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難以言說的秘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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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難以言說的秘密

「你說什麼?」百靈拿馬韁正對著熊酌:「小哥,別看我喜歡你,就蹬鼻子上臉。」

「我說的有哪不對嗎?」熊酌對百靈挑釁一笑,這笑極具攻略性又極俊。

百靈不由看晃了神:「尤物。」

「既然巢國不窮,不如拿你的貨來換這塊玉璧,據我所知,巢國沒有珠玉,不如用有換無。」熊酌繼續用笑蠱惑百靈。

百靈輕哼一聲:「小哥,你可知道這批貨的來頭?」

「不知。」

「這可是送給宗國主的禮物,所以我不能用這貨買你的笑嘍。」

熊酌忍下這女子的挑逗:「姑娘別太早做決定,你應該知道宗國國主素來喜好美玉,還不如把這上好玉璧送給他,他一定喜歡。」

「小哥,你知道的可真多,連宗國主喜好都知道,可你的璧價值連城,我這批貨可換不了。」百靈上下打量熊酌道。

「不知姑娘運送的是什麼寶貝?」熊酌問道。

「一些草碎子,還有桃木劍。」

「草碎子?是什麼草碎子?」

百靈撇嘴道:「小哥似乎對我這批貨很感興趣,就算用璧換都在所不惜,你真不像個商人,商人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姑娘怎知你這批貨抵不上我這塊璧?」

「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小哥你是預謀已久要我這批貨。」百靈青春靚麗的麵龐露出老謀深算的自信。

「哈哈哈,姑娘多慮,我行商也是有點眼力見,這麼多人護送草碎子,又是送給宗國主的壽禮,自然不可小覷。玉璧價值千金,但在楚國王公貴族人手皆有,放到尋常人家有價無市,在下不如用玉璧換些稀罕物到楚國賣個好價錢。」

百靈贊賞地點點頭:「此言有理,我答應與你交易,但不是因為宗國主喜歡玉,是因為——小哥你好看啊。」

「……」

元子家覺得這女子言語輕佻,就像是進青樓的大爺,太過放肆了,同意換貨不是因為熊酌的三寸不爛之舌,隻是因為熊酌長得好看而已,讓這樣的女子運國主壽禮真是膽大。

「小哥,等會兒開箱驗貨,你看到貨可不能反悔啊。」

「當然。」

「來人,打開箱子讓小哥驗貨。」百靈吆喝道。

熊酌和元子家湊近一看,三輛馬車運的都是雪澤草,至少有三百株,兩輛馬車運送的是漆器和一些桃木做的驅邪弓。

「如何,是不是覺得大虧?」百靈背手,笑看著熊酌。

「甚好。」

「甚好?」

「這些草包裝精致,占壽禮的大部分,能送給宗國主應該是珍貴且別有用處。」

「小哥好眼力,雪澤草生在懸崖峭壁,有治燒傷奇效,讓皮肉重塑新生,巢國花了數年潛心培育才有這麼多株。」

熊酌給元子家一個眼色,元子家將璧交給百靈。

「你就沒有別的話對我說?」百靈捧著璧,眼含秋波地看著熊酌。

「多謝姑娘。」熊酌拱手道。

百靈噘著嘴道:「早知道就不把貨給你了,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熊酌無言以對。

「哼好,這批貨都是你的了,莫要忘了我的恩情,這璧是我勉為其難換的。」

熊酌苦笑道:「難為姑娘了。」

「那咱們有緣再見。」

「再見。」

百靈坐上馬車還不忘對熊酌粲然一笑。

熊酌和元子家目送馬車遠去。

「這女子真是古靈精怪。」元子家不由感嘆道。

「子家,你把這些包裝拆了,把雪澤草收到一輛馬車,停到我們來時的密道口,之後我讓若楓處理。」

「為何不直接送到和館?」

「和館的耳目太多,這事不能讓父王知道。」

「王上不想讓你救樊姑娘?」

熊酌搖了搖頭。

「王子,你從渚宮出來就奇怪得很,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子家。」

「王子,你這麼說我哪裡放心,你和樊姑娘多配啊,為何突然把她搬到和館了?」

「對她而言,她離我越遠越好。」

「啊?你該多學王子旅把小樊姑娘放在身邊,多說些好話,讓她開心開心。」元子家牽著馬道。

「王族的事看起來未必和你想得一樣,有時越疏離感情越真摯,越親密感情越冷淡。」

「看來王子對樊姑娘一片癡心啊!」

「子家,你是不是不想進東廣一線了。」

「王子,屬下錯了,我這就去整理雪澤草。」元子家立馬屁顛屁顛地跑到馬車旁。

熊酌看著元子家把成摞的雪澤草移到一輛馬車裡,他挽起了袖子,露出精壯的手臂,手臂上有個熊酌十分眼熟的青黑色馬形胎記,熊酌的記憶一下子回到十年前。

那時他隻有六歲,前令尹鬥勃的兒子鬥公子也是六歲,他們一起在花園遊玩。

「哎呦。」鬥公子從假山上摔下來。

「你沒事吧?」熊酌趕緊跑過來關心道。

「沒事,隻是手臂被石頭刮到了。」鬥公子忍住哭道。

「我給你吹吹。」熊酌湊過來,對著傷口小心地吹氣:「咦,這是什麼?好像一隻小馬呀?」隻見鬥公子的傷口剛好在手臂的小馬圖案上,滲出的血剛好蓋住小馬的蹄子。

「這是胎記。我爹說了,我前世應該是一隻小馬,所以會留下這個印記。」

「真有趣,那我前世是什麼?我怎麼沒有留下胎記呢?」

「這個……我也不知。」鬥公子眼睛一亮:「說不定你前世是鳳凰,與尋常動物不一樣,所以沒有留下胎記。」

「如果是鳳凰那多美呀。」熊酌看著馬形胎記,想象著鳳凰胎記是什麼樣。

「你要是也想要胎記,我給你畫一個吧。」鬥公子咧開少了兩顆門牙的嘴,笑嘻嘻道。

「好呀。」

說著,他們小跑著進屋,鬥公子便用毛筆在熊酌的手臂上畫鳳凰,不出一會兒,熊酌的手臂上就出現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

「哇!好厲害啊!先生誇你繪畫了得,果然畫的和真的一樣。」也許是鳳凰太過靈動,即使熊酌沒見過,也感覺像真的。

鬥公子被誇得不好意思,一直傻笑:「你過獎了。」

「鬥公子,你要的泥巴給你找來了。」外麵的奴婢道。

「哦,放在門口吧。」

「你要泥巴作甚?」熊酌好奇道。

「可以捏泥人,還可以做雕刻,可好玩了,你也要一起玩嗎?」

「好呀。」熊酌興致勃勃答道。

鬥公子帶著熊酌捏泥人玩,兩人玩得渾身是泥,衣袍袖子和下擺被泥巴粘在一起,像倆泥球,玩得不亦樂乎。熊酌捏的泥人一坨坨地塌下來,完全沒有造型,他越是小心,泥巴越不聽話,從他手上癱軟地滑下。

「你這是水放多了。」鬥公子提醒道。

「這樣啊。」熊酌聽取他的建議,少加水,泥巴是好捏多了,但是怎麼也捏不出鬥公子的手藝。

熊酌羨慕地看著他捏的泥人,嬌俏可愛,頭上紮著兩個羊角髻,眉目秀麗,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子,笑意盈盈,身下的裙擺如波般盪漾,美極了。

鬥公子拿著刻刀小心翼翼雕刻著,如果不是熊酌的泥巴濺到他的泥人,他根本就不會在意別的東西。

熊酌越看越癡,不僅泥人好看,雕刻的過程也好看。鬥公子手小巧且有力,靈活運用刻刀細膩地削去層層泥屑,運刀行雲流水,每當覺得完成時,他接下來的一刀又增添了了幾分細節,更加靈動。他端詳著泥人,眼神犀利,補充最後一刀完成作品,露出辛苦後久違的甜甜笑容。

「你雕刻這麼厲害,以後可以當工尹了。」工尹是掌管楚國的百工。

「工尹?我爹是不會答應的,他一看到我做這些就發火。」

鬥勃不喜歡自己的兒子成日琢磨繪畫雕刻,那是下等人才會做的事,身為令尹之子,應該有更大的抱負,為國做更多貢獻,而不是閉門一室,隻會畫畫刻刻。鬥勃不理解鬥公子對這些的熱愛,所以隻要鬥勃不在,鬥公子就趁機玩泥巴繪畫。

「那你自己想做工尹嗎?」熊酌問道。

「我也不知,我隻是喜歡做手工。」鬥公子頹唐道。

「嗯——那還是做工尹吧,我支持你,我爹是太子,我讓他和你爹說,你爹一定會同意的。」

「真的!你真好!謝謝你!」

兩個孩童天真幼稚地笑著。

商臣言語不多,時常板著麵孔,熊酌並不太喜歡父親,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和母親待在一起,可為了好朋友的夢想,他還是願意鼓起勇氣見父親。

「父親,鬥公子喜好手工且造詣頗高,能否讓鬥令尹不要阻止他的喜好。」熊酌跪地道。

「造詣?你懂什麼是造詣?」

熊酌一時半會說不出來,支支吾吾半天。

「這是他的家事,你替他操什麼心。」

商臣的臉愈發陰沉,幼小的熊酌心驚膽戰,還想說些什麼,可商臣的目光讓他連開口都不敢。

「他說什麼你做什麼,你記住,你是君,他是臣,君在臣上,他應該為你耳提麵命,你不應該和他走太近。」商臣的話如一聲聲雷打在熊酌耳朵裡。

熊酌十分理解鬥公子對手工的熱愛,想說他是他朋友,可千言萬語含在喉中,隻發出了:「諾,諾。」

商臣沒有多說,他的態度很明顯,熊酌隻要再多說一個字,等待他的就是棍棒,熊酌隻能行禮告退。

熊酌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對他唯一的好朋友失言了,他多麼希望可以助朋友做自己喜歡的事,可屈於父親的威嚴,他還是害怕了,鬥公子一定對他失望透了。自從父親讓他不要接近鬥公子,他寢宮門外多了新的郎中,凡是他想出宮或者去找鬥公子都被他們攔下,他連向鬥公子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沒過多久,宮中傳來令尹鬥勃收了晉軍賄賂被楚成王處死的消息,鬥勃的兒子鬥公子悲痛欲絕也隨之而去。沉痛的噩耗打擊著熊酌幼小的心,他無法承受,發燒了好幾日,之後才知道是商臣誣陷了鬥令尹。可他能怎麼辦,那是他的父親,就算他心狠手辣,剝奪了他的童年,他的好友,他的快樂,對他的恨也僅限於恨,除了深深的愧疚,他什麼也改變不了,隻能深深埋在心裡。

朋友,他隻交了一個,之後再也不敢交了。

熊酌看著元子家,他和鬥公子長得完全不一樣,但他會易容整骨術,和鬥公子的愛好如出一轍,且都有極高的天賦,手臂上的胎記也一模一樣。

「王子,雪澤草整理好了,我們出發吧。」元子家擦著臉上的汗,手臂上的胎記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熊酌不露聲色道:「好。」

樊玶獨自一人走在漆黑的路上,這條路黑得連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見。樊玶隻感覺到自己眼睛在動,身子其他地方都無法動彈,她想從黑暗裡逃出去,可怎麼也動不了。她身後突然冒出火苗,越燒越旺,突然變成火蛇襲向她,她逃避不及,直接被火蛇吞噬,渾身被大火灼燒,皮肉剝落,血被燒乾,她拚命喊著救命,可無濟於事,最後被燒成黑漆漆的骷髏。

樊玶一下從睡夢中驚醒,看到窗外的太陽還升得老高,為什麼每天某個時辰她都會突然睡著?是自己太虛弱犯困嗎?為什麼她在和館?到底是何人救她?這裡的奴婢一問三不知,熊酌和她師傅都沒來看她,她的傷正在逐漸恢復,慢慢結痂,難道救她的是另有其人?

「叩叩叩」門外奴婢敲門道:「姑娘用膳了。」

「好,進來吧。」

奴婢端來一碗黃牛肉湯,一碗白米飯,一盤炒時蔬:「姑娘請用膳。」

「你可知道我為何在和館?」

「奴婢不知,奴婢隻伺候您起居,其他一概不知。」

果真還是不知:「那你知道王子酌最近有沒有什麼消息?」

「四王子?不知姑娘想問什麼消息?

「就是他最近有沒有找人之類的。」

「這奴婢實在不知,但是聽郢都街上傳言,一向端方的四王子最近都在和歡閣,未曾出來。」奴婢老實答道。

「和歡閣是什麼地方?」

「回姑娘,和歡閣是郢都有名的青樓。」

「青樓!」

樊玶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好你個熊酌,別看你外表正人君子,沒想到骨子裡還是隻野獸!真是人不可貌相,她重傷這幾天熊酌都沒有找她,還去逛青樓!豈有此理!……嗯?為什麼熊酌不來找她她要生氣?他逛青樓乾她屁事,她隻是名義上和他成親,她又不喜歡他。

他也沒說喜歡她。

樊玶一股氣沖天而上,混蛋!憑什麼要為那個去青樓的心神不寧!她猛然拿起湯勺,狠狠地盯著飯菜,仿佛盯著熊酌,她端起飯碗用湯勺狼吞虎咽扒拉起來,似乎在發泄什麼,因為吃得太快,幾粒飯粒從嘴裡掉了出來她也不管不顧。奴婢也不知樊玶怎麼了,嚇得躲遠遠道:「奴婢給您重新拿一副筷子吧。」

「不必!」

樊玶用完膳等奴婢收拾離開後,她仔細檢查了屋子,發現屋子裡沒有用迷香的痕跡,唯一可能就是在她飯裡下藥,讓在她特定時辰睡過去,可讓她睡過去是為了什麼?既然照顧她,幫她養傷又何必偷偷扌莫扌莫的。

樊玶受傷也不能練功,這裡又沒有竹簡看,隻能百無聊賴盯著牆壁上的繒畫,躺在床上發呆,這裡的奴婢就不能沒事出現一下陪她聊會兒天嗎,她真是太無聊了。

就這樣度過漫長的兩個時辰,樊玶像頭豬一樣定時被人投食。

「姑娘請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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