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事（1 / 2）
何其道盯著景文帝，轉瞬之間，臉上的震驚便消失了。他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開口道：「貧僧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景文帝冷哼一聲不語。靜初接著道：「陛下，貧僧閉廟一百餘年，這其中的緣由貧僧可以與陛下一語，但是說了，陛下能不能接受就不是貧僧可以決定的了。」景文帝看了一眼靜初，似乎想從他的身上看出些什麼一樣，半晌道：「你且說來聽聽。」靜初向前邁出一步，原地而坐。開口道：「一百三十年前，太和帝在位時曾尊崇西域佛法，且將西域佛門視為國教。」說完靜初看了眼景文帝，見他知道這件事，便接著開口道：「當時的西域使者在皇宮是座上賓，貧僧當時剛出世不久，這些也都是後來聽師傅提起。當時西域要清剿整個中原的佛教，讓他們歸為已用，西域的佛教好是好，但是太過自私自利，與我入世的初心不一樣，貧僧自覺沒有天賦做這個和尚，便想著逃出佛門，雲遊天下，但是，太和帝不肯，其實也不是太和帝不肯，也可能是西域的使者不肯，反正結果就是，皇帝下令，我們玄門寺不得不閉廟以求生機。」靜初說完，抬頭看著景文帝。景文帝眸子凝視著靜初，見他不再說話，問道：「這些與朕有何乾係。」靜初頓了一下，雙手合十道：「太和帝是被西域的使者所害。」晴天霹靂。景文帝一愣，隨後臉龐泛起一絲潮紅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這個妖僧，朕，朕要殺了你，來人，來人。」靜初麵不改色開口道：「是否真假，陛下問一問宮中老人即可。」景文帝搖搖頭：「宮中老人？宮中何曾有老人？」靜初凝視著景文帝，見他不像說謊，嘆息一聲：「陛下，出家人不打誑語，太和帝一事，貧僧可以性命擔保，絕無虛言。」
禦書房內，一道粗重的呼吸聲傳入內監的耳中，他有些急躁，又不敢枉自打擾。隻得站在門口，冷汗直流。
「何其道，何其道，你這個名字，所謂何意啊。」景文帝麵色有些蒼白的問過靜初。
「陛下，名字是父母給的，貧僧不知道有什麼含義。」靜初平靜的回道。他有些蒼老的臉上不見任何起伏。
「如此說來，你還算幫朕了卻一樁心願了？」景文帝看著他。靜初搖搖頭：「陛下，這是事實。」
景文帝臉色一沉，罕見的沒有出聲嗬斥，他思緒飛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太和帝是他的爺爺，說來，他這個皇帝能坐的穩，坐的上，太和帝有一半的功勞。隻不過當時年少，對於這位君王的死他並不太了解。景文帝雖是太子出身，卻也安安穩穩的坐了這麼多年的皇上，要說他真是個無用之人，如此多事之秋。恐怕早就被拉下台了。至於西域的僧人，太和帝在世時，對他倒是多有提起。所以拋去靜初和尚的身份，單是靜初說太和帝的死與西域和尚有關。景文帝心裡就已經信了七七八八了。想著，景文帝開口道：
「何其道，朕不管你說的這些陳年舊事，你方才說，玄門寺閉廟，於我大和有利，利在何處啊？」似是心裡早有準備，靜初溫和開口回道：「太和帝時，陛下下令清剿寺廟，貧僧聽從師傅的話閉廟百年，也算是為我大和保留了一絲中原的傳統佛氣。」景文帝初聽有些惱火，後又覺得說的並不全無道理，中原佛氣如今盛放，如若都是崇尚西域佛法，那他這中原皇帝做的自然也不會太穩當。但是話又說回來，這種事情說出來，和自已心裡清楚，又完全是兩回事，你說出來味道就不一樣了。
景文帝沒有探究這個話題而是開口問道：「何其道，雖然如此，朕可以不記你欺君的罪過，但是有過而無功，朕也斷不會將講經說法的機會白白給你。你與那西域和尚如何，你們自已做決定，朕隻一件事，你知道該怎麼做。」靜初雙手合十，施了一禮。被景文帝擺擺手趕了出去。
於府，天色已深。
於尚武來到一處庭院內，見到了慵懶靠在椅子上的美婦人，見於尚武來了，美婦人非但沒有起身，反而身形愈發懶散，臉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