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十四(1 / 2)
沈酌當時在兩居還是一居之間猶豫了下。
最後還是選了一居室。
中介不死心。
準備發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慫恿這帥哥去買個更大的。
沈酌反問。
「多出來的臥室,每個星期你來我家幫我打掃?」
「……」
事實證明。
他一個人。
一居室足矣。
可今天。
沈酌冷冷地看著扒在門框上的青年。
「要麼滾回家去,要麼現在滾回你的沙發上去。」
林清酒扭頭。
脆弱地咳了咳。
比黛玉還要矯揉造作那麼一兩分。
「我是病人,大冬天的,我睡客廳感冒會更嚴重的,你床那麼大,多加一個我,也完全躺得下的,酌兒。」
「滾,你會傳染給我。」
「不會的,你都感冒過一次了,體內有抗體了,今年肯定不會再感冒了,而且你放心,我肯定肯定不會傳染給你的,要是傳染給你,我明早就從這樓上跳下去,以死謝罪!」
「那你現在就跳吧。」
「酌兒!」
「我數三下,再不鬆手我直接關門了。」
林清酒兩眼濕漉漉。
「我不鬆手!要麼讓我進去,要麼你就用門夾死我!」
「三。」
「你數幾下都沒用,我不會鬆的!」
「二。」
「我要進去qaq,酌兒。」
「一。」
沈酌毫不留情地真就把門當著人的麵關上。
動作並不是很快。
給了對方足夠的反應時間。
想象中的關門聲未響。
而是換來一陣沉悶的肉與門相撞的聲音。
林清酒哇一下喊出來。
「我手斷了!嗚嗚嗚,我手斷了!酌兒,我手斷了!」
額頭青筋直跳。
沈酌隱忍著看過去。
手的確被撞出了一道紅痕。
「你不知道躲?」
林清酒委屈。
「我手斷了,要進屋裡睡覺才能好。我手斷了!斷了斷了!」
門已經反彈回來。
沈酌麵色依然冷淡。
他一手扶著門沿。
作勢又要往門框上甩。
「我再數三下,這回真能讓你斷手,信不信?」
林清酒沒吱聲。
鼻子的紅意未退。
現在眼眶上也塗上一點紅。
央求地看著沈酌。
像隻被主人帶出家拋棄了好幾次的狗。
最後傷痕累累。
卻還是執拗又可憐地循著記憶裡的路線走回家。
奢求主人能夠留下它。
「三。」
紅意變深。
「二。」
好像有閃爍的晶瑩硬生生從眼框角擠了出來。
「林清酒你是不是有病!」
如願以償躺上床。
林清酒登時沒了剛才卑微惹人憐的小棄犬模樣。
搖身一變。
成了被主人捧在心尖上寵的哈士奇。
激動地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
感受到屋裡驟降的氣溫後。
總算安穩下來。
然後用鼻子重重地貼在被子底下嗅了一口。
「酌兒,被子上有你的味道,真香!」
沈酌因他的動作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再給我做這種惡心的動作,現在就給我滾回去。」
林清酒蹭蹭被子。
「我說真的,真的有好聞的味道,酌兒,要不你把被子賣給我吧?」
沈酌決定。
從現在開始。
他聾了。
「五萬一條,你賣給我嘛,我自己搬回去,什麼力也不用你出,我還能給你再買一條新的,怎麼樣怎麼樣?」
「林清酒。」
「嗯?」
「你有怪癖?」
林清酒坦然得不像話。
「呀,你看不出來我是變/態嗎?」
「……」
徹底無語。
家裡就一床冬被。
迫於無奈。
兩人隻能共用。
林清酒悄悄把腿往中間挪。
見旁邊的沈酌沒反應。
大著膽子正要將上半身也送過去。
被子嘩一聲被掀開。
他慌。
「酌兒,你去哪兒?這大冷天的,你不會要去睡沙發吧!」
冷嗬。
「我有病,床給你睡,我去睡沙發?」
「嗷,那你去衛生間嗎?」
「洗刀。」
腳顫了顫。
仿佛已經提前感受到了尖銳物體毫不留情砍在上麵的痛。
「那……」
「我斷掉的腿,可以把它洗乾淨了,放你身上嗎?」
本該因曖/昧而打碼的畫麵。
生生轉成了驚/悚鬼故事頻道。
林清酒突然受到啟發。
「酌兒,你怕鬼嗎?」
被子已經被重新蓋了回來。
林清酒維持著一半身子貼在床沿這邊。
另一半身子停在床鋪中線上的詭異姿勢。
刻意壓低聲音道。
「我給你講幾個睡前故事吧。」
「第一個故事名為《架在我身上的那半截腿》,這是發生在七十年代的事,那是一個夜晚……」
「再給我多說一個字,我讓你變鬼。」
林清酒眼神一亮。
他多熟悉沈酌講話的聲音。
剛才這一句。
明顯帶著點顫意。
老婆被嚇到了!
那他表現的機會。
可不就來了?!
林清酒抖抖身子。
幅度刻意得讓另一側的沈酌都能感覺到。
「酌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敲在地板上。」
「就跟斷了一截的腿,在地上不停地跳啊、跳啊……啊!」
沈酌扯著林清酒的耳朵。
駭著一張可怕的臉。
把人趕出屋。
順便鎖上門。
林清酒自作孽不可活。
連條被子也沒得到。
縮著身子窩在沙發上。
他是傻逼。
老婆這冷淡的性子。
哪可能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