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狡辯(2 / 2)
此言一出,眾人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誰也沒想到李璿竟然出現在在這裡,還說出這句話,分明是已經將李瑧的罪名坐實。
「我並不是想殺他們的,其實那個春宮圖也不是要給任一飛的。」李瑧怯懦得說著,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站在大人麵前:「我在春宮圖上麵隻是加了一點迷幻粉,孫誌謙讓我出醜,我也想讓孫誌謙出醜而已,我看到他和曹玄章合作,又聽曹玄章想要做一份特別的春宮圖給孫誌謙,所以就讓磊子幫忙加上去而已,磊子太蠢,一下子就被曹玄章發現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任一飛死了,那個粉明明不會死人的,任一飛居然死了!曹玄章以為是我下毒的,故意拿這個事情來威脅我,獅子大開口,又要銀子又要地,還要官位,我哪裡給得起,隻能把他殺了,我知道一定會查到磊子身上,他要是死了,就沒人發現是我做的了……」
「任一飛的死和你無關?」張敏之明銳得抓住了重點,立即追問道。
「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李瑧說道:「什麼生石灰,什麼磷粉,我根本不知道!」
「所以你就一口咬定孫師兄是凶手?」張敏之冷冷說道:「隻要有凶手,就不會有人查到你頭上了。」
李瑧掙紮著,臉上有濃濃的不甘與憤恨:「他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來教訓我?我不過是要對他小懲大誡,讓他知道,腦子好比武功好更強大!」
張敏之看了一眼一直沒有反應的李璿,又看了看麵容已經非常猙獰的李瑧,張了張口,又沉默下來。
「我會將李瑧交由官府處置。」李璿開口道:「絕不徇私。」
說完,他也不顧他人反對,抓住李瑧,徑直出了冰庫,外頭熱浪襲來,眾人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已經快要凍僵了,連忙爭先恐後得往外跑。
張敏之和萬萬走到了最後,披著披風看他們哆哆嗦嗦的狼狽模樣,頓時笑成一團。
然而,孫誌謙依然沒有被放出來。
盡管李瑧供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是依然還有許多疑點,比如為什麼會有兩張春宮圖?
官府從孫誌謙房裡搜出的春宮圖裡發現的並不是磷粉和生石灰,而是致幻藥,之後,仵作從磊子家裡搜出了剩餘的一小瓶粉末,經過鑒別,正是李瑧交給磊子的致幻藥。將春宮圖和剩餘的粉末拿去給李瑧一辨認,便肯定出自他之手。如此一來便有人懷疑,孫誌謙其實自己另外準備,隻不過李瑧湊巧背了這個黑鍋而已。
李臻入獄後,張敏之熟門熟路,扌莫進朱佑樘的房間,見李璿不在,她匯報了之前的情況後,就向朱佑樘提出自己想探監的請求。
「見他是為了什麼呢?」朱佑樘溫柔地看著她,「我知道,李臻已經交代了。」
「但我總覺得他還隱瞞了什麼,」張敏之說,「大人,也許我單獨在監獄裡見他,還能問出一些新的東西。」
「不是說過了不要叫我大人了嗎?」朱佑樘皺了皺眉,「你還是繼續叫我周紀師兄吧,不然叫周紀哥哥也可以啊。」他沒少見到萬萬緊貼著張敏之,一口一個敏之哥哥,兩人親密的不行,不知道的,都以為她張敏之撬了老四的牆角了。
張敏之……
她小心翼翼說:「那個……我聽孫誌謙說過您的生辰,我好像比您大半歲。」
朱佑樘抬頭看了一會橫梁,好久沒開口說話。
「這件事李璿很上心,」朱佑樘這才看著張敏之,緩緩說,「李臻是他親弟弟,沒想到會誤入歧途到這一步。」
「你之前可能有過猜測,但並不了解,」朱佑樘解釋道,「他們兩個都是曹國公的後代,李璿從小天資聰穎,家裡人就將他送到我身邊,算是伴讀,也算是侍衛。」
「那他怎麼和四皇子在一起……」張敏之奇道。
「也許是家裡人想多一條路多份保險,也許是李臻不服輸,總覺得自己不比李璿差,這都不太好說,」朱佑樘說,「現在,你想好去監獄要問什麼了嗎?」
張敏之肯定地點了點頭,就見朱佑樘站起身來,「那走吧,我帶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