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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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錦衣少年猝不及防,被虞薑一拳頭搗在了鼻子上。

他抱住鼻子嗷叫一聲,連連退了兩步。腳下踩在棧道的水珠上,頓時整個人身子一滑,還沒來得及張牙舞爪,就鬼哭狼嚎四腳朝天噗通砸在地上。瞧著他齜牙咧嘴,這一下恐怕砸的不輕。

虞薑擰著自己濕透了的袖子,看著那少年,冷笑連連。

「你大膽!」

虞薑看他們兩個人衣著裝束,知道他們應該不是一般的出身。

「你大膽!」虞薑指著他的鼻子喝道,她正在火頭上,聲量氣勢完全蓋過了那錦衣少年,那少年應該是高高在上習慣了,沒有見過虞薑這種的。

「你可知道我是誰?」

虞薑根本不將帶著威脅的質問放在眼裡,「你知道我是誰?」

她上下打量了錦衣少年一眼,「你應當是來道賀的吧?這個年歲應該不是你單獨一人前來,應當是跟著父兄來的。」

虞薑斯條慢理,地上躺著的錦衣少年保持著砸在地上的四仰八叉模樣,臉色卻不怎麼好看了。

「你來主人家,把主人家的人推到水裡。另外……」虞薑不懷好意的看了旁邊躺著另外一個少年,另外一個少年在水裡泡了一通,被她救上來,可是到底是在水裡撲騰了一陣,臉色有些發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另外你還連累你的同伴給掉到水裡去了。若不是我,恐怕現在有沒有命都還不知道。這兩個加在一塊,你說若是被你的父兄知道了。你的父兄是會和方才一樣,怒斥我大膽,還是乾脆當著主人家的麵,把你痛打一頓出氣?」

她從水裡出來,身形頗有些狼狽,但是含笑詰問裡,卻逼得人不得不避開她的鋒芒。

果然她這話出來,原本還囂張跋扈的少年,頓時啞口無言,他躺在那裡「你」了好幾次,依然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來是我說對了。」

「你敢!」那錦衣少年不願意被她就這麼翻轉了局麵,「你若是敢把今日發生之事透露半分……」

「透露出去又怎麼樣?」虞薑反問,她臉上露出點古怪的笑,「你是有本事把我殺了還是把我如何?現如今陛下看重我家,你是有什麼膽子來尋我家的麻煩?」

「你如今要做的,是等著你父兄把你給打一頓吧!」

她見那錦衣少年還想要動,厲喝一聲,「你敢將我如何!」

這周遭安靜,她這一聲嗬斥頓時在寂靜的湖麵上傳開了老遠。原本還想要爬起來的少年被她這麼一喝,又保持著四仰八叉的架勢給躺在原地。方才的那一下砸得著實不輕,隻要一動就能感覺到背上痛。

所有的話都叫她給說完了,錦衣少年也不是那種市井裡的無賴,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得罪死人。

洛陽裡的貴族們全都沾親帶故,就算這家從建鄴才來的,正在風頭上。什麼狠話也沒辦法說出來。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女真的是宗家人,也沒想到敲上去那麼嬌弱的人,氣勢十足,一番話就算是他也根本沒辦法反駁,原本的一腔氣勢,到了現在全都沒了。躺在地上乾瞪眼。

這一乾瞪眼,倒是把麵前人給看清楚了。方才急著救人,也沒管美醜,現在倒是注意到了。

麵前人原本生的就清嬌,下了一趟水,發鬢有碎發落下來落在臉頰邊,顯出幾分難言的頗有些驚心動魄的妖冶。衣裙一團黏在身上,顯露出吸入楊柳的韞色,可是眼裡還是清淩淩的,乾淨剔透到了極致。

錦衣少年上刻還和她吵架,到了此刻麵皮通紅,說不出一句話來。

虞薑看了一眼那救上來的少年,那個少年人倒是比這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要生的好看,麵貌也不知道是不是才從水裡提出來,眼睛裡和水洗一般的乾淨。

剛才她一直忙著吵架,沒注意那個救上來的人。她原本是打算救人的,也對這個少年沒有惡意,她看過去,那少年兩條手臂支撐在地上,朦朧著兩眼望著她。

「沒事了?」她甩了甩吸飽了水的袖子,微微俯首問。

她如同一株婀娜多姿的柳,在風裡隨意擺了兩下,都能彈奏出令人心醉的音調。

那少年人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虞薑也沒有鍥而不舍的問,反正人不是她推下去的,她把人救上來已經很是不錯了。至於其他的,那就不乾她事了。

這時候身後有人過來,持著掃帚等物,看來是過來打掃的奴婢。

奴婢們看見湖麵棧道上的三個人,尤其兩個還渾身濕透了。頓時奴婢們也目瞪口呆,呆如木雞。

虞薑轉身過去,「去叫人來。就說兩位郎君落水了,我好不容易救了上來,不知道兩位郎君到底有沒有事,還是請郎主知道。」

她說著見著後麵原本趴著的人一下跳起來,可惜已經晚了,麵前的幾個奴婢已經有人慌忙去了,而她也在兩個奴婢的跟隨離開去沐浴換衣。

沐浴是個大事,主要也是麻煩,所以朝廷還專門給個假日,讓滿朝大臣回去沐浴。

虞薑泡在微燙的浴湯裡,浴湯裡加了驅寒的藥,弄得室內都有一股淺淡的藥味。

她泡澡了好會才起來,換過衣服之後也不去內堂見那些貴婦了。

虞薑坐在坐床上,婢女坐在她身後,把她沐過的長發擦過,拿著漆篦梳發。

細密的木齒在頭皮上滑過,她有些昏昏欲睡。差點要睡著的當口,外麵響起了輕微的足音,緊接著門就開了,明容從外麵進來,「我聽說你落水了,沒事吧?」

見到三人的奴婢不敢隱瞞,直接把事稟告了上去,因為前頭人太多,宗仰王氏幾個根本沒辦法丟下那麼多賓客,所以讓明容過來看看。

「眼下沒事,待會有事沒事不知道。」虞薑見到人來了,越發的沒個樣子了。

明容好氣的點了點她,令婢女去準備驅寒的湯藥給她喝下。

「方才沐浴已經叫人加了藥了。」

「隻是泡,哪裡比的上喝下去的?要是寒氣入體了,這個月來癸水,可有你疼的。」

說著叫人去準備,又坐回來問到底怎麼回事。

虞薑也沒他客氣,一股腦全說了,沒有半點給那兩個少年遮掩的意思。明容聽得目瞪口呆,叫過貼身婢女,讓她去前頭傳話。

那兩個落水一身濕透了,還在府邸裡,就算想躲都沒地方躲。

明容拉住她,上上下下打量,打量了好幾次,沒見著她有什麼好歹。正好藥湯送了來,明容親眼看著她把那碗藥都喝下去才算完。

「那兩個人一定不能放過了。」明容麵色都沉下去,「我們是建鄴來的沒錯,但也不是任由他們可以當做奴婢呼來喚去的。」

明容說著又氣道,「你就應當帶上我一塊出去,多個人也有一個照應,也不至於像如今這般,你現在無事還好,若是有事,又是在那麼偏僻的地方,找到你的時候,恐怕都來不及了。」

虞薑拍拍她的手,讓她放心。

「我不會白白吃虧的。」

明容沒好氣的瞪她。

前麵的人去傳話,王氏知道之後,臉色變了變,令人去告訴宗仰知道。

今日來的賓客地位尊貴,所以有個風吹草動,也瞞不住人。宗仰見到回到席位上的兩個少年。

一個是宜城王的世子元燮,另外一個是陛下的幼弟河間王元耀。

元耀帶著的隨從給他把身上濕透了的外袍給換了,可是頭發還是濕的,哪怕擦了幾遍,還是一股濕漉漉,冒著湖水特有的水腥味兒。哪怕身上衣袍熏了厚重的熏香也遮不住。

元燮相比元耀就更醒目了,鼻梁那塊腫了一塊。就在臉麵上杵著,哪怕想要裝作看不見都不成。

兩人不動聲色的過來,才坐下沒多久,就被宗仰盯上。

十幾歲就在沙場上出生入死的人,不是那麼容易敷衍過去的。宗室的位置原本就安排的比較靠前,宗仰越過諸人,落到他們身上,一時間就令他們無處可遁。

慕容顯坐在坐床上,手指間夾著酒杯,他因為救過宗氏等人,宗仰對他格外的禮遇,差不多就和那些宗室在一起。慕容顯母親是大長公主,還是這群宗室的長輩,算起來都是親戚,這麼安排,宗室也沒多少話,倘若真的要算關係,慕容顯的輩分說不定還能高一些。

「怎麼回事,兩個人一回來就這般模樣?」

慕容顯持著酒杯問,元燮元耀兩人被宗仰盯著,兩個全都撇過臉去。慕容顯微微抬眼,見到宗仰看向這裡,他暼見宗仰的眸光不對。

「你們做什麼了?」

這兩人離開也有一段時間,回來就成了這樣。

元燮照著輩分,還在慕容顯之下,慕容顯問話,他不能不答。

他對慕容顯露出一個尷尬的笑,「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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