟你當初有多艱難。」謝安笑道,「行,既然醒了,稍後便過來,大夥兒討論討論罷,新垣平前輩過來看你好幾回了。」

陳星點點頭,謝安離開後,項述一手端著一大碗牛肉麵,一手拈著筷子過來,讓陳星先吃點東西。

「謝謝。」陳星笑逐顏開道,確實已餓得不行了。

項述聽到「謝謝」兩個字時,仿佛有點生氣,皺眉道:「什麼意思?」

陳星忙擺手,說:「不知為何,突然就這麼說了。」

項述抱著手臂,看房外,像隻一臉不爽的狼,再轉頭看陳星,意思是快點吃。

陳星知道這家夥一直不太習慣建康,畢竟南方的夏天與塞外比起來,實在太熱了,熱得項述總有點煩躁,還不好像在敕勒川時敞著月匈膛,赤|裸半身隻穿條薄薄的長褲。大家雖然衣服料子薄,卻也尚屬穿得齊整,項述隻得入鄉隨俗。

「好鹹……」陳星嘗了一口就說,「驅魔司得換個廚子。」

項述:「……」

陳星:「?」

項述冷冷道:「我給你做的,過午廚房裡沒人了。」

陳星:「……」

陳星馬上改口道:「我就說怎麼這麼好吃!」

項述看那模樣,有點想揍陳星,已不想在房裡待了,出去坐在廊下。陳星哀求道:「我錯了,別生氣啊!下回隻要少放點鹽,一定更好吃了!」

項述不耐煩道:「快吃!」說著側身拿過琴來,在廊前盤膝而坐,彈了幾個音。陳星邊吃麵邊喝茶,忽然意識到項述居然給自己做飯吃?這應當是他頭一次正式下廚做飯吧?以前與他、馮千鈞風餐露宿時,項述雖然也與他們烤過兔子或鹿肉,卻沒怎麼用過心,能填飽肚子就算,後來還是馮千鈞負責烤的。

一時房內外十分安靜,陳星吃了那麵,喝茶時,項述沉吟片刻,忽然又回頭,說:「咱們成功解決王子夜了。」

「對啊。」陳星捧著茶,雙眼明亮,又笑了起來,他們離最後的勝利,又近了一步。

項述又彈了幾個音,思考片刻,而後說:「你的主意是什麼?」

陳星當即有點拘束,生怕項述又生氣,畢竟他們上回正因此事吵了一場,雖然不太激烈,卻是彼此自從心意相通後,吵過的第一次架。

項述又道:「我想聽聽。」

陳星:「這幾天裡,你們商量過了?沒想出辦法是嗎?」

陳星猜測項述是否與新垣平討論過,而新垣平乃是五百多年前的大驅魔師,無論從知識還是法力上,都不是他們能比的,想來新垣平也許也提不出什麼好辦法。

「你怎麼會這麼想?」項述這下卻是真的生氣了,壓抑著怒氣,說,「我願意聽你的主意,因為有話就得說開!與有沒有解決辦法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想不到辦法,就答應讓你去死了?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項述也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陳星又想岔了,陳星忙道:「對不起,是我沒考慮清楚!」

項述鬱悶道:「你就氣我罷,該我欠你的。」

陳星趕緊哄項述,項述卻把琴放在一旁,黑著臉起身走了,走出幾步,又不耐煩地回頭,皺著英氣的眉頭看他,意思是還不跟過來?

陳星便笑著牽住他的手,與他到書閣裡去。

眾人正在睡午覺,被老當益壯的謝安叫醒,挨個拖了過來開會,各自嗬欠連天的。肖山也不看位置,直接坐在項述與陳星身邊,趴在項述腿上繼續睡。項述嫌棄地把他踹過去少許,肖山一臉不爽,瞥了項述一眼,趴到陳星膝前枕著。

「剛好大驅魔師這時候醒了,」謝安說,「我一個老年人都不睡午覺,你們這些小夥子,怎麼個個都這麼困?」

馮千鈞道:「這才剛入夏,不睡覺做什麼?建康太熱了,夏天正乏。」

拓跋焱無論什麼時候都一身武袍正服,衣冠堂堂,神情卻有點呆呆的。這是他第二次在南方度夏,卻也實在受不了,以手反復鬆領子,說:「確實有點。」

新垣平找了位置,隨處一坐,笑道:「總算醒了,還以為你會像賈生一般,睡個好些天。」

「賈生?」陳星詫異道。

「賈誼,」新垣平說,「不知道他的事兒,有沒有流傳下來,我們那一代的心燈執掌,原是他來著。」

「賈誼!」謝安頓時激動了,朝陳星說,「賈誼是你家祖宗?」

陳星也是滿臉茫然,新垣平隨口解釋道:「他原本身體就弱,恰好命中得了心燈,又缺護法扶持,不久後就撒手人寰了,現在看來,你倒是耐得住。」

「心燈究竟是什麼法寶?」項述朝新垣平說,「我知道心燈會燃燒三魂七魄之力。陳星從前亦受過不少傷,以後會不會也被影響?」

「你們為何不做法力共燃?」新垣平似乎有點詫異,說道,「我看陳星祭心燈時,你才幻化為光耀護法武神,心燈一撤,你便成了凡人,為何不用共燃來直接引動力量?」

項述從前是試過的,但這一行為導致了陳星直接吐血,其後便再也不敢亂來,必須讓陳星自己控製,於是他朝新垣平解釋一番後,新垣平哂道:「懂了,萬法歸寂這三百年裡,連著許多修煉的訣竅都沒了,你們才不知如何運用,稍後下來我再教你,大夥兒先忙正事罷。」

新垣平輩分太高,他說話時,眾人都不敢貿然打斷。直到此時,陳星便道:「好罷,我看……新垣平前輩,要麼這大驅魔師還是你……」

新垣平馬上擺手,眾人紛紛道:「還是陳星當著罷,別再折騰了。」

陳星才不情願就範,新垣平又道:「協助你們解決兵主之禍後,我就得走了,自然能幫忙的地方,還是會幫。」

項述又道:「經過王子夜攻打驅魔司後,為了保護司內法寶、人員安全。我擅作主張,與謝安商議後,找到古書上記載的竅門,於東山方圓近五裡區域中,設計了一個禁靈的法域。就連新垣平前輩,也不能在此地幻化成蛟,但有些神器,像穿雲箭、心燈等等,受魂魄、意念控製,與靈魂相合的認主法寶,仍可使用。其間若有不便,敬請諒解。」

眾人都點頭,紛紛道理解的。陳星倒不知拓跋焱那名喚穿雲箭的法寶這麼厲害,但仔細想來,這也意味著除了他與項述能在司內借助心燈,還有一名守衛乃是拓跋焱,他有足夠的權限以應對不時之需,交給他,陳星也是放心的。

陳星點頭,看了眼謝安,說:「那麼,大夥兒來談談罷,現在是什麼個情況?」

謝安做了個手勢,鄭綸便起身解開架子上的封印,取來落魂鍾放在陳星麵前。陳星拿起來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王子夜的三魂,」馮千鈞說,「全被咱們用落魂鍾吸進來了。」

「找個合適的地方,」陳星說,「把他的魂魄放出來?說不定還能淨化他,再問他點事。」

王子夜被拘,這可是蚩尤手下的頭號混賬,他一定知道許多事,亦說不定能對他們接下來如何對付蚩尤,有所啟發。

新垣平說:「王亥的魂魄力量太強,須得好生計議一番,以拘魂陣法鎖住,才好細問,其次若貿貿然放出來,不是被天脈吸走去輪回,就是轉身逃了,甚至另找人一附體,也看不出是誰,反倒橫生麻煩。」

眾人都道說得是,新垣平畢竟曾是大驅魔師,又是萬法鼎盛時修煉出來的,自然熟讀書卷,那天陳星看他隨手便以滄浪珠調來淮河之水,形成水幕抵擋魔血,隻要有了這名生力軍,想必接下來大夥兒會輕鬆得多。

「拘魂陣法?」項述皺眉問。

新垣平點了點頭,說:「這幾日裡,我翻看了下你們的典籍,許多在我們那時稀鬆尋常的法術,三百年後想來大多失傳,假以時日,須得讓溫徹慢慢地替你們補上。」

「對了,」陳星這才想起來,問,「溫徹呢?」

新垣平又道:「稍後再說,待會兒還得請你幫我一個忙。」

謝安笑道:「有前輩在,我們都是班門弄斧了。」

新垣平謙讓道:「也不盡然,心燈有心燈的明光,各位也有各位的長處,何況三百年裡法力消隱,能修煉到這份上實屬不易。」說著又示意眾人繼續。

項述想了想,問道:「鬼王到哪裡去了?」

那天混戰之後,新垣平已施加了封印,將骨龍拆成一千零八塊,散向神州各地,頭顱被項述扔進了江底,滄浪珠、天羅扇都被回收。

「我記得……不是拓跋焱和肖山負責對付它麼?」陳星問。

「啊!對!」拓跋焱想起來了,說,「應當在海裡遊著罷?被我送往東邊去了。」

拓跋焱把經過一說,眾人頓時表情抽搐,陳星說:「遲早也會回來吧,何況,你的箭怎麼辦?」

「你試著召回來,」項述說,「大夥兒做好準備,這麼多人打一隻魃,我就不信還讓它跑了。」

拓跋焱猛力催動幾次流雲真璽,起初書房內眾人嚴陣以待,但等來等去,始終不見穿雲箭飛回,等了半天,都紛紛失去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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