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2)
「這仔細算下來,不但我欠小娘子的救命之恩已經還清楚,而且這麼一趟下來,小娘子恐怕還得欠我的人情。」
慕容顯伸出手掌,一副要將賬完完全全算清楚的模樣。
虞薑聽完,一言不發。她徑自伸出手掌按上了他的腹部。
腹部的敏感比大腿內側不妨多讓,慕容顯沒料到她竟然這麼直接伸手出來,冷不丁的就叫她貼在上麵。
柔軟的手掌壓在腹部上的觸感鮮明。
「你做什麼?」
「這裡痛嗎?」虞薑手掌整個都壓下去,手掌壓下去還問他。
她聽說過,摔下來的人,如果躺著一動不動的說不定沒事。像個沒事人一樣坐起來的,可能已經不行了。
手掌下的軀體迅速的僵硬,慕容顯抓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麼?!」
「我看你五髒是不是還好。」虞薑解釋,「我曾經聽說過,說有些人摔下來,看著沒事還能走動,結果過一會就不行了。我聽疾醫說,這是因為裡麵五髒給摔碎,隻是外麵看不出來。」
虞薑說著忍不住手掌對著手掌下的那塊地方又壓了下去。和她不同,手掌下的的肌體是剛硬的。若是仔細點,她似乎還能感覺到下麵的分布。
「多謝好意,不過不用了。」慕容顯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都拿開。
虞薑頗為不解的看他,「這些都挺要緊的吧,我沒有壞意。」
她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睛,眉目裡頗有些恍然大悟,「難道郎君是不喜歡被人碰?」
「也不對,難道是不喜歡被女子觸碰,可是我隻是看郎君有沒有受傷。」
明明初見的時候,一副吊兒郎當,言語戲謔調笑。男女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沒想到卻還挺正經的。
「好了。」慕容顯打斷她的話,「小娘子就算查探出來,又有什麼用?如今你我都在荒郊野嶺,就算你查出來,又能如何?」
他嗤笑,話語裡也帶了一股尖銳,「除了看我死,還能如何?」
虞薑噓了一聲,手指壓在她自己的嘴唇上,「死呀死的,郎君不要隨意說。」
慕容顯挑著抹笑,「怎麼不能說了,我見你們正月裡,隨便一道吃食,都要起個好名字,祈求來年太平。可是吃了那麼多,我也沒見得太平到哪裡去。正月還沒出,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他言語裡莫名的夾槍帶棒,虞薑也不生氣,她烏發在翻滾裡掉了發簪全數落了下來,烏鴉鴉的積堆在肩後。
濃密烏黑的長發將她那張臉頰映襯的如姑蘇煙雨一般的輕靈。
「的確有用啊。我這不就遇上了郎君麼?若不是郎君,我如今是個什麼境地,恐怕難說。如果郎君有個萬一,我也很快就死了。絕不會獨自一人活下去。」
慕容顯眸光頓了下,他直直望著麵前的少女。她身形著實算不上強碩,套著寬大衣物也遮掩不住纖秀起伏的秀骨。
「胡說八道。」
他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
在一旁煙雨一樣的少女抬頭笑問他,「郎君為什麼覺得會是胡說八道。」
她含笑凝視,「我的性命全數在郎君的手上,郎君在,可以護得我平安無事。若是郎君不在,情形如何就不好說了。」
那也不一定,她逃到深山老林裡頭一段時間不出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熬到外麵風波過去,這個要看她有沒有那個運氣以及呆不呆得住了。
「郎君說把之前欠的救命之恩還上了。沒錯,而且我也欠了郎君的人情。」
她說著,對著他正襟危坐,月要彎下去行了個大禮。
「好了起來。」他一把拖住她的臂彎,沒等她把這個大禮給拜下去就將她這個人都給提了起來。
「我沒事。」
慕容顯看了看這一片的草。這裡草長得很高,也很厚,虧得這一片厚厚的草,如果是一片光禿禿的地,恐怕他方才那樣摔下來,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你那些歌功頌德,感恩戴德的話,還是留著以後說。」
虞薑正要說話又聽他道,「不過,既然小娘子自己也認了,那麼這次是你欠我的了。」
虞薑頷首,明亮且清潤的眼睛望著他。
天色逐漸放亮,慕容顯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並沒有見到手腳有什麼異常。
弓箭在路上就已經丟了,不過好歹環首刀還在。
他回頭看虞薑,「你刀還在不在?」
虞薑說了一聲在的,把刀遞給他。
慕容顯見她毫無防備的把刀遞過來,略略一愣,「你就這麼把刀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