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傳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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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趙千忠又是氣憤難平:「當日我們自鳳陽倉運走的都是糧食,一路小心,怎到了滑縣就變成了沙石,人多口雜,若有不軌,他們嚴刑逼供,定有人會撐不住吐露實情,但是沒有做過,如何吐露,郭仕達小兒偏將我們關押,說什麼有人已經吐露實情,逼著我說出藏糧地,真是欺人太甚,若有人吐露實情,他何不去問那叛徒,問我做甚?這些可都是救命的糧食,關係著萬千條性命,貪墨了那是要打入地獄不得超生的啊!」

出了大牢,張敏之心情頗有些抑鬱,耳邊聽到朱佑樘問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張敏之無奈搖了搖頭,說道:「趙千忠雖是軍人,但是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定然不是魯莽之人,他在軍中歷練多年,還著了道,對手顯然是有備而來。但是這樣做的好處是什麼?趙千忠隻是個五品官員,對大人您造不成巨大的影響。」

朱佑樘問道:「你可聽說過泰山之事?」

說的是成化二十一年的事,如果不是那次地震,朱佑樘現下即使不被流放,恐怕也沒有好日子過,而這太子之位,恐怕就落入朱子儀之手了。

也許這就是上天注定,還是紀娘娘在天之靈保護著他呢?

張敏之看朱佑樘的眼神透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憐惜,落進了朱佑樘的眼中。

他有些意外。這些年來,他從看自己的人身上見到過無數種眼神,或者羨慕或者嫉妒,或者戒備,或者討好,或者算計,或者驚嘆,林林總總,不勝枚舉,但是沒有人覺得他可憐。沒有人覺得他可憐,站在這個天下人夢寐以求的位置,根本不需要憐憫。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應。

張敏之卻像是意識到自己的眼神不對,連忙換了種,眨眨眼,換了神色說道:「那次地震之前,官家想要廢了你,虧得地震才護住了你的位置,這次地震也是你的機會。」

對此,朱佑樘倒是有些意外,說道:「李璿他們覺得,這是在刁難。趙千忠是我的人,萬氏設下陷阱,等的就是我出錯,以此為借口,讓人在禦前告狀。」

張敏之想了想,搖頭說道:「大人恕罪,我想到了另一個原因。」

張敏之見朱佑樘看著自己,便也沒有賣關子,低聲說道:「或許這隻是大人的一種考驗?」

聞言,朱佑樘目光一緊,那一麵張敏之也沒有停下來,繼續說道:「大人您日後終歸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陛下想必是吃夠了身處深宮的苦頭,所以希望大人在坐上那個位置之前,可以歷練一番,大明國土遼闊,天災自是難免,倘若隻是身處於深宮,未必就真的看得清災民的狀況,同樣也未必就能清楚下麵的官員們到底是做什麼手段,唯有一見,方能體會,如此,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也能心中有數,不至被人蒙蔽雙目,做出傷害百姓之事?」

朱佑樘沒有回應她,隻是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你不知我當下的處境麼?那個位置,能不能坐上去,還是兩說。」

張敏之輕輕搖頭,說道:「再請大人恕罪……」

朱佑樘掃了她一眼,應道:「你我之間,不需要戰戰兢兢,有什麼說什麼便好。」

張敏之連忙點頭應是,但是心裡卻不這麼想,她分得清楚尊卑,身份擺在那邊,即便他嘴裡這麼說,可她如果這麼做了,便是自不量力,午門吃一刀子也是活該,但是又不能遲疑太久,連忙繼續說道:「想來,陛下未必就真的是想要廢了您,否則,泰山地震之後,何以遲遲不下手,反將您送出深宮,去了嶽麓書院?要知道,書院是陛下親自下旨要扶持起來的,什麼人在裡頭讀書,您能不曉得麼?」

朱佑樘的眉頭微蹙,似乎是在仔細回味張敏之的話,張敏之的心裡頭自然也是忐忑,她本來想說,陛下借著泰山地震這件事,震懾了旁人,堵住了所有想要廢太子那些人的嘴,借著上天之手,將朱佑樘的位置穩住了。她雖然不在朝中,可是對於廟堂之事倒也略有所悟,她替娘親照看生意,尚且有那麼多勾心鬥角,更何況是國事?但是這些就涉及到揣測君心,斷然不能開口說明,便隻能在一側小心提心了。

朱佑樘明白了她的心思,眉頭舒展,看向她的眼神也透著一抹探究的笑意。皇帝陛下行事向來令人難以琢磨,自六歲那年恢復身份之後,他每時每刻也在揣著皇帝的意思過日子,也許就因為如此,反倒當局者迷了。

雖然並不確定張敏之的猜測到底正確了幾分,但是她所說的未必就是錯的。

朱佑樘想到父親看著自己的眼神,神色微動,然而又想到萬氏的身影,神色便又冷了下來。

張敏之被看得不自在,隻能問道:「大人您笑什麼?」

「沒想到你一個……」一個女子,看的東西倒是通透。

這句話自然是不會出口,朱佑樘也沒有繼續,隻留下了半截話,讓張敏之去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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