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三號站台(1 / 2)
景遲走到紀旬旁邊挑了一下眉,表情似笑非笑的:「到時候聽你的,先看線索吧。」
「我錯了我錯了,您收手吧。」紀旬扶著額頭實在是無語,論打這種模棱兩可的擦邊球景遲才是專家,他當下心裡無比後悔方才放任了自己的這張嘴,竟然還以為能討到好。
此刻他看著景遲先行走進了隔間,腦內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由剛才的話語而產生的詭異聯想,竟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
「小旬,進來啊。」
「且住嘴吧。」紀旬搖了兩下腦袋,朝景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硬著頭皮走進了逼仄的隔間。
偏臉一瞧景遲,得,人家正滿麵無辜地對著他彎著眼睛笑,見他看過來,景遲甚至還輕輕歪了一下腦袋,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
紀旬撇了撇嘴,迅速移開視線。
隔間的牆是大理石板,上麵印著的花紋讓人很難看清楚是否有什麼新添上去的痕跡,紀旬在另一個自己手指指向的那個範圍內找了好一會,才發現一小排用利器刻上去的小字。
[第七大道,別去車站,不要沖動]
「第七大道?」紀旬的語氣有些疑惑,他好像對這個地方有些模糊的印象。
「基地。」景遲的聲音在紀旬的側後方響起。
紀旬瞬間恍然大悟,然後看著這行字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對景遲說道:「所以說,他的目的是提醒我們要去基地找線索,以及不要去車站?」
「大概。」景遲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你想的和我是一樣的麼?」紀旬轉過身來笑著與景遲對視,洗手間的隔間逼仄,這致使他與景遲之間的距離很近,甚至隱約能感受到對方並不厚重的呼吸。
按理來說紀旬對這種距離的接觸應當是反感的,但他現在不僅不排斥,反倒對於能靠景遲近一些的這類行為算得上樂意。
不過紀旬統一把這種情緒歸為對於「免費打手」的依賴,以及景遲最近溫水煮青蛙的良好成果。
景遲聽了他的話也輕輕勾了勾唇角:「你說說看。」
「鑒於別人看不到我們,檢測工具都檢測不到,說明我們現在並不是以正常的身份存在於這個副本裡的。」紀旬順著景遲遞來的橄欖枝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但副本時間確實刷新回了一開始的時候,並且安保人員出現的很突然,按上次的時間線走的話我們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觸發警報。」
「隻能說明,在我們進入副本前,警報已經響過了。」
景遲的拇指輕輕在匕首的刀柄處摩擦了兩圈,然後不著痕跡地舔了一下嘴唇:「嗯,現在副本裡應該存在多組另外的我們。」
「所以說我們現在是不會被人發現,但可以依然可以觸扌莫和使用城裡的物品是麼?」
就像是剛才已經消失了的那一組他們一樣。
隻見景遲點了點頭說:「但我猜測,別人看不到,而其他組不同,當兩組不同的我們相遇時,先出現的那對大概就會消失。」
紀旬也贊同這個說法:每當他死亡後,舊的自己和景遲就會回到休息室中,然後全新的、不與他們共享記憶的一組就會出現,如同第一次進入副本一樣,重復他們所經歷過的事情。
而他們需要做的,大概就是利用不會被人看見卻可以使用副本內物品的這個特點,來改變全新那一組的軌跡走向,規避風險,提供線索,並引導他們完成最終任務。
「感覺有些難以解釋的地方一下子合理很多了。比如這次為什麼沒有了提醒進入副本的敲門聲,因為遊戲其實早就開始了。」紀旬率先走出隔間,在門口回頭對身後與他幾步之遙的景遲說道:「我們先去基地看看吧,原本也說要去來著。」
景遲沒說話,但大多數時候這種情況就代表了默認,深諳此道的紀旬便自告奮勇地打起了頭陣,往第七大道的方向去了。
「小旬。」忽然,景遲叫住了他:「還有一個問題。」
「現在副本裡除了剛剛消失的,以及一對正常狀態下的你我,和我們處於相同情況的還有幾組。」
紀旬聽完這個問題有些怔住了,從記憶中搜索著在他們正常狀態的時候曾碰到過的類似「幫助」的事件。
可還沒等他回憶完,景遲卻又開了口,問出了一個讓人一言難盡的問題。
「你到底死了多少次?」