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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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的天,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烘熱。

纏綿的悶和絲絲的暖抽絲剝繭般地讓人發懶,黃昏的陽光是暖金色,鋪撒在橘白的牆磚上,空氣都浮著舊放學時每一層樓人頭攢動,或勾肩搭背或推搡狂奔,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少年人的張揚熱烈。

6班教室裡大部分人都散了,隻留下周安和陳競他們幾個住校的跟蒼昊閒扯。這周作業多,他們便不準備回去,想連夜刷完題,趕著周末一群人去學校東大門外的商業街玩。

周安問:「後天去吃烤肉,蒼總來嗎?」

「天天想著薅老師的羊毛,那點工資都不夠你們這群討債的霍霍。」蒼昊敲敲教室的前門,給那些留著的住校生安排任務,「周安記得倒垃圾鎖門,陳競和沙子涯…沙子涯回寢了?算了,陳競跟肖瑋把後麵黑板報題目換成喜迎國慶……」

等一圈人安排完了,數了數人又問,「齊項呢?他書包在這兒人在哪兒?」

「去給白績搬行李了。」陳競答道,「他倆是室友。」

「你們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為什麼不去?」蒼昊一心想著搞好同學間的氛圍,罵道,「一點同學愛沒有!」

周安癟嘴回懟道,「不是我們沒同學愛,齊神,齊神也不讓我們去愛啊!」

蒼昊:「?」

陳競解釋,「他說人太多累贅,有他一個就夠了。」

*

「升啊,這個包放行李箱上推。」

季北升戴著一個小黃帽,活像個小學生,此時他兩手穩定著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苦哈哈地冒汗,他哭喪著臉,像個小狗,「兩個箱子一個包,全在我這兒,哥,你搬什麼呀?」

「你看我手裡是什麼。」齊項兩手托著一個藍色的盒子,站在門衛亭的屋簷陰影下,懶散驕矜地如同晚清遺老招呼著麵前的苦力看他鑲金的鳥籠,「這是給我做的蛋糕。」

「切。」季北升喃喃,「白哥明明是說所有人一起分。」

「沾了我的光就少些話。」齊項罵完又難掩得意地說,「信不信,這裡頭的蛋糕一定是海鹽味,昨天白績特地打電話問了我的口味。」

說話間,白績從車上下來,剛要過來又被周雅雯拉住,她依依不舍地握著白績小臂,似乎在囑托些什麼,一會兒又扌莫了扌莫他的額頭,一會兒扌莫扌莫臉。

而白績像一尊的雕像,微微弓著身子,一隻手把著車頂,黃昏中他曲起的右臂線條清晰,短袖被挽了一個卷,使得那猙獰的紋身更為明顯,因為他麵容冷厲又沉穩,即使乖順的模樣也少一分少年氣。

「我都想象不到白哥做甜點的樣子。」季北升感嘆,「他跟周阿姨在一塊也凶凶的感覺。」

「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你白哥。」齊項突然開口。

季北升:「……哦。」

這時,那輛流線漆黑的商務車門終於砰的關上,白績折著手臂捂住後頸,剛才低頭的時間有點長,脖子酸酸的,他走過來自然而然接過季北升手上兩個行李箱,並不準備讓別人幫他拿行李。

季北升雙手一輕,想到蛋糕的事便問,「白哥,這裡頭什麼蛋糕?是海鹽的不?」

齊項想把季北升一腳踹回去投胎。

「不是。」白績淡淡的說,「巧克力的。」

「哥!」季北升一拍手,死心眼地想給齊項掰扯掰扯,一轉頭就撞上齊項鐵青的臉色,駭地囁嚅著不敢吱聲,驟然懷中一沉,剛才還被人雙手捧著的蛋糕盒被齊項毫不留情地揣在了自己的懷裡。

如同在丟一件燙手山芋,惹地白績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季北升:「……」

「走了。」齊項不容分說地拽走白績那兒的大行李箱,孤傲孑然地甩下身後兩個人,健步如飛,空盪的校園裡回響著行李箱軲轆的聲。

「額…白哥…」季北升有點尷尬,「我哥最近…脾氣有點多變,可能是換季的原因。」

「……」白績招根本不在意齊項突如其來的黑臉,他唯一關心的反而是,「那箱子…不結實啊。」

畢竟是城南一個小商品店抽獎送的,箱軲轆被他重新安了好幾次。

*

果不其然,還沒到宿舍,22寸的箱子被雷厲風行的齊項給拖壞了,四個輪子掉了三個,所幸箱子沒散架,三個人站在林蔭路上麵麵相覷,齊項尷尬地甚至有點無措。

「怎麼說?」齊項扶額,嘆氣道,「我給你抬過去。」

「不用,能修。」白績蹲下,連拽著齊項一起蹲下,他又對季北升說,「你先帶蛋糕走。」

「嗷嗷。」季北升自知幫不上忙,「我把包也背過去吧。」

白績:「留著。」

季北升走後,齊項和白績兩個人蹲在樹蔭下,齊項托著箱子,而白績從書包的暗袋裡找出幾個螺絲和一個螺絲刀,動作利落熟練,很快就又把千瘡百孔的輪子擰了回去。

齊項見狀詫異地愣了下,「你隨身帶這玩意?」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確實少見這陣仗。

「夜裡防身能卸你半個胳膊。」白績開了個驚悚的玩笑,「翻個麵。」

「我好害怕哦。」齊項笑著裝怪,手上卻順從地配合,二人合力事半功倍。

白績低著頭,傍晚的風吹起他額角的碎發,他頭也沒抬,聲音比飄雲還要輕,「去,把書包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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