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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他們無數次擁抱和親口勿過對方的草地上，在樹林裡，甚至在教室的課桌上，他們融為一體，燃燒起來了。熊熊的烈火，燒掉了最後一絲矜持和防範，燒掉了所有的思念和憂傷！
但是最後，悲傷還是填滿了周瑕的心房，他淚流滿麵。
「我哭了。」他說。
「不要哭。」
「我不喜歡這樣。」
「可是你輕車熟路，你和誰做過了？」她說。
「沒有。」
「雖然你不在我身邊，但我很滿足，在我心裡，和真實的做愛沒有區別。你要記住，我們在一起過了，周瑕，你不必遺憾了，不必悔恨了。你要知道，我永遠不會和第二個人這麼做。」
「嗯。」周瑕泣不成聲。
「我累了，明天還要監考，早點睡覺吧。」
時候已是淩晨兩點，哪裡還有早睡可言？周瑕不願意先走，說：「你先睡，我看著你下線。」
「好的。」
她的頭像變虛了。
很久很久，周瑕坐在電腦前，一動也不能動，仿佛剛才飛快的打字耗盡了所有力氣，他像一塊燒焦了的木炭那樣安靜。
腦海裡是一片可怕的空白。
他沒有料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在此之前，他從沒有想象過這件事，雖然他是那樣地愛她，那樣地思念她。
僅僅是補償，是嗎？當他沉浸在瘋狂的想象中的時候，當他的靈魂和肉體激情燃燒的時候，視線之外的她是否一如既往地冷酷無情、甚至匿笑？
他不需要補償，那是無意義的，他不需要。尤其是不需要這種虛假的補償。這是否暗示著他們的緣分僅止於此？
他想起蒲鬆齡筆下的一個故事：一個書生對妻子的姐姐很愛慕，當他們終於找到機會在一起時，他剛扌莫了一下她的私處，正要進一步行動，他妻子來了。書生很惶恐，他妻子說，你不要害怕，這是前生的債，你們的前生本是未婚夫妻，還沒有成親你就死了，臨死前你說哪怕扌莫一下也好啊。於是今生你就隻能扌莫一下。
周瑕沒有欣慰，沒有快樂，相反，卻感到沉重和悲哀。他疲憊已極，爬上床，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他仿佛做了很多夢，但是夢境紛紛擾擾，什麼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