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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為了你,去打人啊。」

「那是姓苗的說話難聽,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和你沒關係。」沐芷咬著唇,眼神堅定地看向了主任,主任被她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咳嗽了一聲,才說:「總之對學校的管理不好,你回頭和趙可以說說。」

「別人想怎麼樣是別人的事,我說了有什麼用?」

「你的話,他肯定聽。」主任肯定地看著她,臉上帶著笑,「你先回家吧,這事趙可以的爸爸已經打電話過來了,會賠償苗同學醫藥費。本來就是誤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沐芷出了門,還能聽見辦公室裡兩個老師在竊竊私語。

「趙可以是誰?」

「他爸是趙勝利,暴發戶,給咱們學校捐了二十萬的那個。」

「就是他啊,怎麼叫這個名字,可以不可以,真逗,他打人了?」

「可不是,年輕人,做事不經大腦,哈哈。」

沐芷覺得自己簡直在這學校待不下去了。她腳底燃著火,這火一路燒上了她的臉,她憤憤地回教室收拾了書包,連楊碧威找她說話她都沒搭理。她一路含著淚沖出教室,偏偏剛下了樓,迎麵就撞上了趙可以和嚴密,那兩人正勾肩搭背說著悄悄話,看她來了,嚴密吹了個口哨,叫她:「沐姑娘,我們在這兒等你呢。」

沐芷和嚴密關係不錯,隻好磨蹭著走過來,裝作沒看見趙可以,說:「別人都走光了,你在這兒乾嗎?」

趙可以搶過話頭:「我在這裡等你呢,怕你受委屈。」

沐芷哼了一聲,繼續對嚴密說:「你打那個姓苗的做什麼,他就是個神經病。」她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趙可以和嚴密馬上跟上她。

嚴密笑著說:「看他長得醜,沒忍住就下了手……」

「哈!」沐芷聽到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理由,忍不住笑起來,但很快她神色有點黯然,「以後別理姓苗的,免得髒自己手,他愛說什麼說什麼,反正也不影響我。」

「怎麼不影響了?」趙可以急了,「你不知道,他說話多難聽。」

沐芷把頭偏了偏,看向嚴密,說:「嚴密,來一中感覺怎麼樣啊?」

「這學校挺好,壓力很大,和咱們初中就是不一樣。沐芷,今天是趙可以幫你動手揍了那渾蛋。」嚴密收到了趙可以不斷傳來的眼色。

沐芷正色道:「我就是要和你說,打人是不對的,什麼事情都用打人來解決,要法律有什麼用?以後不能這樣了,要管住自己的脾氣。」

趙可以覺得自己太委屈了,於是他提高了嗓門,說:「我就打他,怎麼了?我就是沒素質,反正我成績不好,老師也覺得我沒素質,我學不會那高雅的姿態!我打他了,他還不能還手,我痛快得很。」

「那你怎麼被叫進政教處了?想記過還是被警告?」

「我這不是沒事嘛。」趙可以滿不在乎。

沐芷怒極反笑了:「對對對,你沒事,那是因為你爸給學校捐了二十萬,不然你這活活被人抓個現行,不被開除也要被警告。」

「你憑什麼這麼說?」趙可以不服氣。

「因為當年我回了李靜雲的信,我說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騷擾我了行不行。」沐芷冷靜地說,「後來他自殺了,雖說沒死,但學校拿著我那封信勸我轉學。」

趙可以沉默了……

他一路默默無語地陪著沐芷走著,沐芷怎麼趕他他都不走,非要送她回到自家小區他才開了口,他說:「以後,我不會了,你要對我放心。」

他伸出手扌莫了扌莫沐芷的劉海,溫柔地說:「以後,我也不會讓人家欺負你的。」

說完這句,他臉紅了紅,就好像被什麼燙著了一樣,拔腿就跑。

同學到了一部分,擠擠攘攘一屋子,看著格外熱鬧,人人都自告奮勇向沐芷報著自己的名字,說一些當年的趣事。楊碧威給沐芷拖了椅子,然後小聲地對她說:「咱們能湊齊這麼些初中同學也不容易了,咱們的高中同學,基本出國的出國,不然也是分散在一線城市,能回來聚會太難。」

馬上有一位姓馬的胖胖的女同學插話道:「楊碧威,說話注意點啊,不要歧視我們這些留在本地的同學好不好,知道你們有出息,比我們能耐大。」

楊碧威笑嘻嘻看著她:「馬雲雲,你都做大老板了,哪裡看得上我們這些打工族啊,不知道誰在取笑誰呢。」

沐芷聽到她的名字,再看到她本人,這才想起了她。當初馬雲雲可沒少把自己的本子扔到地上,回過頭就說:「哦?我不小心碰到地上,你這麼大度,不會怪我吧。」

她坐在那裡看楊碧威和同學們親熱說話,自己就在那兒笑著,也不開口。

馬雲雲卻把話頭轉到沐芷身上:「沐芷,這麼多年都沒見到你,在哪兒高就呢,同學當中就你最神秘。」

沐芷笑了笑,把一縷頭發擼到耳邊,說:「我一直都在北京待著呢。」

「難怪呢,在北京落戶了,看不起我們這些窮同學了?」馬雲雲笑著說,「當初你和趙可以好過是吧?你這次回來是和他結婚的?」

楊碧威的臉頓時沉了下去。

沐芷不以為意,說:「我們分手了,我回來是參加他的婚禮的。」

「真的假的?」馬雲雲故意大驚小怪道,「你們感情那麼好,人趙可以進高中第一件事就是為你出頭,打了苗雙仁一頓,全校都知道啊。大家都覺得你們肯定會結婚的,怎麼好好的就分了呢?」

楊碧威出來說話:「馬雲雲,你話有點多哦,咱們的酒怎麼還沒上,菜都上不少了。」

馬雲雲裝作不懂他話裡的意思,說:「楊碧威,別打岔,我這不是關心好久不見的老同學嘛。你別急,老板說送我們酒,一會兒就拿來了。」

她話剛說完,就好像是為了證明她安排得井井有條一樣,有人敲響了門,馬雲雲立刻提高了嗓門:「老板進來吧,我們人到齊了。」

門頓時被人踢開,有人抱著一箱子啤酒邊說話邊進來:「這是我們送你們的酒……」那人說了這一句,突然看到坐在對麵、臉色蒼白的沐芷,他手一抖,先叫出聲,「沐芷,你怎麼回來了?」

沐芷看到了他。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發微信讓我回來參加你婚禮的人,不是你嗎?趙可以。」

「我沒有啊。」趙可以脫口而出,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他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了起來,「我知道是誰了。」

馬雲雲一拍大腿:「約好的不如偶遇。趙可以,你好歹也算我的高中同班同學,一起吃飯唄,反正這屋裡不少人你都認識。」

楊碧威目光沉沉地看著她:「馬雲雲,今天是我們初中同學聚會……」

馬雲雲故意打著哈哈:「楊碧威,你回來不是幫趙可以做上市的嗎?他可是你的客戶。怎麼,你客戶的麵子,你都不給了?趙可以,你不敢嗎?同學一起吃飯都不行了?」

趙可以目光動了動,他看著馬雲雲,又轉頭看了看沐芷,眼裡流出一絲不舍,他慢慢地說:「不就是吃飯嘛,我就留下來了。」

馬雲雲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她指著沐芷旁邊的座位,說:「哪,隻剩下這一個了。」

趙可以攔住她要說的話,說:「坐就坐。」

他本以為坐下來以後,馬雲雲會拿自己和沐芷以前的關係來調侃他們,但讓人意外的是,馬雲雲攛掇了這件事後,就不聲不響了。大家也隻是聊聊讀書時候的壓力、現在的育兒經什麼的,一時之間,顯得其樂融融。

趙可以坐到沐芷身旁,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溫度,他閉了閉眼,讓自己情緒鎮定一些後,這才低聲問她:「你好嗎?」他的聲音透著苦澀。

「我挺好的。」

「是嗎?」他低低地說,聲音像一隻手滑過沐芷的耳邊,「那就好。」

他本打算接下來和楊碧威談談公事的,但這時,包廂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年輕的女孩扶著一位中年婦女出現在了包廂門口。那女孩眼神尖刻,掃了幾眼,盯住了沐芷,叫出了聲:「媽,你看,趙可以是不是出來見這個賤人了?」

王蒙蒙!

沐芷立刻轉頭去看馬雲雲,果然捕捉到她和王蒙蒙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她什麼話都沒說,看王蒙蒙在那兒鬧。

王蒙蒙哭著說:「媽,媽,你要給我做主啊,他還想著這個賤人呢。」

那中年婦女果然開了口:「可以,你給我過來。」

趙可以站起身,卻沒有動,他平靜地說:「王蒙蒙,帶我媽回家,她心髒不好。」

王蒙蒙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機會可以發落沐芷,她不依不饒:「趙可以,你自己做了虧心事,還不承認?你對得起我嗎?媽,媽,你要給我做主。」

中年婦女看向了沐芷,眼裡透著嫌棄:「沐芷,你放過我兒子,不行嗎?非要一再纏著她?你要不要臉?」

沐芷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她笑了笑,這才正色說:「宋阿姨,你應該管管你身邊那位兒媳婦,而不是來找我麻煩。」

宋婷芳並不相信她,鄙夷地說:「你沐芷是什麼人,這麼多年,我心知肚明,你以前害我兒子害得不夠,現在還想禍害他的家庭嗎?我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除非我死了,不然,你絕對進不了我們趙家的門。」

沐芷發出了一連串哈哈的笑聲。

她看著趙可以,說:「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處理。」

然後,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說:「真是一出別有意味的同學會啊。」

楊碧威反應迅速,跟著她站起來,對她說:「沐芷,我也沒想到。」

「不怪你,有人眼皮子淺,我可不想和有些人一樣,成為笑話。」

王蒙蒙本來在那兒哭著,聽到沐芷的話,立刻回嘴:「沐芷,你什麼意思,你不就是我們趙可以不要的貨色,裝什麼高貴。和他分手了你還纏著他,還不是為了他的錢?你要不要臉?」

沐芷不想理她,快步往外走。

這時,宋婷芳卻伸出手攔住了她。

她緩緩地對沐芷說:「沐芷,這樣,你和我發個誓,說你以後絕對不纏著我兒子,不然的話,你父母在地下就下地獄,死了也不得超生。」

沐芷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冷了。

她艱難地說:「我不發誓。」

「那是你心虛了?不然你要真像你自己說的那麼坦盪,發一個誓,又有何不可了?」宋婷芳喘了一口氣,很肯定地說。

「宋阿姨,你是覺得我父母不算什麼,但我不想侮辱他們。你也可以讓你兒子發誓,說他如果和我勾勾搭搭,那他爸爸死了也不閉眼,你看如何?」

宋婷芳又氣又惱,抬手就給了沐芷一個巴掌:「你們家兩個窮鬼,怎麼和我們家老趙比?」

沐芷沒想到宋婷芳說打就打,她回過神,臉上已經火辣辣了,她不無譏諷地說:「就在上個月,有個有錢人,為了求我師傅給他老婆動手術,差點跪死在我們醫院門口。宋阿姨,也許你覺得你挺有錢的,有錢人是人,我們窮人不是人,但你們有錢人,難道就沒有要求我們窮人的時候?」

宋婷芳強硬道:「我會求你?開什麼玩笑!這個世界上的問題都可以用錢解決,而我,永遠比你有錢,所以你當然一直纏著我兒子。你們這種女孩的手段,我看多了。沐芷,你必須給我發誓,不然,今天我不會讓你出這個門,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繼續害我兒子的。」

楊碧威插話道:「宋阿姨,你講講道理,沐芷和你兒子真的沒聯係了,她這次回來,還是你兒媳婦發短信叫回來的。」

「不可能。」宋婷芳一擺手,「你們這些男人,被沐芷幾句好話一哄,就被她騙了,我不吃她那套,她今天必須給我發誓。」

「我要是不呢?」沐芷說。

「那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媽!你別鬧了。」趙可以滿臉的痛苦,「你是想逼死我嗎?」

宋婷芳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趙可以,扌莫了扌莫自己的月匈口,喘著氣說:「你果然還記著這個賤人,蒙蒙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改好了……」

「媽,你有完沒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照著你的意思做了,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嗎?」趙可以捂著臉,「你就不能想想我嗎?」

王蒙蒙細聲細氣地說:「可以,你怎麼能和媽頂嘴呢,快道歉,媽都是為了你好。」

趙可以睜大了眼睛,瞪著她說:「你給我閉嘴,要不是你成天折騰,我媽會這樣?」

王蒙蒙立刻又哭起來,但這次,宋婷芳沒出來為她說話。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大喘了幾口氣,最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王蒙蒙尖叫了起來,立刻撲在了宋婷芳身上:「媽,媽,媽,你怎麼了媽?」

她跳起來,想去打沐芷:「都是你害的。」

趙可以提高了嗓門,對王蒙蒙說:「你再多說一遍,今天你就滾回娘家去。」

王蒙蒙立刻不哭了,對趙可以說:「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你是要和我退婚媽?」她上前去拉趙可以的胳膊,被趙可以厭惡地一把甩開,她順勢又撲到宋婷芳身上開始哭起來。

「別碰她,打電話叫救護車。」沐芷的聲音突兀地傳來,「她是心髒病犯了,你要動了她,她回頭可能就是死在你手裡。」

王蒙蒙嚇了一跳,然後就被趙可以拉到了一邊,她有點不服氣,說:「你憑什麼這麼說,好像你多厲害似的。」

「我主修外科,今年我在醫院主做心髒手術,這樣,你相信了嗎?」

趙可以頓時抬起頭看向她,眼裡滿是驚訝:「你當年非要學醫,是因為……」

「沒錯,是因為我爸爸死於心髒病。」沐芷平靜地說。

因為突發心髒病,沐芷在高考前一個月送走了自己的父親,在她母親冷靜處理完喪事以後,沐芷放下心來,參加了高考,卻在第二天收到了母親出車禍的消息。

電動車直接撞上了一輛大卡車,當場死亡。

雖然警察安慰她這隻是一場交通意外,但她心裡特別清楚,母親這是生無可戀了,在確定了自己高考順利後,她放心地跟著父親一起走了。

扔下她一個人。

無數次她在睡夢中驚醒,以為自己還是一家三口,像從前一樣,和和睦睦的,但叫出爸爸媽媽後,她才想起,自己已經失去他們了。

她變成孤兒了。

就好像當初宋婷芳來找她,求她放過趙可以。宋婷芳跪在自家小區門口,被來往多年的鄰居一個個圍觀著,宋婷芳說:「沐芷,求你了,你命不好,和我兒子在一起,你會害了他的,你會連累他的,你放過他吧,我給你磕頭了。」

她本來一心一意想念國際貿易,最後填誌願時,她填了所有名牌大學的醫科。

她希望自己能學一手的好醫術,能拯救到更多的人,能讓更多人的小孩,不會像自己這樣,被人欺辱上門。

她吸了一口氣,對趙可以說:「如果醫院那邊搶救條件跟不上,和我爸當年一樣的話……就來找我,告訴他們,我是梁忠平的閉門徒弟,他是我國做心髒手術最好的醫生。」

王蒙蒙眼睛都紅了,她不顧一切地大喊:「別吹牛了,憑你沐芷?怎麼可能?你也配?我絕對不可能讓你碰我媽的……」

但她的話並沒有人回應。

趙可以深深地看了沐芷一眼,苦澀地說:「那謝謝你了。到時候再說吧。」

沐芷頭都沒回地直接下了樓。

楊碧威一路追了下去,想送她回去,她一口回絕了。

「讓我靜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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