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學渣一秒變學霸（1 / 2）
一周後，葉行格站在學校門口的高三成績榜前，連著眨了幾次眼睛。
自己仍然是第一沒錯，但他看了幾遍，確定那個排在自己名字下麵，比自己少了五分的人，叫李持盈。
areyoukidding？
上周她還在七百名以外啊……
十二班的班主任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說實話，在其他十一個班的班主任二十四隻眼的監督下，將李持盈的試卷來來回回檢查了遍，確定的確都是她寫的……班主任心花怒放，差生班裡也能飛出金鳳凰啊！
他在辦公室裡抱著李持盈的試卷，忍不住發出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這怎麼好意思呢啊哈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我的學生厚積薄發，這麼能乾哦哈哈哈哈哈哈。」
三班班主任首先看不慣他的得瑟臉，「再好的學生，也不會一下考多七百多名啊，李持盈不會是抄的吧？」
十二班班主任立刻嗆回聲，「抄？全年級第二名從哪裡抄？考試都是按名次排的座位，全年級就葉行格分比李持盈高哎！他們兩的座位，十萬八千裡吧，用腦電波抄襲嗎？我的學生好厲害有超能力耶，下一步可以拯救地球了吧。」
葉行格班主任心如刀割，還不能讓人看出來，隻能出來打圓場，「也許李持盈同學復習復的好，剛好押對了這一次考試的題目，大家也不要這麼懷疑一個學生啦。」
九班班主任最看不慣他這副笑麵虎老好人的樣子，好心提醒他，「聽說你們班葉行格在和李持盈走得很近，幫她復習的哎，本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
眾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被學霸開光過了就是不一樣，葉行格肯定提前押題了，還帶著李持盈學習了一遍，就說嘛，一個學渣怎麼能做火箭上升般的成績啊。
十班班主任還沒眼力見，補了一句，「兒子養大了，都是跟老婆跑了，唉！你也不要太難過。」
葉行格班主任氣得牙癢癢，還隻能麵帶蒙娜麗莎的微笑，強自鎮定說：「不要開我們葉行格玩笑啦，他眼光很高的，你們這麼說，他會哭的。」
回過頭他就去找葉行格談心，措詞嚴謹，「聽說你最近和十二班的李持盈玩得好啊……」
葉行格一個頭兩個大，本來自己的「愛情故事」傳得就沸沸揚揚，考試成績一出，人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你是個忠犬男朋友二十四孝好漢，還有膽子大的也恬不知恥找他，讓他也幫自己補習，他想怎麼推倒自己都行。他解釋的嘴皮子都要腫了，高中三年，之前說過的話，都不如這一天說的多，但沒人相信他……
李持盈是誰啊？
他對從前的她毫無印象啊。
最近才知道她，還是因為她莫名其妙扌莫了自己屁股啊。
是他吃虧好不好。
讓他安安靜靜看會數學書不好嗎？
現在連班主任都這麼試探自己！
人和人之間難道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
葉行格紅著眼睛，「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也沒有幫她補習過。」
「真的？」班主任臉上大寫的不相信，措詞委婉，「其實呢，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很好的品德，但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感，馬上就要高考了，可以一起考大學啊……」
太過分了！
他做錯了什麼非要和那個陌生人扯上啊。
葉行格直著脖子大喊，「我要是幫李持盈補習了，就讓我天打雷劈。」
班主任嚇的抖了幾抖，眼神流露了點懷疑，就看葉行格臉都青了，「我和那個女人沒有半毛錢關係，要是撒謊，就讓我以後不舉！」
班主任立刻相信了葉行格的話。
這誓發的也太狠了！
這孩子真是太實在了……
大家都是男人，他同情地拍了拍葉行格的肩膀，語重心長，「不要這麼沖動，就剩最後一個多月了，紮紮實實做好你該做的，老師相信你。」
葉行格比竇娥還冤，現在才換來班主任的信任。偏偏這時李持盈背著書包經過了——一班的早自習比其他班都要早半小時，現在才輪到其他班的同學到班上，他狠狠盯著李持盈，恨不得眼神化飛刀，將她捅上千萬遍。
李持盈不識趣，立刻問他，「你這麼深情款款看著我，不會是覬覦我的美色吧？」
葉行格……
他發狠說：「你怎麼考的？這分數你不可能考的出來！」
這話李持盈可不愛聽了。
人生前幾十年，她沒少因為成績差被人冷嘲熱諷，包括麵前這個葉行格，眼裡從來看不到她，當初自己看上他，暗戀的要死要活的，真是瞎了她的狗眼。現在她好不容易重新把握命運，用一個研究生的文憑去考高中知識還考不好，那她讀的書都算餵了狗了。
他還以為自己多大臉，自己非喜歡他不可啊？全世界那麼多小帥哥，個個都比他葉行格貌美膚白體態佳。
不就占了他一回便宜嘛，擺出這副被羞辱了的貞潔列婦臉子給誰看啊。
李持盈本來笑嘻嘻的臉，瞬間籠上寒氣，說：「我也這麼想啊，本來還以為這次肯定能考過你的，沒想到我還是失誤了。」
她冷冷一笑，「不過也就五分差距而已，小鮮肉，下次你就不是第一了。」
贏過他，他會哭嗎？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持盈毫無顧忌放完狠話就走，留下葉行格和班主任麵麵相覷。
這種仿佛看完一整場愛恨交織刀光劍影大戲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許久，班主任拍了拍他另外一個肩膀，意猶未盡說：「葉行格啊，老師絕對相信你沒有和她玩得好，李持盈根本不需要男朋友啊，說她是你的男朋友可能更靠譜點。」
葉行格渾身發抖，一句話不說轉身回了教室，周圍都散發著他傳出的殺氣。他埋身於試卷之中，下筆如下刀。
放學時候，連薑一銘找他一起回家都被他一口拒絕，他直接攔了輛出租就走了，路上都掛著耳機在聽英語來著，他還不信了，那個什麼盈？還能走第二次狗屎運？第一永遠是他，好嗎？
第二周周考成績公布，答案揭曉，兩人戰平。
十二班的班主任，簡直做夢都要笑醒了。現在他隻希望這個美夢一直持續下去，最少，也要撐到李持盈考完高考。教導主任都承諾她了，隻要李持盈能考上一流重點大學，就讓她也跟一班班主任一起去美洲旅行！感受下資本主義對人民的剝削，回來更加能做好新社會的教學工作。
和他相比，一班的班主任憂心忡忡，看完成績榜後的葉行格渾身怨氣又加重了幾倍，頭頂上寫滿了：」不要和我說話「，」信不信我手撕了你「，」我絕對不會輸「，感覺分分鍾怨氣就要爆表，他都不敢和他說話了。
這李持盈開掛了？
不合理啊。
難道她因為常年喜歡葉行格得不到回報，一生氣打通任督二脈了？
葉行格咬著牙，將大紅榜上和自己平行的李持盈三個字看了半小時，之後不眠不休，連最愛的足球都不踢了，終於在第三周比李持盈多考了三分，保住了自己萬年老一的位子。
他稍微鬆了口氣，自覺自己以前太過於放任自己，仗著自己學得快懂得多，沒事就去踢球，偶爾還抵擋不住遊戲的誘惑打盤王者榮耀，這真是太不應該了。現在看看，果然自己稍微勤奮點，那個放大話的李持盈，也並沒有考過自己啊。
流星就是流星，怎麼能和自己的成績相比？
第四周，他就被李持盈超過了六分。
葉行格感覺空氣裡都是對自己的敵意，連呼吸起來都是火辣辣的。路過人群聽到女孩子的笑聲，都覺得她們是在嘲笑自己。其實他要多站一會聽一聽，就會聽到那些人在罵李持盈。
「什麼嘛，以為靠考第一就能吸引葉行格了，這個女人太有心機了。」
「就是，也不看她什麼模樣，肥的和豬一樣。」
葉行格要是多聽一會兒，說不定還會自然而然出口否認，李持盈的確靠考第一吸引到我的注意了啊，以及她不胖啊，也不像豬啊。
不過他現在非常混亂，內心深處充滿了對自己的懷疑。
從來沒考過不是第一……
這滋味……一言難盡。
有些失落……
還有些……酸澀。
葉行格頂著早上三兩下沖完，自然風乾後四處發散的頭，站在榜單前，整個人看著十分失魂落魄。
薑一銘安慰著他，「就這一次而已嘛，你壓力太大了，下回就能重回第一了。」
葉行格毫無反應。
薑一銘又換法子說：「你說李持盈是請了常春藤高材生給她做補習老師了嗎？還是我們的生活其實隻是遊戲，她給自己開掛了？」
葉行格毫無反應。
薑一銘又說：「葉行格你知道李持盈一直暗戀你這件事，是真的啊，不是我說啊葉行格，你的桃花運真多啊。」
葉行格毫無反應。
一陣風吹過，薑一銘深吸一口氣，看樣子葉行格真是被刺激不輕，風裡傳來食物的香味，他注意到始作俑者李持盈提著一袋小籠包進了校門，薑一銘沒好氣喊住李持盈，「李持盈，你最近是被雷劈了嗎？竟然從年級倒數考到全年級第一。」
李持盈這才看到他和葉行格，她往嘴裡塞了個小籠包，大咧咧說：「怎麼，你嫉妒啊？」
「同班同學關心關心你不行啊？」薑一銘酸溜溜說，「下周就高考了，你是打算一鳴驚人了嗎？」
「你會不會驚人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會，」李持盈說。
薑一銘發現李持盈成績變好了不說，竟然還會擠兌自己了，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再細看一下這妹子，薑一銘脫口而出，「我那個去，李持盈你最近瘦不少啊。」
「為了學習嘛，」李持盈滿不在乎說。
學習？
葉行格從發呆模式中解除，他眼裡燃起熊熊的鬥誌，惡狠狠看向李持盈，「這次是失誤，高考我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哦，」李持盈說，「那你加油啊。」
身為一個大媽，她滿眼都是愛憐的目光，小男生真可愛，被自己打敗了，這麼張牙舞爪，明明就是隻小奶貓而已啊。
自己年輕時候怎麼會腦補他又高冷又腹黑的呢？他其實是又傲嬌又羞澀的人啊。
還真的……全心全意就在學習上呢。
薑一銘注意到她的眼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說：「李持盈，你不會暗戀我們家葉行格吧？」
「沒有啊，」李持盈認真說，「我是在欣賞他的美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你看他頭發就算像被炸彈炸過一樣，依然不影響他的美貌。」
葉行格……
這麼說他一點都不會開心的好嗎……
他一張臉繃得緊緊的，「李持盈，你能不能正經點啊，我現在是在和你挑戰啊！」
好好好，小奶音你說什麼我都好好聽。
李持盈扌莫了扌莫自己笑開花的色臉，說：「我很正經啊，很正經的在誇你啊。」
葉行格快被她氣死了。
那麼色眯眯看自己這麼久，以為自己看不出來嗎！自己又不瞎！
他硬邦邦拋下句，「那你等著吧。」拉著薑一銘就走。
李持盈沖著他筆挺挺的背影揮著爪子，「餵，你要是輸了你就把自己輸給我嗎？」
葉行格腳下一個踉蹌，走的更快了，「我不會再輸了。」
「那未必啊，」李持盈笑嘻嘻說，又往嘴裡塞完最後一個小籠包，這才把垃圾袋扔了，掏出校服口袋裡的紙巾擦擦手和嘴。
心情怎麼這麼好呢。
吳晴站在她身後，一直保持著目瞪口呆jg。
看了這麼多年言情小說，自認自己是調情高手雖然沒有實踐過但勝在理論豐富，今日見到李持盈調戲葉行格，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算是徹底跪在了她的校服褲子下麵了！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她肯定是背著自己偷偷看了什麼高級的言情小說學到了！
難怪這個月無論她推薦了什麼書給李持盈，她都能一口道破結局，害她提前被劇透，看起來索然無味棄之又可惜，氣得好幾天都不想去租書了。
她咬牙切齒，內心無比復雜。
姍姍來遲的柴迪見到她在發呆，拉她到公告欄下麵問她，「吳晴，你最近怎麼不和李持盈玩啦？」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就更加來氣。
吳晴很是鬱悶，「她和葉行格來往很密切，哪有時間理我啊。」
晴！天！霹！靂！
柴迪手都在抖，「你知道他倆走得很近？」
「剛才你沒到的時候，還在說高考完以後要在一起呢，」吳晴木訥地說，「我真是沒想到啊。」
廢話！
誰能想到啊。
「你真沒用，連李持盈都不和你玩了，」柴迪很是嫌棄地推開吳晴，」活該你交不到朋友。」
吳晴愣了，她拉住柴迪的手，結結巴巴說：「你，你你你不是說我會永遠是你的朋友嗎？」
「就你？你也配？」柴迪像是手上被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用力甩開了她。
她頤指氣使走遠了。
留下吳晴目光難測看著她的背影。
說什麼大家都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間沒有秘密。
所以讓自己事無巨細，把李持盈的日常都告訴他們，連她來大姨媽了肚子痛，表情好好笑，為了討好她們，她都會刻意說給她們聽。
現在……
是利用自己啊。
李持盈和自己越走越遠，是因為她，發現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咬著嘴唇往教室趕走，心想，她李持盈人緣比自己還差，還敢嫌棄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