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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周瑕是被鬧鍾驚醒的。他感到雙眼發澀，眼皮重若磐石，四肢無力。但是他命令自己必須去上班。強迫自己做不情願的事，對每個人來講都是極為痛苦和殘忍的。
這天的工作還是監考。走動，分卷，他機械地沒有任何思維。坐在考場裡，他隻是失神地把玩著手機。想給周夢穎發短信，但是不知為何，始終沒有發。
「你在乾什麼？」周夢穎發來短信了。
「監考。」他說。
「我是問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你累嗎？」
「不累。按理說應該很累的，尤其這幾年大病初愈後，經常有疲勞感。你累嗎？」
周瑕的心猛地一緊，他活過來了。
「到底是什麼病？」
「宮外孕大出血。」
周瑕毫無醫學常識，「嚴重嗎？」
「大出血啊，笨蛋，讓你試一次你就知道厲害了，現在想起來都後怕。」
「怎麼會得這病呢？」
「誰知道啊！唉，我再也不能要孩子了。」
「你也沒機會再要孩子啊。」
「不一定，萬一嫁給你不就可以了嗎？」
「有這可能嗎？」
「沒有。」
「少來刺激我。」
「開玩笑的，不要這麼敏感好吧？」
「我經不起刺激了。」
「嗬嗬，有一個孩子足夠了。我女兒多聰明啊，都認識幾百個字了。」
「你要培養神童啊，其實不要太勉強她。」
「根本沒人教，她自學的。不知怎的就學會了。」
「真了不起。像你吧。」
「嗬嗬，我多笨啊！還是像我老公多些。」
怎麼說到她老公身上去了呢，周瑕下意識地轉移話題，「你不笨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害得我多慘啊。」
「你是自找的。」
「沒有你我能那麼慘嗎？」
「我也很慘啊，你知道你也是我的初戀。」
「你說我是會慶幸遇到你，還是會後悔遇到你？」這個問題其實周瑕自己也難以取舍。
「後悔吧？」
「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會後悔的。」
「為什麼？」
「我和你不會有將來的，我愛我老公。」
周瑕心往下沉。
「昨晚不是說愛我嗎？」
「那是逗你玩的。要知道我老公比你高，比你帥。」
「切！」
周瑕恨恨地丟過去一個字。他真的開始懊悔昨晚輕易卸下盔甲，心靈不設防，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啊。
「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網絡語言，表示不屑。」
「你是妒忌，嚴重的妒忌。」
周瑕的心簡直被任意的捏來捏去，他不知道她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後悔自己忘記了初衷，導致現在如此被動。
「我就是妒忌了，怎麼著吧！」
「活該！」
「我當然活該，我後悔遇到你這個惡魔！」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