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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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空間被撕裂, 大家都暫時出不去,在情況明晰之前也不能擅自行動, 所以都各自安定了下來。

昭昭是絕對不打算和荊沉玉一行人同行了,但她也沒走遠,這裡危機重重,為了安全出去,說不得什麼時候她還真得忍辱負重和他們暫時聯手。

不過她絕不會讓荊沉玉利用她的計劃得逞就是了。

夜月眠和她一拍即合,在她耳邊念叨著:「按他的計劃行事其實也沒什麼,隻是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要換成我們。」

他撩起她一縷長發,似笑非笑道:「他不是喜歡打架嗎?他不是很強悍嗎?那就全都交給他好了。」

昭昭沒動,也沒吭聲,夜月眠便又靠近了一些, 幾乎是她耳邊說:「等他和獨幽快不行的時候我們再動手, 先乾掉莫家人再殺了他們,然後一起回魔界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很有理想。」昭昭點點頭, 「但你能不能走開點?你不對著我耳朵不會說話嗎?」

夜月眠表情古怪地變了變, 退開些滿腹不悅道:「你真是不解風情, 不愧是那個劍人的心魔。」

昭昭掃了掃他:「解風情也要分人, 我可是很記仇的, 你覺得我會解一個拿我擋劍的人的風情嗎?」

「……」真的需要一遍遍重復嗎?

視線飄到結界之外, 獨幽和荊沉玉並肩盤膝而坐,都在念經,不過一個是佛經一個是道經。

夜月眠忍不住諷刺:「心底皆是業障, 念再多經也是徒勞。」

獨幽睜眼望過來,夜月眠立刻道:「大師,本座可不是說你哦。」

荊沉玉長眸睨來,夜月眠一笑:「沒錯, 本座說得就是你。」

金盼兒坐在兩位大能身後,非常有安全感,所以哪怕身處險境,還有心思八卦。

膽子真大,不愧是魔尊,要不是場合和身份不允許,她可真想給他豎大拇指。

看看劍君的臉色,黑得都快滴出墨水來了,真是作死啊。

「有動靜。」昭昭忽然站了起來,她左右看看,拉起夜月眠,「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夜月眠屏息感受片刻,眉頭微皺:「有,越來越近了。」

對麵的結界裡,荊沉玉持劍而起,獨幽也站起了身,金盼兒見此忙跟著起來。

「咋了?」她緊張地問。

「不像是人。」昭昭知道劇情,斟酌著用詞暗示,「這樣大的動靜,如果是人,估計得有千軍萬馬,莫家的空間可放不下那麼多人。」

夜月眠一聽就明白了:「妖獸或是魔獸?」

他一笑:「對付這東西,本座不要太擅長。」

他是魔尊,萬魔之首,如果真是妖獸魔獸,他確實更有法子。

手中化出一支長笛,夜月眠挽了個花將長笛放到唇邊,吹起詭異悅耳的音調。

昭昭走到他身後靜觀其變。

原書裡這一段劇情可沒有夜月眠,他早死了,所以拿不準他是不是真能對付這妖獸。

這妖獸是一條三頭蛟,快要化龍了,一直被莫家囚禁在空間裡做底牌,如果真是它過來了,那說明莫家要動真格了。

昭昭猜得不錯,的確是莫家放出了三頭蛟。

他們身處刀山這一側,夜月眠破壞空間,莫家主哪怕很快就開始對抗也沒能成功。

空間撕裂,大家如今都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但他不慌。

「那些話應該不是魔尊故意混淆視聽,劍君恐怕真的看出了什麼,不能讓他活著出空間。」莫家主陰沉地說,「時機未到,若此刻鬧得天下皆知,莫家會步魔尊的後塵。」

莫孤煙可不想被鎮壓在海底山五百年,他著急地問:「那三頭蛟能解決他們嗎?」

「它就快要化龍了,荊沉玉身上有傷,盡不到全力,那蓬萊女修又撐不起什麼場麵,隻一個獨幽和他,三頭蛟哪怕吃不掉他們,也可以將他們重創。」莫家主信心滿滿,「屆時他們還不是我們的掌中之物?」

莫孤煙點頭:「還是父親想得周全,當初開辟空間放了這三頭蛟進來。」

「你就是遇事愛著急,這一點遠不如你大哥。」莫家主有些不滿。

莫孤煙眼神陰暗了一些:「父親再不滿意我,大哥也活不過來了,況且哪怕他還活著,也不會贊成父親如今的所作所為,能與父親並肩作戰的隻我一個。」

莫家主冷哼一聲,未語。

「父親,魔尊若出手幫他們怎麼辦?」莫孤煙忽然問。

莫家主看了看他:「怎麼可能?他們不共戴天,荊沉玉陷入險境,他能不火上澆油就算不錯了。」

「魔尊或許不會,但荊沉玉的心魔就說不好了。」莫孤煙想到密室裡的事,「魔尊很聽她的話,我與她有過交集,她若想得明白,真與他們聯手對付三頭蛟,恐怕三頭蛟吃不消。」

莫家主思索片刻,吩咐身後的四名問心境弟子前去火海那邊,在暗中協助三頭蛟。

空間火海很大,處處冒著火星,昭昭出了一身汗,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

她不想坐以待斃,站在這等妖獸來太傻了,她四處找路,可空間被撕裂,裂隙中是什麼樣子她一頭霧水。

原書裡莫家的空間是直到最後全軍覆沒才毀掉的,若按原劇情,她自然知道能躲在哪裡,現在卻不行了。

都怪夜月眠,她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他皺眉瞪回來:「乾什麼呢這是?這個時候你還偷襲本座?」

「要不是你,哪裡需要在這裡傻站著等人打。」

昭昭氣憤不已,扯住他的衣袖出了結界,快速站到荊沉玉和獨幽身後。

金盼兒往左邊挪了挪,給她點位置。

「多謝。」昭昭道謝,把夜月眠往前一推,「看情況幫忙。」

夜月眠:「……」

他有太多話想說,都不知道先說哪一句,全都堵在嗓子眼,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荊沉玉微微側臉,似乎想要看她,但並未真的轉過來。

夜月眠一定將所有都跟她說了,肯定還添油加醋過,在他的設想中,昭昭該是恨不得他們立刻死,絕不可能幫忙。

但她沒有。

他忍不住又想起在無方城蛇洞裡,她看他那個眼神。

隻那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他與她十分默契,成功解決了秘境妖。

他至今還記得她當時那個忐忑卻又堅定的眼神,還有她擋在他麵前,替他抗下秘境妖那一掌後支離破碎的樣子。

結合起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其實也很理智。

她應當是想到若他真死了,身為心魔的她也要死,所以才替他擋下,所以才暫時妥協。

她隻是為了活命,沒有其他意思,荊沉玉自那件事後想了很多次,想得很清楚,可心底流淌的澀意讓他有種浮躁的,不切實際的設想。

他不知那些具體是什麼,他也沒時間去仔細思考了。

巨大聲響的來源出現了。

漫天火光灰燼揚起,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後退,唯獨荊沉玉依然站在那,脊背筆直,紋絲不動。

他握劍抬眸,看見了灰燼之後生了一雙紅色眼珠的獸頭。

不止一個頭,有三個。

「三頭蛟。」獨幽說,「快要化龍的三頭蛟,百年前憫天宗弟子曾遇到過,他們尋了貧僧一起去降服,到了卻遍尋不到,原來是被關到了這裡。」

「快要化龍了?那豈不是特別厲害?咱們咋辦呀大師?」金盼兒抓緊了披帛,那是她的法器。

「確實厲害。」獨幽快速判斷,「三個頭,貧僧與金施主對付一個,劍君獨自對付一個。」稍頓,他掃了掃夜月眠,夜月眠正要開口,獨幽就對昭昭說,「魔尊對付一個。」

昭昭點頭:「行。」

這很公平,又不是讓他們對付全部,不至於算什麼利用,自保罷了,她沒理由拒絕。

夜月眠:「……本座還沒說話呢!禿驢你為何問她不問我?」

「你又做不了主。」獨幽說得很正經。

夜月眠:「……」

氣死了,可還是不得不按照吩咐迎上三頭蛟最左側的頭。

那三頭蛟極大,與它相比他們都好似螞蟻一般。

夜月眠隔著些距離以空間之術戲耍這個頭,而另一邊,荊沉玉一馬當先,一劍劈在三頭蛟最中間的頭上,他和夜月眠現在都是一樣,一人對付一個,但夜月眠這邊的頭還沒受什麼傷,他那邊那個頭已經因流血被激怒了。

「你稍微下手輕一點好嗎?懂不懂什麼叫團隊,什麼叫配合?你這麼快激怒了這蛟,它瘋癲起來讓我們如何對付啊!」夜月眠吼道,「你這不是添亂嗎!」

荊沉玉看都不看他:「對付不了就滾。」

他禦風而起,那頭追著他往空中去,吐出火球來,他清逸地躲開,又一劍砍在它的牙上,尖銳的蛟牙頓時裂縫,般若劍劍身震顫,好像很嫌棄這蛟牙。

「味兒太沖了。」

昭昭捂著鼻子躲開,她離這麼遠都聞到了,更別說般若劍了。

雖然嫌棄,但般若並無退縮,還越戰越勇。

三頭蛟被幾人戲耍,實在忍受不了,怒吼一聲讓周圍狂風四起。

煙塵迷眼,眾人不得不閃躲,它趁機三個頭一起襲向荊沉玉,夜月眠發現了,他手握長笛,隻要吹奏就有轉機,可他頓住了,沒管他。

獨幽也發現了,他很快去幫忙,但荊沉玉其實並不需要。

他橫劍在前,掐訣禦劍,七把巨大的冰藍色仙劍劍光落下,將三頭蛟困在其中。

「這就是九華劍宗的天玄劍法嗎?」金盼兒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好強。」

那可是快要化龍的蛟,都能被荊沉玉如此困住,他不強誰強呢?

但這劍陣並未困住它太久,三頭蛟發現敵人不好對付,不再使用蠻力,開始動腦子了。

它眼珠轉了轉,四處噴火,那火混著蛟氣,極為霸道,很快將劍陣破壞。

「如此不行。」獨幽擰眉說,「蛟身堅硬,哪怕是般若劍也隻能將它的牙和皮砍出絲絲縫隙,這樣解決它太耗時,先不說會不會給莫家可乘之機,這空間裂隙撐不撐得到那時都難說。」

「那你說怎麼辦啊禿驢??」夜月眠態度惡劣地問。

獨幽絲毫不把這態度放心上,沉吟著想辦法,這時昭昭開口了。

「分開走。」她朗聲道,「三頭蛟的三個頭應該分別負責不同的部分,若能讓它自己將頭分開來對付我們,就好辦多了。」

皮糙肉厚不假,但那隻是其中一個頭的功能,就好像葫蘆娃一樣,每個葫蘆娃的特能都不一樣。

原書裡其實沒用到這一點,是荊沉玉憑一身戰力將這蛟強硬解決掉的,但那時他是完好無損的登仙境,造化妖都殺完了,現在可不一樣,不但身負心魔,還受著傷。

「聰明。」獨幽贊嘆地看了她一眼,「就這麼做,金施主,還請你助貧僧一臂之力。」

金盼兒抓緊披帛:「是!」

這邊昭昭也飛身而起,要去幫夜月眠:「我們引它這個頭往西邊走。」

她指了指西側,那邊地麵較多,打起來掉進火海中的幾率沒那麼高。

夜月眠點點頭,引誘著那個頭離開,昭昭正要跟上,忽然被人從後摟住了月要。

她瞪大眼睛轉過來,隻看見荊沉玉淩亂的長發。

發絲掠過他肩膀飛舞著,擋住了他的神情。

「跟我走。」

他隻說了三個字,也不等她同意,便摟著她一起引著最中間的頭離開。

昭昭:「……」

你特麼不顧別人意願強行拖走就算了,但你能不能挑個好對付一點的頭?

她剛才給夜月眠挑的就是最好對付的,那個頭不負責腦力活動,也不皮糙肉厚,就會噴火,傻了吧唧的,等和其他兩個分開,隨便怎麼對付都行。

獨幽大師那個也還好,是負責刀槍不入的那個頭,隻有荊沉玉選的這個……

「看看這眼神!」她指著那蛟頭,「這大眼睛一閉一睜透露著聰慧有沒有?」

她煩躁地掐他月要,荊沉玉不禁皺眉,剛才他可是對付三頭蛟都沒皺一下眉,她輕輕掐一下罷了,他皺什麼??

「你可真會挑。」昭昭怨氣沖天。

荊沉玉抱著她後撤,將她扔到角落的地麵上,丟了個結界下來。

「我來對付。」他言簡意賅。

昭昭一噎,杏眼圓睜:「那你帶我來乾嗎??」

「你不在身邊,我如何放心。」他頭也不回道。

「……」知道的是怕她趁機和夜月眠跑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擔心她安危呢!

昭昭樂得輕鬆,就站結界裡看他對付最聰明的蛟頭。

同一時間,刀山那邊莫家主得到了消息。

「不好了家主!那三頭蛟它!……」

莫家弟子氣喘籲籲,看起來心有餘悸,估計也被三頭蛟嚇到了。

莫家主皺起眉:「怎麼了?趕緊說!」

弟子忙道:「那三頭蛟它分頭行動了!」

……

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分·頭·行·動。

莫孤煙接過弟子遞來的留影石,看完說:「父親,他們果然合作了。」

「你們餘下的人在做什麼?」莫家主不悅地看著匯報弟子。

那弟子抹了抹汗:「他們分了三個方向,弟子們一人追去一邊,打算趁他們不備偷襲。」

「父親,我帶人去看看。」莫孤煙主動說。

「不必。」莫家主冷笑道,「就讓他們知道一下為父的厲害,這麼多年了,也該試試為父這功法了。」

莫孤煙眼睛一亮,可又有些遲疑:「可若父親親自動手,他們應該就會確定是我們……」

「怕什麼?隻要他們死在這裡,一切都好說,把責任推到魔尊頭上,說他們同歸於盡了便是。」

「父親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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