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再回江南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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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流螢再也繃不住了, 她提起裙裾,朝著溫止言跑過去,落屏還在後頭勸她慢著些, 她卻恍若無聞。

當初離開江南時她爹送她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他跟她說,任何人都不能叫她受定點兒委屈,若是在京城過的不愉快, 大可以再回來,可是她這一趟,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卻不敢同他說了。

她覺得自己不孝, 起初怎麼能動搖, 拋下她爹離開呢。

「別跑別跑, 慢著些。」溫止言緩緩走上前去迎她, 雙臂高抬著, 是做好了扶住她的姿勢。

可女兒長大了, 用了蠻勁兒沖過來時,叫他這個老骨頭有些擋不住, 堪堪往後退了兩步, 才算是接住了她。

「爹。」溫流螢撲進他懷裡,微微仰起頭,滿臉皆是眷戀的低聲喚他,而淚水則止不住的往外湧,始終沒個停歇。

她能感受到自己涕泗滂沱,不大願意叫他瞧見,又低頭埋在他懷裡,泣不成聲的開口:「爹, 你總算回來了。」

她的聲音嗚嗚咽咽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他身上抹,看起來狼狽極了,但是這樣的情景,自她長大之後,溫止言就基本不曾感受過了。

他覺得心疼,但又有幾分欣慰,不知不覺紅了眼眶,可是他不想在外人麵前流露這樣的脆弱,微微偏過頭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抑下滿腔的苦楚,又抬手一下下的扌莫著她的頭,柔聲勸她:「好了好了,爹爹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莫要哭了。」

溫流螢的情緒已經藏了太久,這會兒哪還收的住,也不聽他的勸阻,壓低了聲音抽泣著,這已經算是極力控製了,致使哽咽聲堵在喉中,讓她的肩膀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真的忍了太久,這些日子,沒有人能叫她毫無防備的依靠,也沒有人能聽她慟哭一場。

「別哭了,現在可是在外頭,你再哭別人可要笑話你了。」溫止言將她拉起來,用袖子給她擦眼淚,又略帶歉意的對著一旁的人笑笑:「大人,小女失禮了,她還是個小姑娘,一時控製不住情緒,望各位大人們莫要怪罪。」

「溫老爺這便是多心了,人之常情罷了,豈有怪罪一說。」那人正是京城來的官員,今日特意將溫止言送到門前,這才瞧見了這一幕。

溫流螢適才是積蓄的情緒終於爆發,壓根來不及顧及旁人,這會兒發現有陌生人在一旁,也沒有多少不可說的赧然,隻是往溫止言身後撤了撤,以防影響兩人交談。

她始終覺得自己在表達情緒,她忍不了一直悶在心裡,也用不著避諱著旁人。

那位大人抬頭掃了溫流螢一眼,隻有片刻的疑惑,隨後便將目光轉向溫止言,客客氣氣的說道:「這些日子叫溫老爺受了冤屈,實屬我等辦事不力之錯,等回了京城,我定會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奏明皇上,把別有用心的歹人繩之以法,若是可以,我會另行請旨,求皇上彌補你近日受的冤屈。」

「大人這話就言重了,能洗清冤屈,便是最好的事情了,哪敢奢求什麼彌補。」溫止言麵上的笑容格外疏離,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一直不喜歡和朝中官員打交道。

他拱手朝那位大人行禮,又指了指溫流螢,笑道:「多謝大人近日來的關照,您看我女兒都已經來了,我就不在這兒叨擾您了。」

「好,溫老爺請。」那位大人客套了幾句,又送兩人出了門,才算是徹底告別。

溫止言走過街巷要轉彎時,還特意回頭望了一眼官府的牌匾,低聲嘆了口氣。

「爹,怎麼了?」溫流螢隨著他的目光望去,隻看見牌匾下頭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克己奉公,她覺得這幾個字格外嘲諷,暗暗輕嗤一聲。

「沒事兒,隻是覺得有些恍惚。」溫止言皺著眉搖了搖頭,似乎感慨頗多。

溫流螢一直跟在他左右,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臉色,她覺得他應該會問些什麼的,比如她的京城之行如何,比如她怎麼會回來,再比如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可走了一路,他一句話也沒有問出口,甚至壓根不曾提京城一事,也不曾說過他在牢中的樁樁件件,他不說,溫流螢自是不願開口,隻當那短短幾月是一晃而過。

溫府與她前幾日來看時,又不大一樣了,朱紅的大門變了個模樣,上頭的封紙早已經拆掉,台階下的那兩頭石獅子,似乎恢復了往日的威武。

溫流螢知曉這應當是謝枕石所做的,難為他屢屢受挫,卻屢屢不肯退縮,雖然他說過不需要她幫謝家,但她早已經打定了主意,隻等著她爹安定下來,便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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