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1 / 2）
躺在大哥的硬板床上, 霏兒很快進入夢鄉。晚上折騰的有些遲，第二天她自然也起晚了。
洗漱下樓，二哥在客廳看電視。看她下來立馬招手：「過來看電視, 《霍元甲》, 打的非常好看。」
胡家之前也買了電視, 霏兒在家時也在追劇。二哥一說, 她立馬想起來了, 趕快就往沙發上跑。
「演到哪兒了, 要比武了嗎？」
「對啊, 要比武了。」
看到緊要關頭, 兄妹倆一心沉浸在劇情中。等看完了還興致昂揚的議論了一下劇情。
「哎呀忘了, 媽媽讓給你熱飯的, 我看電視把這事兒忘後腦勺了。」
老二著急忙慌的往廚房跑，霏兒跟在身後嗬嗬笑。「沒關係的，我不怎麼餓。對了，爸媽大哥還有叔叔都上班去了嗎, 中午回不回來？」
老二打開煤油爐, 回頭回答：「叔叔去深圳了, 辦完事要回英國。爸媽和哥哥中午都不回來，媽給了我飯票，讓咱倆中午吃食堂去。部隊食堂夥食不錯，麵食米飯和各種炒菜都有。」
「好吧。」女孩說完轉出去瞅了一眼時間，「二哥, 這都十一點了，我現在吃了飯，中午可不吃了。」
「那、那要不等中午再吃？」
「還是現在吃吧。」媽媽留了飯不吃，多對不起媽媽的一片心意。
樊淑芳留的是大米紅棗粥, 搭配蔥花餅和六必居的醬黃瓜，吃起來味道也不賴。
劉震康看妹妹吃，他自己將剩下的也全收拾進肚子。這就算午飯了，省的大熱天的再跑食堂。
「二哥我來洗碗吧。」
「我來就好，你可以幫二哥擦水。」
「好。」
兄妹倆不到十二點解決了餵肚子的問題，午睡呢好像也不困。那就繼續看電視吧。劉振康之前被家長警告今天不許帶妹妹出去，她剛來太累先休息幾天再去玩。
一集港劇《馬永貞》看完，劉振康到櫃子裡拿了一套器具和罐子出來。「霏兒，叔叔帶回來的咖啡，要不要喝？」
「咖啡？沒喝過。」
「有點兒苦，加了伴侶和牛奶後味道還可以。你等著，二哥沖給你嘗嘗。」
現磨咖啡，劉振康沖泡的不算好。端給妹妹的時候有些緊張，看霏兒嘗一口直皺眉，趕快拿起糖罐。
「苦嗎，二哥給你加點兒糖？」
「好。」加了糖又喝一口，女孩笑笑：「其實也還好，苦中帶著甜而且還很香。」
「有品位。」老二給她豎大拇指。「這可是二叔帶回的頂級咖啡豆，可惜爸媽都不懂欣賞，倆老古董就會喝茶。」
「茶也很好。昨晚媽媽泡的茶就很好喝，很香。」
「那是碧螺春，爸媽最喜歡的茶。」跟妹妹說著話，發現她又抬頭看時間。「你有事嗎，一直在注意時間。」
女孩點頭：「嗯。」
「什麼事兒？是在家悶了嗎，咱們出去放放風？」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還保密。」青年指指她額頭「不告訴啥事，告訴我幾點行吧？」
「五點十分。」
「現在四點半，還有四十分鍾。」
兄妹倆又看了一陣電視，等霏兒的咖啡喝完，倆人拿著鑰匙鎖門出去。女孩領著他在大院兒裡走，一點兒沒有初來的陌生。
「你小子到底哪兒來的，讓你當鬼子你就乖乖給老子當鬼子，廢什麼話。」
「我不玩這個兩軍對壘的遊戲，你們聽不懂嗎？」
隔著蔥鬱的花木，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劉振康轉頭瞅瞅妹妹，神色充滿了問詢：「厲憶嗎？」
「對。」
「他怎麼……哦，我明白了。他是厲參謀長的兒子吧？」
「對。」
說著話倆人走到了近前，厲憶被幾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圍著，小孩們人不大一個個口氣真不小。口口聲聲非要他當鬼子，陪他們玩打仗的遊戲。
「我打中你，你就得趴地上。你死了，你知道嘛。」
「乾什麼呢？」
厲憶不玩，對方非要他玩。眼看一場沖突在即，劉振康開口大喝。孩子們回頭看到了劉振康。領頭的孩子王認識他是劉政委的兒子，頓時領著小家夥四散離去。
「跟他玩呢。」
霏兒沖厲憶笑笑，過去拍拍他肩膀。「怎麼樣，還得姐姐來解救你吧。」
「你知道我回來？」
「那當然。姐姐能掐會算，就你那點兒小九九全在我掌握。」
「劉思霏，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我身上裝了竊聽器。」
「哈哈哈……」女孩笑完，小聲跟他耳語。「我可以通過旁人看到你，所以知道你回了京，知道你這個點會遇到麻煩。」
「真的？」厲憶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她之前怎麼會知道旁人的事兒了。
霏兒點點頭，算是正麵回答了他這麼多年心裡的疑惑。「你上哪個初中，我讓我媽把咱倆安排進一個班。」
「我爸說去東風中學。」
「知道了，我跟我媽說我也去。」
「進一個班不好安排吧，我聽說這所初中一個年級至少有十多個班呢。」
「這你不用擔心，我媽自有辦法。」
劉振康看妹妹神叨叨的也不戳穿。厲憶這孩子估計腦補一堆找人幫忙的畫麵，實際媽媽調回來後任區教育局局長。這點兒小事一句話就行。
發小相伴，換了環境卻好似還是原先的狀態。霏兒領著他去自己臥室，向小夥伴吐槽這床有多不好睡。
「翻來覆去半夜都沒睡著。太惱火了，不如炕睡著舒服。」
厲憶嗬嗬笑，伸手壓壓她的床，然後一屁股坐了上去。「挺舒服的啊，你個土老帽不會享受。你看看你這房間，你媽媽多用心的布置。家具都是歐式的，國內如今可沒有這樣款式的新家具，這都得從國外運吧。」
「嗯。二叔帶回來的。」
「太幸福了。」
這麼一說，好像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一樣。霏兒笑笑問他怎麼樣：「你那後媽對你好嗎？沒有像故事裡那樣，背地裡欺負你吧。比如不給吃不給喝，暗暗打你。」
「劉思霏你是故事看多了吧。我都多大了，她能那麼乾嗎。再說還有我爸，還有我哥哥姐姐呢。她得有多蠢才會這麼乾？」
「也是。」霏兒說完抬手呼嚕他一下。「臭小子，我是關心你。你居然敢諷刺我？」
「不敢，不敢。」男孩拿著她床上的洋娃娃來抵擋：「霏兒是最聰明的孩子，關心我都是一片好意。是我不識好歹，不識好人心。」
「這還差不多。」小女孩停止打鬧，「說真的呢，她對你怎麼樣？」
「還行。」怕她不信，男孩笑笑加深語氣：「真的挺好了。之前也會給我做衣服什麼的，這回回來更是噓寒問暖。房間早就準備好，衣服也做了好幾套。吃飯一再詢問我愛吃什麼。」
「那你爸他們呢？」
「也很好。你就別瞎操心了。我爸之前就說要接我回來，是我不願意。」
「現在正是時候。咱倆一起上學多好，有伴兒。」
透過厲姑姑看到過他爸爸，一個臉型方正很陽剛的男人。媳婦去世托妹妹照顧年幼的孩子，也不忘經常問孩子喜歡什麼，適時的給孩子寄東西。看來是個不錯的人。
「明天咱們出去玩吧？來了就是要熟悉環境的，老窩在家裡成什麼樣兒。」
「行。先去哪兒玩？」
「故宮、天壇。」
倆人約好了去玩，厲憶離開時霏兒跟著他想去他們家看看。倆人出去走了沒多遠，到了厲參謀長的房子。
「這沒多遠啊，你剛才怎麼走那邊去了？」
男孩被問的臉頰瞬間染了霞，霏兒指著他嗬嗬笑：「迷路了是吧。」
「不是迷路，是那個人給我指錯方向了。」
「哦。」
「真的。」
「好，真的。我沒說假的啊。」
「劉思霏你真討厭。」
「惱羞成怒不是大丈夫。」怕把人真的逗惱了，霏兒趕快岔開話題：「你走告訴黃蘭了嗎？」
「沒。她不知道我要離開。你們兩家離的近，她送你了吧？」
「沒。她媽說她跟她二姐回姥姥家了。我之前都沒說我要走，這丫頭回來發現咱倆居然都轉學了，肯定罵咱們不夠義氣。」
厲憶點頭，對小夥伴的話深以為然。黃蘭肯定會罵他們，小丫頭估計會氣的跳腳。
「說不定會寫信來罵你呢。」
「哈哈……還有你。」
從小一起長大，冷不丁分開其實挺想她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就像爹說的，長大就意味著一次次的分別，誰都得自己麵對。不想直麵就等著小夥伴信裡發泄吧，也許從現在就該想寒假回家帶什麼禮物讓她消消火。
進厲家看了看厲憶的房間，霏兒覺得挺滿意。坐了一會兒正要離開的時候，他爸和後媽回來了。
「叔叔阿姨好。」
「你好、」女人很和藹的跟她打招呼。「你是劉政委家的小閨女吧，從小跟厲憶一起長大的。」
「對。」
「真好，以後倆人可以繼續一起上學，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阿姨、」
厲憶有些不好意思，自覺這倆詞太敏感。他一喊，女人趕快住嘴。厲爸爸嗔她一眼，邊往樓上走邊回頭交代。
「趕快去做飯。」
女人唯唯諾諾的放下包找圍裙，男人轉頭對著霏兒和顏悅色：「留下吃飯吧，等一下我打電話告訴你爸爸一聲。」
「好，謝謝叔叔。」
居然答應了？這丫頭可很少留旁人家吃飯的。今天是乾嘛，想親自體驗一下他的新生活？厲憶疑惑的回頭瞅她一眼，女孩沖他笑笑，高深莫測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打什麼主意，當然是找機會觀察這個女人啊。厲憶在外生活十多年，冷不丁回家如果遇到什麼不好的人，那可怎麼辦。她是厲憶最好的朋友，當然得給發小把把關。
小女孩跑去廚房幫忙，女人當然一再推讓。奈何她不走，厲憶也跟了進來。女人隻好讓他倆幫著摘菜洗菜。
幫忙過程中，霏兒左右手都看了不少。晚飯時對女人態度十分可親，心裡的擔憂徹底摒棄。
原來厲憶上小學後的衣服全出自她手，她自己沒有生育能力所以跟男人一結婚就提議他把小兒子接回來。去了一次被厲憶拒絕了，並非她想的這兩口子結婚了卻不管厲憶。
吃完飯厲憶去送她，女孩轉頭望著他問：「他們接你、你乾嘛不回來？」
「那時候他們在青海，我不想去。」
「哦。」
送她到家門口，男孩揮揮手：「明天見。」
「七點吧，別晚了。」
「不會。」
樊淑芳得知閨女要去玩，晚上塞給她五張大團結。遊玩的花銷已經給了劉振康，這是給她單獨的零花。
「你二哥不會開車，你們明天怎麼去？坐公交還是騎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