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約戰(1 / 2)
李禮正要回話,李筠將半個身子擋在她前麵,先一步回道:「正是幼弟李禮,閻平兄是尋我有事嗎?」
李筠性子溫和包容,少有主動出頭的時候,看來這閻平在縣學風評不好,或者說與李筠關係是不睦的。
李禮眸子一轉,任李筠應對,難得他有了點脾氣。
閻平沒有理他,而是下上打量了李禮一眼,目光在她的鬥篷上格外多停留了幾分,但轉到破舊的老牛車,和一臉膽怯畏懼的牛叔身上後,目光又轉為鄙夷。
閻平帶著股高高在上的惡劣笑意,用下巴遙點了點李禮,對李筠道:「同窗一場,你家中若是有為難處,可以尋我幫忙,何必讓你幼弟處處、討好貴人,若乞丐一般求人施舍。」
哎喲我去!
李禮怒了,看向李筠,大兄懟他!
李筠也很不高興,皺著眉頭反駁道:「我家中並無為難處,我幼弟也沒有討好貴人,更沒有求誰施舍。」
李禮瞪著眼,燃燒的憤怒在李筠的反駁中,一點點熄滅。
人家奚落你呢,你還溫聲細語的挨個回答人家的問題,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嗬,」閻平明顯不信的輕笑一聲,目光再次落到牛車和李禮的鬥篷上,隨意的拱了拱手,「家父於縣學任教,還未請教,令尊在哪處任職?」
李筠臉上沒有被問到痛處的自卑拘謹,隻普通平常的回道:「我家務農為生,家父隻是普通農戶。」
閻平的笑意轉為果然如此的輕鄙。
李禮出聲奇怪道:「令尊不是在縣學任教,難道不知我家中情況,何必多此一問。」
照閻平捧著楊樂的架勢,李禮不信他沒有借用他父親的職務之便,事先了解各同窗的家世。
李禮這話問得有點懷疑閻平父親職位真假的意思。
閻平微微蹙眉,對於李禮的質疑很是不悅。
「你家中情況記載簡略,隻記錄了令尊名為李翼。」
李禮眉頭微挑,唇角翹起,嘿,又一個佐證,她就知道她家肯定另有身份。
粉麵紅衣的小童,一笑,五官愈加明艷,然而閻平卻更生不喜。
「你年紀雖然小小,家中也隻是農戶,但你大兄如今已在縣學讀書,你還是多注意些舉止,給他留些體麵吧。」
「我怎麼了?」李禮已經不指望自己溫吞的大兄,直直的對著閻平問道。
閻平的目光劃過她的鬥篷,其意不言而喻。
「你是說我這件鬥篷?」李禮笑道:「今日我在城中與人清談了幾句,很是投契,故對方拜我為師,這是弟子所敬。」
閻平冷嗤一聲,「清談?拜你為師?笑話!」
「閻平兄不信?」
閻平冷冷的看著她,一副『你看我傻嗎』的模樣。
李禮又道:「今日晚了,不如閻平兄出題,明日下學後,我同閻平兄清議一場?」
閻平冷著臉沒有答應,覺得李禮根本不配和他清談。
「閻平兄不敢?」
李禮表情單純無辜的曲解他的意思,說完又猛地抿唇,一副犯錯誤的模樣,目光緊張的掃過閻平前後的車馬路人。
這視線給了閻平一種很多人在關注著這處的錯覺。
少年氣血上頭,當即應道:「我不敢?笑話,明日我就替你父兄好好教導教導你。」
「好勒,」李禮眉開眼笑,脆生生的應下來。
閻平冷哼一聲,摔下車簾,似是覺得和他們多言都有失身份。
李禮坐在平板牛車上,望著閻平車廂背影,笑吟吟的提高音量提醒道:「明日下學後與我清談,閻平兄可千萬別忘了。」
這一聲喊,才是真正的叫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處,尤其是李禮話中之意。
閻平要與她清談?
一個五六歲的小娃娃?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